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孩儿这就去。”杨蛟不再多言立即动身。
玉虚宫中，
玉鼎真人站在刑架前被责打着后背，黑色道袍上的白色八卦图案已被鲜血染红。
杨戬从昆仑山下一路疾行来到玉虚宫，一脚踢开两名童子手中的竹杖，“不准打我师父。”
白鹤童子气喘吁吁地站到元始天尊身旁。
“杨戬，退下。”玉鼎真人的余光瞟向身边的人，“你们继续。”
两名童子捡起竹杖面面相觑。
杨戬眼中闪着寒光，“我看你们谁敢？”
玉鼎真人咽下喉咙里涌上的血，“杨戬，不得造次。”
“是。”杨戬退到一旁。
元始天尊缓缓开口，“杨戬，你闹够了没有？”
杨戬跪下行礼，开口恳求，“师祖，师祖恕罪，杨戬愿代师父受罚，请师祖看在师父往日的功劳上放过师父。”
玉鼎真人拉起杨戬，“师尊，一人做事一人当，弟子失察之罪连累不到门下弟子，更无须他来做替罪羊。弟子管教不严，还请师尊宽恕弟子门下小徒鲁莽冒失。”
元始天尊似笑非笑地看着玉鼎真人，“你们师徒情深，亦是情理之中。无妨。”
玉鼎真人点头，“多谢师尊。”
元始天尊挥手示意。
杨戬挡在玉鼎真人背后。
两名童子看着杨戬不敢动手。
玉鼎真人转头看着杨戬，“退下。”
杨戬迟迟未动。
玉鼎真人呵斥道：“听不懂贫道的话吗？退下。”
“是，师父。”杨戬僵直地跪在玉鼎真人面前。
玉鼎真人抬眸，“动手吧。”
两名童子挥动竹杖打在玉鼎真人身上。
杨戬双手紧握，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
玉鼎真人依旧桀骜地看着面前的元始天尊。
一刻钟的时间仿佛漫长的过了一百年一般。
玉鼎真人扶起杨戬，“我们回玉泉山。”
杨戬点头，“是，师父。”
师徒二人随后回到玉泉山金霞洞。
杨戬准备好清水，毛巾还有一套干净衣服。“师父，徒儿帮您擦药吧。”
“好。”玉鼎真人扯下自己的衣服随手扔到地上，随后坐到床边，“没事，这点小伤，不必担心。”
杨戬轻轻擦去玉鼎真人背上的血，打神鞭的印记赫然出现在眼前，杨戬愣了片刻，但也没有多问。
玉鼎真人眉心微动，“你在奇怪我身上打神鞭的印记是吗？”
“是，这印记不该出现在师父身上。”杨戬小心翼翼地给玉鼎真人擦着药，“师父是阐教众弟子的楷模，能动用打神鞭一定不是小错，可是，师父您不会轻易犯下大不违的罪过。”
“你觉得这伤痕出现在我身上有些格格不入是吗？”玉鼎真人云淡风轻的说道：“不过是三十打神鞭而已，与你上次受的责罚相比，的确不是什么大不违的罪过。而我，也从未觉得自己错了。”
“师父，药涂好了。”杨戬拿过一旁干净的衣服，“徒儿帮您穿吧。”
“不用了，贫道又不是不能动。”玉鼎真人换上白色的里衣，站起来拿起旁边的白色道袍。
杨戬帮玉鼎真人系好衣服。“师父，您躺下休息吧，徒儿留在这陪您。”
玉鼎真人靠着枕头坐到床上，“你也坐吧。”
“是，师父。”杨戬应着坐到床边，扯开被子盖在玉鼎真人身上，看了看玉鼎真人，犹豫了片刻没有说话。
玉鼎真人抬眸，“你想知道我身上打神鞭的伤痕是怎么来的对吗？”
杨戬点头，“是，但是徒儿不知道该不该问，怕勾起师父的伤心事。”
玉鼎真人喝水压下喉咙里涌上的血，“戬儿，知道我为何要收你为徒吗？”
杨戬答道：“师父说过，您觉得徒儿与众不同，有着常人没有的勇气和毅力。”
玉鼎真人又喝了口水，“杨戬，你觉得，仅此而已吗？”
杨戬给玉鼎真人的空杯续上水，“师父，徒儿不明白。”
玉鼎真人抬眸，“因为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我永远失去的人，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一个令我朝思暮想，牵肠挂肚，刻骨铭心，魂牵梦萦的人。”
“很重要的一个人？”杨戬心中一直有一个不敢问出口的问题，曾有人说玉鼎真人是因自己的面容与一故人相像才收自己为徒，杨戬不信流言，可是心中还是会有些不太舒服，遂开口问道：“师父，徒儿是不是和您的故人有几分相似？”
玉鼎真人摇了摇头，“其实，你们两个无一处相似。如果非要说是哪里相似的话，那就是，你们同样有一双清澈如水的双眸。我知道，有人散布流言，说贫道有龙阳之好，曾与一俊美男子结交，亲密无间，同榻而眠，过从亲密。后来那名男子不幸身故，玉鼎自此一蹶不振，直至遇上你，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便收入门下，以解相思之苦。戬儿，师父知道你不会信，只是听得多了，心里难免会不舒服。何况，在你的印象中，贫道一直都是孑然一身，更是从未与你说过自己的事。这个人也真是无聊的紧，想是他如今有些老糊涂了，忘了那些传贫道闲话的后果，果真是黔驴技穷，竟想出这样下作的主意，实在是上不得台面，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杨戬眉目低垂，“师父，对不起。”
玉鼎真人微笑道：“不必道歉，换做是我，也同样想把事情问个清楚明白。”
杨戬给玉鼎真人披上外衣，“师父，您这样说，徒儿更是无地自容了。”
“戬儿，你我师徒，还需要顾忌这些吗？在我面前，你想问什么，便问什么。”玉鼎真人如慈父一般抚着杨戬的额头，“戬儿，我初见到你时，恍惚间觉得如果那个人还在的话，我也同样会有一个像你一般机灵可爱的孩子。其实，我也曾幻想过，与心爱之人结为夫妇，携手相伴，共度余生。戬儿，师父从来没有把你当做任何人的替身，也永远不会，你是杨戬，是独一无二的杨戬，也是我玉鼎唯一的徒弟，是我玉鼎引以为傲的徒弟。我也早已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今日无事，你想听一听师父的故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