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然躺在床上,手腕已经勒出了深深的红印,而她的衣服,衣服更是已经被撕得破碎不堪。
她将自己全部的掩在被子里,小声的抽泣。
她的身边,早已没有了车辰的身影。而她,也难以起身,继续自己还没有结束的训练了。
她咬着唇,紧紧的抓住了手中的被单,在这安静的房间中,放任着自己的泪水。
刚刚,车辰疯狂的想要掠夺她的时候,她所有的委屈,犹如雪崩般的轰然而下。
而车辰所有的神经,也在她哭出来的那一刹那,全部的断裂了开来。
他停下了动作,愣愣的看着她,再也没有继续。
她如此无助、委屈的模样,让他的心,一抽一抽的,酸疼不已。
而她的泪,更好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将他身上所有的烈火,全部的覆盖、熄灭。
他的大脑,被冲洗干净,算是彻底的空了。
躺了下来,他想将安亦然抱在怀中。可她,却激烈的挣扎,无论如何都不肯妥协。
“乖!我不做了!”他低声的安抚着她,忍受着她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
可安亦然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一般,炸了毛。
“凭什么?”她哽咽的喊着,小巧精致的脸,已经哭得有些扭曲,“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完全素颜的脸,已经满是泪痕,犹如一个小花猫。
可她哪怕再花猫,再扭曲,她的脸,在车辰的眼中,也十分的可爱。
而她在挣扎间,不小心碰到了什么,让刚刚安静下来的他,有些难耐了。
“你再动...”他的声音,多了分让人不易察觉的沙哑,“我可就不保证一会儿会做些什么了!”
他的‘威胁’,很明显起了作用。安亦然在猛的一惊后,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车辰满意的勾起了嘴角,将她揽进了怀中。而怀中人紧绷的身体,让他轻笑着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房内的时间,安静而惬意。
车辰抱着怀中的人,突然就觉得,这样很好。他想要就这么安静的抱着她,一直到地老天荒。
可是,愿望终归只是愿望。
安亦然在经过了时间的沉淀后,终于彻底的平静了下来。也终于鼓起了勇气,做一个决断了。
“松手吧!”她微微的用了力,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
可车辰却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他与她用着相反的力道,想要将她拉回怀中。
“让我再抱一会儿!”他此刻的心情十分的愉悦。
可这愉悦,却只要一根细细的缝衣针,就可以刺破。
“我是说...”安亦然挣扎的起了身,定定的看向了他。
而她没有注意到,自己乍现的春光,已经毫不保留的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车辰的目光暗了,呼吸也重了。他想着自己刚刚的承诺,努力的克制着自己。
可他体内再次燃起的火焰,似乎有些快要压不住火了。
可...
“放我走吧!”
安亦然的一句话,犹如大雨倾盆,扑面而来。让还在压抑着自己的车辰,僵在了原点。
他看着她坚定的目光和决绝的表情,咬了牙。
她的话,没有浇灭他体内的火苗。甚至还好像火上浇油一般,将他的怒火也一并燃了起来。
“放你去哪儿?”他眯起了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而他看似平静的面容下,那些沸腾着的血液,已经波涛暗涌,蠢蠢欲动了。
“离开!”毫不知情的安亦然,依然坚定着自己的想法,“两清!”
短短的两句话,简单的四个字,让车辰所有的血液都逆流而上,涌进了他的脑中。
他猛的翻身,在她还来不及惊呼出声的时候,就已经把她再一次的压了下来。
“我说过了!”他捏着她的下巴,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别想离开我,你...”
他想要宣誓主权,让她彻底的明白,她是属于自己的。可他霸道的宣言还没有说完,安亦然的反击,就脱口而出了。
“和文宛一起留在你身边吗?”
她的质问,让恼怒的车辰,彻底的愣住了。
安亦然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可她无论多么快速的呼吸,似乎也无法填补她因为气愤而缺氧的大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她咬着牙,忍住了眼中的泪水,不甘的质问着。
她极力的克制,可那泪水,还是顺着她的眼角,一滴一滴滑过她的脸颊,钻进了她散乱的发丝中,消失不见。
那泪,灼了车辰的眼,更是滴进了他的心中,只一滴,就浇灭了他所有的疯狂的气焰。
“我...”他似乎已经没有办法再用欠钱的理由,来巩固自己的留下她的执念了。
舔了舔唇,他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开了口。
“我...”他颤抖的手,拂上了她的脸,抹去了她的泪痕,“想你在我身边!”
安亦然猛的一惊,便呆住了。
他的这句话,就好像一根刺,穿过了她的耳膜,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中。
兴奋的感觉,根本就来不及扩大,就被另外的一层困扰所包裹。
“那文宛呢?”她的话很轻,她的目光也很淡。
而她,就好像什么也不在意一般,将自己的一切情绪,都隐藏了起来。
心中一滞,车辰的嘴唇微微的颤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他,犹豫了。
他在面对安亦然的时候,根本就想不起文宛。而他在文宛身边的时候,却无时无刻不再挂念着安亦然。
他知道,他心中的天秤,已经偏向了谁。
可他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违背当初对丫头的誓言。
所以,在心中无数个挣扎之后,他看着满脸泪水的安亦然,下了决心。
“我...”他费力的撑起自己,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放你!”
说完后,他便不再去看她,快速的起身,坐到了床边。
他握紧了的拳头,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更是猛的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安亦然从听到他的那句话后,瞳孔猛的一缩,就定在了那里,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她,就好像沉睡中的睡美人,安静得吓人。
房门被关上的声音,让她从梦中惊醒。
她依然能没有任何的动作,可那泪水却从眼角滑落。
从一滴到流水,再到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