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山谷的湍急河流下游而去的另一边,河岸躺了两个人,一名淡紫色衣裙的女子,旁边躺着锦衣的男子,二人相拥而躺。其中的女子动了动手,皱了皱眉心,似是要醒来。
她方才做了一场梦,梦中是小时候的她,和另一个小男孩在树下初逢,一起玩耍,一起立下誓言。
锦怀玉扇香烂漫,梨落玉树思遇卿。
梦中画面一转,是一名锦玉男子,他薄唇轻启,温和一笑,道着:
“白茶清欢,岁岁难念;十里清风,人间难见。”
又道:
“何时与伊共修好,只恨此意难诉到。”
常歌忽然惊醒,揉着有些发晕的头,看到身下压着的昏迷不醒的男子,连忙摇了摇他唤道:
“驸马!”
“驸马!”
男子没有回应。
常歌担忧地皱了皱眉,环顾四周,看到河流一侧有个山洞,她再次唤了唤昏睡的人,没有反应。
常歌一咬牙,打算将人抱过去,正打算上手扶起他,却摸到他背后有些湿漉漉、黏糊糊的,拿回手一看,手上竟然是一片红的鲜血。
“驸马……”她有些焦急和无力的喊着,身前的人却没有回应,平稳微弱的气息,安详清秀的面容,安静的似是睡着了。
常歌无奈,只好费力的扶起他,小心翼翼将他扶进洞口。
“驸马平日里看起来挺虚弱,身子倒是个沉。”她忍不住多摸了几把,手感还是不错的。
等等她在干什么?
常歌将驸马扶到一旁的洞壁上靠着之后,连忙撒开双手,哪知她一撒开,驸马就宛如断了线的娃娃,没了支撑点,就要往一旁的地上倒去。常歌赶紧扶住,自己在旁边坐下,让他靠着自己。
“唉。”常歌感叹道:“驸马你不会武功,何必跟我一起下来。”
“你看,这下好了。最后还是我照顾晕眩的你。”她摇摇头,“何必呢?”
旁边的人没回应,山洞内有片刻的安静。
常歌再三叹息,嘴上虽然那么说,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她忍不住偏头看着身旁靠在她肩膀上的温润脸庞,夕阳的余光打在他清秀的面孔上,令她隐隐有种心动的感觉。
怎么会有驸马这样的人。和她一样的爱好,一样的品位,近似的气质。
一切就好似命中注定了般,她与他,似乎注定要相遇。
山海为誓,竹兰相配。
她眼神带着温柔地看着他,轻声启唇道:
“如果那日,你醉酒那日,还有之后那日,所言还作数的话。”
“那么我想我或许愿意……”
正说着,忽然身旁的人一声咳嗽,常歌连忙回神,只见心念的此人睁开双眸温柔地看着她。
她一下子就脸红了,别过脸道:“你……你醒了。”
他笑了笑,温柔道:“自是算数。”
常歌有些窘迫,没想到自言自语被他听了去。
“咳咳……”忽然他一阵咳嗽,吓坏了她,连忙检查他的伤口,发现血流地越发多了。
“我先给你包扎伤口。”常歌说完,扯下自己身上衣服的一块料子,正想到旁边的河流沾一些水,忽然在要起身的时候想起身旁还靠着一个虚弱的人。
她轻声对他说:“你先靠好,我去打湿一下布子。”
杜佑闭着眼睛轻轻点头,时不时皱眉,似乎是后背的伤口有些疼痛。
常歌不敢耽搁,让他靠好后面的洞壁之后,连忙跑到河流边,将布子打湿。
回到驸马面前,她坐下道:“你转过来一下,我给你擦擦伤口。”
他点点头,吃力的转身,血染红了大片锦衣,触目惊心。常歌手中的布子险些惊掉。
她颤抖的伸手,轻轻抚摸那触目的红,心疼道:
“很痛吧。”
他微微摇摇头。
“真不明智。”
杜佑:“郡主何出此言?”
她忽然大声道:“为什么要跟下来,为什么要救我。你明明不会武功,为什么还要逞强……”她越说越激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快要掉落。
他无奈叹气,柔声道:
“因你早已是我心中命定的夫人。”
“所以就算丢了性命也会去救。”
他再次费力的转过来,面对面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白茶清欢,十里清风。”
“兰儿,你可听到?”
他温和一笑,暖阳照在他的脸上,肩上,似乎整个人都在发光。
温声道:“做我的夫人吧。”
常歌被此刻的照在他身上的暖阳吸引,愣愣地点了点头,道:
“本宫不是一直是你的夫人吗?”
她笑着补充道:“你也一直是本宫的驸马。”
想起伤口还没包扎,她连忙催促道:“你快些转过去,把上衣脱了,我给你清理伤口。”
杜佑挑眉,嘴角带笑地转了过去,一脱上衣,身上的各种伤痕又把常歌吓了一跳。
她轻轻抚摸了其中一道伤痕,驸马的身子也微微颤了一下。
她问道:“还疼吗?”
面前的人摇了摇头:“都是些陈年旧伤,不值一提。”
“他们以前对你不好。”
他轻轻应声:“嗯。”
常歌心中忽然一丝心疼,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放心,有本宫在,此后再也没人敢动你一分一毫。”
见他笑着点头应声,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有些难为情的避开眼神,耳朵也染了红晕。但还是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保护好驸马,不让他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视线转移到背部上方,那里一大片已经有些许血肉模糊,应是方才为了保护她,将她抱在怀里,自己却背部着地,受了重伤。
常歌小心翼翼将血迹轻柔擦去,但奈何流血太多,一遍擦不干净,于是又去河流边清洗布子,再次回来为驸马擦拭。就这么走了几个来回,终于将背后的血擦净,但还是有丝丝的小血泡冒出。
“驸马,哪个是止血草?”常歌跑到山洞外的草丛里寻找,边找边问道:“长什么样子的?”
杜佑嘴角上扬,故意道:“夫人若喊句‘夫君’,我便告诉你。”
常歌翻了个白眼,起身看向他:“什么时候了,驸马竟还开这些子玩笑,急需这些的明明是你。”
杜佑没说话,不置可否。
常歌无奈道:“好吧。”
然后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请问夫君,止血草长什么样子?”
杜佑笑着道:“叶生淡绿,先端钝,下部渐狭成扁平叶柄,常多数而居排成莲座。花轴上部多次分枝;花为短而密的小穗,集生于枝顶。萼檐白色,冠为黄色,瓣为蓝紫。”
“明白了,我找找啊……”她低下身子找寻,忽然看见一石头下露出的一小撮蓝紫色,搬开石头一看。
“叶绿端钝,下狭成柄,多居成莲状,冠为黄色,瓣为蓝紫……”
和驸马说的一模一样,她小心拔起止血草,站起身朝山洞的方向,边挥手边兴奋道:“找到了!”
然后连忙跑过来给他看,像展示什么宝贝一样,见面前的人点点头确认后,她又转到他的身后,将止血草嚼碎敷在他的伤口上,敷住所有冒血泡的地方之后,从衣摆出再扯下一块长布条,将伤口绑住。
当然避免不了要两只手围着驸马的身子绕一圈,常歌面不改色(耳朵红了)的包扎好他的伤口。
“好了。”她避开他穿衣服的画面,坐在一旁生火。
此时天色已渐暗,洞外夜虫鸣鸣,夜风划过,吹进洞中带着几丝冷气。
换好衣服的杜佑走过来,坐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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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用大家半又半又半章的时间,想对我可爱的读者们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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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非常感谢每一位收藏的小可爱,谢谢你们支持文笔还略微青涩、满是缺点的我。
写文年头不小,但是正式连载长篇却是第一次,第一次的尝试,又是我诸多灵感中,非常喜欢的一本。我才疏学浅,用了很多心思,不能像大师有着丰厚的文学底蕴,信手拈来。所有不是我专业和我擅长的东西,都是去翻各种资料,注意每一个细节而成的,虽然仍然有很多纰漏,但希望大家可以原谅我的不足,我会非常非常非常努力进步的。
②对于我的文风,大家看到这里也可能有些了解了,有很多知识和学识在里面,我希望大家看书不仅仅是放松娱乐,在古风的小说里,可以学到很多知识。当然我才疏学浅,也写不了很多的知识,我会好好充实自己的。不敢写历史类的,只好架空时代,和古代知识进行融合,希望大家不要过于纠结时代背景,不要嫌弃。
然后本书的男女主性格真的好难写,我先哭为敬,有什么你们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悄悄给我私信呀,不知道红袖能不能私信,但是围脖可以的哦。
我的围脖:@云辞吾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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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体谅我的文风与略微青涩的文笔,爱你们!
祝我的小可爱们都前程似锦,我们一起努力奔向更好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