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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静书安歌误破棋

“我李安歌,大有纵横之才,剑道无情血淋淋,不似静书抒天怀”。

剑无忧入道海之中,弥留之际,见萌魁一阵胆怯,低身抚去,“好孩子,你在这里等我”。

萌魁见剑无忧入道字阵中,目睹主人的背影漫漫消失,失意无比,眼神中流出点点赤泪,滴流在寒桥之上,一片绯红。

剑无忧跳入道字海洋,如蜻蜓点水般踩过每一本道字冰书,斗转之间,云烟浓烈起来,萌魁身影消失无踪。

三十二道杂乱分布,闻剑无忧脚步之声瞬息万变,陡然间拼凑成一面冰墙,黑色道字光彩夺人,牢居中央部位,闪亮剑无忧双眸。剑无忧双手摸去,寒彻心扉,一股寒意融入心海,三魂七魄仿佛紊乱。

剑无忧连忙用“沧海一粟,泥牛入海,微波连连,波澜万顷,聚浪成河,河汇百川,川集于海,海啸成气”内功心法护脉,运功抵寒,不料寒意浓厚,瞬间将心火凝成冰山,侵袭身体每个部位,左脸玄冰已覆盖半张脸。

剑无忧自知大事不妙,集结余力挥拳砸向道字墙壁,墙壁破裂,三十二个道字分崩离析,在剑无忧眼中变成三十二个手执利剑的老者。老者们全身灰黑布衣,难掩神情恍惚,迅速分散,各落一处,手中挥舞着不同剑招,剑无忧细心凝望,恍恍惚惚,不知不觉陷入幻境之中,沉迷其中剑式剑招的奥妙无法自拔,嘴角露出笑意。

“真是精妙绝伦,一招一式动有意,收有势,放有辉,落有威”,虽是隐约闪过,依旧让人着迷。

说时迟那时快,三十二个老者,身法清灵,绕着剑无忧旋转起来,剑气不同,杀意一样,三十二剑直直刺向剑无忧身体。

剑无忧大骇,只见三十二把剑已遍布全身,鲜血直流,身体慢慢倒下,三十二个老者神态各异,眼神中充满嘲讽和讥笑。

“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吗?”剑无忧陷入幻境中而不自知,绝望的血慢慢流遍满地,三十二个老者如地狱死神,面目变得狰狞,一边拔剑狠杀,一边不住的拳打脚踢剑无忧,剑无忧毫无招架之力,十分可怜的被打的一动不动。

“这里是哪里,是黄泉路吗?我好自卑啊!我好渺小啊!

我不甘,我不甘”剑无忧无力的看着那些讥笑的眼神,想奋起杀去,发现自己的双腿已被砍断,扔在百米处,身中百剑,惨不忍睹,无力反抗,绝望茫然的哭泣着。

“无忧,无忧,我的好徒儿,为师来晚了。”

“师傅,是你吗?师傅,是你吗?”剑无忧声嘶力竭的喊着。

只见一个老者清灵飞来,熟悉的脸庞,慈祥的眼眸,死死抱住无忧,轻轻抚摸而去,两行清泪滴落在剑无忧脸上充满温馨。

剑无忧笑着说:“师傅,徒儿不肖,没能走出这连绵雪漠,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徒儿”

吴不良狠狠摔了一个巴掌过去,“你不会死的,徒儿,我可不要你下来陪我这个糟老头子,你有你的阳关道要走,我有我的黄泉桥要过,虽不同,但我们都是往前走,你要永远记住,你答应师傅的还没有完成”,吴不良平和的说道,泪却在心里打滚。

“无忧,这里是幻境,你没有死,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能见到为师。孩子,为师谢谢你,你要好好活下去,记住,你命由你不由天,你的路还很长,你要好好活下去”吴不良斩钉截铁的说道。

“孩子,我该走了,记住为师的临终所托,仰天大笑出门去,勇敢面对自己,面对你的使命,用手中的剑保护所爱的人,找到一个爱你的人,找到一把属于你的剑,书写一段属于你的人生……”。吴不良老泪纵横,慢慢消失在阵阵迷雾中,。

“师傅,你别走,悲欢离合斗转间,亲人已是两相隔”剑无忧绝望的怒吼着,眼泪哭干了双眸。

“是人是鬼总要死,我可不能如此死,太窝囊。是神是魔终要亡,我要腥风,又要血雨,神魔又奈我何”

剑无忧望着不远处三十二个老道的蹂躏,心死不过如此,渺小的悲哀。想起师傅雪中送炭的关爱,纵使离别两次痛上痛,喜悦也比哀伤多。“师傅说,这里是幻境,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便一切都是假的”剑无忧狼狈的点点头。

“如师傅所说,那三十二个老道的蹂躏,恰恰是我内心的自卑和渺小。那师傅的思念,却是放不下的痛”剑无忧从来不敢直视,不敢面对。

“也罢,不认命便是我的命运,不服输便是我的人生”剑无忧虚弱的拾其手边的剑,用尽全身力气,将无腿的身子站立起来,痛入心扉,血染红地面,疯狂的大笑起来。

“你们这三十二个老道,我不怕死,我也不会死”。自信的眼神迎面撞击着不远处三十二道嘲讽,挥剑刺向自己的心脏。

片刻,三十二个老者绝望的叫喊着,消失在苍茫云烟中,恍若一梦,剑无忧全身完好无损的站立在冰桥头,三十二个道字消失无踪,萌魁乖乖的卧睡在身旁,一把木剑横插入地面。

“人啊!敌人只有一个,那便是自己。无法战胜自己,就永远无法战胜别人”。剑无忧想起刚才的幻境,感慨万千。

“没有天生的强大,也没有必然的弱小,生死一念之间,面对或放下需要勇气”

对天三拜,“师傅,谢谢你!徒儿定会好好会下去,不成功不止步,不成才不停歇,天挡翻天,地挡覆地,海挡填海,不休不止。

“记少年时,一梦寒窗楼,二十四桥明月淡。忆壮年前,一剑江湖路,三十二道暗伤神。”两句话深深刻于桥头之上,原来此关便是道一前辈所经历的人事吧!。

“人间世事有百态,苦难尽来不世出,没有人天生强大,但是有人为了变强,而付诸万千”

“二十四个字便是道一前辈少时之痛,苦读无功,三十二道便是流离江湖所遭苦难,终成就自我”

剑无忧心生敬意,不是道一前辈的剑强大,而是他的心强大。剑无忧仿佛能体会道一前辈的心情,命运总在开玩笑,却又总在命运中安慰自我,寻找重生。

剑无忧唤醒萌魁,拔起木剑直奔前方而去,眼前一片惬意。

“绿杨芳草长亭路,风清云暖乱花红,流水独依春阁楼,遥山恰对赏烟霞”

如诗如画,美不胜收,流水有情缓缓流,烟霞默默赋衷肠,萌魁飞奔而去,在绿树红花间嬉戏玩耍,追赶着花中蜂蝶,盎然欢喜。

剑无忧临泉而站,静听潺潺流水和空山鸟鸣,用手掬一汪清泉,入口甘甜,神清气爽,暖入心扉。望着水中的鱼儿欢笑游玩,羡慕他们的自由,全然忘记了痛与伤。

萌魁不知道从哪里叼来野果,欢喜的摔落在剑无忧脚下,眼睛瞪得大大的,活泼可爱。剑无忧捡起野果,清泉中晃荡,浅浅的波纹洗涤着野果皮,剑无忧一口咬去,入口暖甜甜,美味无比,连着吃了两个。

萌魁见剑无忧吃完,便四蹄收缩,伏身而坐,剑无忧坐到萌魁身上。

“你个小机灵鬼”,用手捏了捏萌魁的脸,十分呆萌可爱,萌魁傻笑,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剑无忧的手,往前走去。

远眺而去,阁楼不大,花草群芳环绕,优雅古朴别致,低调不失高雅。走近庭院外冰假山赫然立于其左,写着入此门者入逍遥堂。迎客松长在假山右角,不大,却茂盛长青,浑然天生,二者仿佛一体。

沿着青石板缓缓走进庭院,一张石桌映入眼帘,上面摆着一个红木棋盘,两方对垒处,分别摆着装黑白棋子的花鸟器皿。剑无忧注目棋盘,只见棋子已落满,却是一局玲珑残局。白子、黑子针锋相对。依形势看,白子先行,白子落子处纵横捭阖,杀伐果断,见缝插针,逼的黑子处处退让。黑子落子处,处处隐忍,沉稳大方,进退有度,虽失先手,后手紧咬白子,也曾一度将白子逼的险象环生,颇有两军对垒的味道,却未分胜负。

剑无忧棋技也曾是惊为天人,连师傅都不曾打赢过他。一时手痒,想帮黑子落下最后一子,破解残局。剑无忧坐落后手方,纵观全局,执黑子出奇制胜放于白子龙潭虎穴一角,黑子落下,其势如风,顷刻间瓦解白子的霸道攻击,赢下白子。

突然桌面碎裂,倾倒两侧,一个古朴盒子藏于石柱中,吓得剑无忧一个踉跄跌倒。剑无忧起身拍去尘土,小心翼翼伸手拿起盒子,打开一看,一张锦帛和一把钥匙深藏其中,白色锦帛古朴芬芳,古铜钥匙精美小巧。

剑无忧缓缓展开锦帛,只见上面写着“破此玲珑棋局者,方有资格破关,钥匙便是破关的入口。入关者,缘分自定,生死自定,谨记。

另写:“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愿有缘者眼中不只有棋子,还有无悔棋局。”

李安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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