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戬,一直以来都是我打你,每次生气我都忍不住对你动手,对也好,错也好,你挨打的时候总是乖乖受着,今日我就给你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杨蛟伸出双手,张开手掌,“你不必收力,有多大力气就使多大力气。”
“哥哥,谁家的哥哥不打弟弟,哪里有弟弟反过来打哥哥的?何况你这弟弟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不过就算杨戬再胆大妄为,胆大包天,也断然不敢做如此犯上之事。这是父亲交给哥哥的,他老人家的意思不就是让你好好管教我这个弟弟的吗?这东西杨戬不敢用,也不能用。”杨戬将戒尺放回杨蛟手中,“兄长从来都没有怨恨过小弟对你的阴谋算计,小弟又怎么会怨恨兄长的责罚呢?闯了祸,挨打受罚是应该的,咎由自取,自食其果,杨戬有什么值得怨恨的?”
“你不怪我?”
“你不是也从没怪过我吗?”
“我不会怪你。”
“我也不会。哥哥,你现在可以把它收起来了吗?这东西多看两眼晚上会做噩梦的。”
杨蛟微笑道:“好,我收起来。”
“你也别睡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啊?”
杨蛟递上衣服,“跟我走,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吧。”杨戬穿好衣服跟着杨蛟出去。
一个时辰后,兄弟二人来到河边。
杨戬打量着四周,“这黑漆漆的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杨蛟笑道:“杨二公子都一千多岁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怕黑啊?”
杨戬不悦道:“谁怕黑了?我是怕你掉河里淹死来不及救。”
杨蛟微笑道:“牙尖嘴利,你这小东西嘴还是这么毒。”
杨戬暗暗翻了个白眼,”哥哥,你就比我大五岁,别总做出这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好不好?我师父比我大几千岁叫我小娃娃也就算了,你做这副姿态不合适吧?“
“是有些不合适,那我就叫选一个最适合你的。”杨蛟笑了笑,“就叫小白脸吧。”
“你才是小白脸呢!”
“杨蛟担当不起,杨蛟自认没有杨二公子这般俊美倾城,冠绝三界的绝美容颜。”
“算了,本公子今天懒得和你计较。”
杨蛟铺了个垫子扶着杨戬坐下,“来,小心,慢点。”
杨戬抬眸,“谢了。”
杨蛟开口问道:“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
杨戬的语气中透露出不耐烦,“睡觉的时间。”
“你就知道睡啊?”杨蛟随手一指,绚丽多彩的烟花随之出现,“小戬,还记得哥哥以前答应过你,在你生辰的时候要给你放烟花,带你来河边玩吗?”
杨戬点点头,“记得,我七岁的生辰你带我来河边,本来说好要放烟花,吃烤鱼的,结果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就被父亲抓回去家法伺候了。你还比我多挨了三十板子,从那之后,我们两个谁都没提过这件事。”
“如今不必害怕有人抓我们回去打板子了。”杨蛟架起一个火堆,“你看着点火,我去抓鱼。”
杨戬应道:“好。”
不多时,杨蛟带着收拾好的鱼架在火上烤。
“哥哥,你再辛苦一下好吗?”
“好,杨二公子有何吩咐?”
“哥哥,从这一直往东走的第十棵柳树下面有我藏着的酒,你挖两坛出来吧。”
“好,我去去就回。你看好了,别烤糊了。”
“哥哥放心。”
不多时,杨蛟抱着两坛酒回来。”我回来了。“
杨戬应道:”辛苦兄长了。“
”行了,你就不用跟我这假客套了。“杨蛟在杨戬身旁坐下,”鱼烤好了,给。“
杨戬展露笑容,”谢谢哥哥。“
”好吃吗?“
杨戬咽下口中的东西,”好吃。“
”你若喜欢,那哥哥以后常烤给你吃。“
”好。哥哥,你也吃。“
“好。”
“哥哥,你以后不要打我了好吗?”
“那要看你听不听话了,只要你听话,哥哥就不会打你。”
“杨戬听话,一定听话。”
“你啊,每次挨打之后都这么说,结果还是屡教不改。”
“我知道错了,小时候要不是你帮我挨板子,帮我求情,我早就被爹娘打死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也不枉费我当初护着你。你如今辞去官职了,就在灌江口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吧。”
寒风吹过,杨戬微微颤抖。
“冷了吧?”杨蛟给杨戬披上披风,又给火堆添了些柴。
“谢谢哥哥。”
“你的手怎么会冷成这样?没有半点温度,哥哥帮你暖暖。”
“自那次伤愈之后,我这手脚就都是冰冷的。师父已经帮我试了很多办法都无济于事,倒也没什么大碍,如今只是畏寒而已。”
“都是刘沉香做的好事。”
“哥哥,这些旧事就不必再提了。”
“好,不提了。这酒我们也喝完了,还是找个地方歇息吧。前面有个茅屋还算干净,我们两个就在那将就一宿。明日一早再回家。”
杨戬点点头,“好,哥哥说去哪就去哪。”
“好。”
杨戬拿了一个火把,随后熄灭地上的火堆,“哥哥,我们走吧。”
“还是怕黑啊!”
“哪有,我才不怕呢,我是怕你看不见路摔跤。”
杨蛟微笑道:“你就死鸭子嘴硬吧。上来,我背你走。”
杨戬伏在杨蛟背上,“那就辛苦哥哥了。”
“我辛苦的时候还少吗?”杨蛟背起杨戬出发。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二人来到了杨蛟所说的茅屋。
“哥哥,这屋子好黑啊!”
“又没让你一个人睡在这,你怕什么啊?床铺好了,睡吧。”
杨戬皱着眉头,“这也隔得太远了吧,哥哥,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啊?”
两个床铺,相隔不过一尺的距离。
杨蛟微笑道:“过来吧。”
“谢谢哥哥。”杨戬枕在杨蛟的手臂上,“哥哥,还是你的胳膊枕着最舒服。”
“杨二公子如今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怕黑不敢自己睡?”
杨戬往杨蛟身边靠了靠,“谁不敢了,要不是怕你冷我才不跟你挤呢。”
“好好好,是我怕冷,是我怕黑,行了吧?”杨蛟掖好被角,轻轻拍着杨戬的后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