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石头,走吧。”
言语间,剑早已载着他们飞驰而去。
天空中,唐三石轻声问道:“阿驰,你杀人了吗?”
南风驰回答道:“嗯”。
又是一片寂静,唐三石羞愧道:“对不起,因为我,你脏了手。”
南风驰转过身来,望着唐三石说:“石头,我们既然出了临渊,你就要学会适应,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的吗?”唐三石喃喃道。
……
鸡鸣拂过破晓,雨停,风息,雷静,人远。
落雨楼早已人声鼎沸,看着满地尸体,凝固的血泊,人群激烈地讨论着昨晚的战斗:
“凤怨竟然死了这么多人”,
“那两位好强”,
“你们知道吗?云杉楼的掌柜死了”,
“听说就是因为他给凤怨放出的消息”,
“唉,恶有恶报”,
……
唐三石与南风驰飞行一夜,早已离开南城,两人间,沉默了一晚。突然,风阵阵呼啸,南风驰冷眸寒光爆射,道:“石头,开启三生玉。”
然后唐三石就从空中落了下来,他抬头静静的看着,等待。因为他相信阿驰一定会回来。
天空中,南风驰面前一玄衣少年负手而立看着他,两人的眉宇间竟然有几分相似。
玄衣少年开口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南风驰神情复杂的回答道。
“风,这么多年你如愿以偿了吗?”,南风驰又温声问道。
“如愿以偿?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如愿以偿呢”,风笑着说。
“哥哥,你恨我吗?”风又惨笑道。
“不恨,做哥哥的怎么能恨弟弟”,南风驰像太阳一样温暖的回答着。
“我是罪人”,风神情黯淡的说道。
“我们只是选择了不一样的道路而已”,南风驰安慰他说。
“可我们,终究是敌人”,风道。
“我们是兄弟”,南风驰迎着他的目光说道。
“我今天要杀了你,我才能苟活”,风道。
“对不起,哥哥我,今天不能帮你,因为我也要活,我还有使命没有完成”,南风驰坚定道。
“哥哥,你打不过我的,我能感觉到你的灵术只能达到三级,而且还是不稳定状态”,风说。
“可我不能束手就擒”,南风驰苦笑着。
“开始吧!”风道。
两人都急速的向前飞驰,长剑与长矛在空中飞舞,在激烈的碰撞。
“剑潮”,南风驰大声呵道,身后的灵光小剑,像光一样冲向风,只见对方的长矛越来越大,瞬间横扫所有小剑,直直刺入南风驰心尖。在绝对实力面前是无法反抗的。
“哥哥,对不起,你等我,我会到土伯哪陪你”,风神情忧郁地说道。转身就准备去杀唐三石。
南风驰的飞剑在苦苦地支撑着,望着风说:“弟弟,哥哥不怪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恨过你,就像你七岁那年对我说,哥哥,我要成为天底下最厉害的灵术师,然后保护你。”
“七岁那年,我叛变,十五岁那年,我修炼至灵术十级,便一直保持着十五岁时的样子,现在一千年过去了,我以为我得到了想要的自由,没想到却走进了囚笼”,风双目腥红的说道。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但是作为哥哥,能否再要求弟弟最后一件事”南风驰虚弱的说。
“那个孩子我会放过他的”,风道。
“好”,唐三石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他从天空落了下来,穿过云层,穿过微风。
“哥哥,永别了”,风一转身,眼角湿润了,泪涌了下来,握紧的双拳,指甲紧紧扣进肉里,颤抖的身躯,仿佛要从天空掉下来一样。
“没想到过了一千年,我还是杀了你,哥哥,七岁那年,对不起”,风像是疯了似的吼道。
地上,唐三石看着南风驰远远的从空中落下,他瞬间疾跑过去,声音嘶哑的喊到:“阿驰。”
唐三石接住了奄奄一息的南风驰道:“你个大笨狼,打不过你不会跑吗?”
唐三石的泪水从脸颊滑下,看着南风驰胸前喷涌的血,他连忙按上去,可那红色依然流动着,便顿时大叫:“阿驰,血止不住啊,怎么办,我什么都不会。”
“石头,等我离开之后,你不能修行灵术,平平安安的做个凡人就好,这也是唐叔一直以来的心愿”,南风驰断断续续道。
“不,我不要你死,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哪来的紫妖吗,我现在告诉你,星海湖所有的东西,以及临渊的所有宝贝都在天智囊里,以后我每天带你吃好吃的,再也不欺负你了,好吗,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唐三石的声音颤抖着,泪水与汗水交织着。
南风驰微笑着说道:“石头,临渊这些年有你真好,听话。”
举起的手像凋零的叶落了下来,南风驰的身体慢慢浮现着星辰的光芒,唐三石大叫道:“阿驰我不要你死。”
南风驰的身体渐渐消失,星辰的光芒越来越亮,最后只幻化成了一株火焰。
“啊,南风驰我不允许你死,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阿驰,石头不能没有你”,唐三石哽咽着。天地间久久回荡着他撕心裂肺的咆哮。
天边的云染着阳,孤鸟飞,狂风吹……
唐三石雕塑般地坐在地上,眼里是呆滞、痛苦、不甘……
手中捧着南风驰幻化的火焰,就这样静静地望着。记忆慢慢窜入脑海,鼻腔又开始慢慢酸痛,他喃喃道:“阿爹,阿驰死了,你在哪呢?”
他又抬起头,咆哮道:“都是我不好,为什么一直吵着要离开临渊。”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熔岩星火吧”,苍老的声音在唐三石耳畔响起,枯瘦的身影映入眼帘。
唐三石看着他,一语不发。
“小老头先在这里给少年郎陪个不是,谋取了你不少灵贝,实属我有难言之隐”,那老头尴尬的说道。
唐三石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一丝情感的说:“是你放出的消息。”
老头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