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后来，除了大王和国师之外，没有人回来！”林墨轻声说道。
“什么？”露华天一愣，“那……”他非常想问，那露华浓是怎么回事？若是母后能将钥匙交给露华浓，就证明她的身份没有问题。
“长公主，并没有回来！不过宫里却是传来消息，说公主病重，就连国师亲自出手都无计可施，最后国师推算天机，说长公主命数同西陈相克，若是将她养在西陈，不成年就会夭折！所以大王和王后决定按照国师的吩咐，将长公主远远送走。”林墨接着说道。
露华天自然是从记事以来，就听母后提起过长姐，甚至每当到长姐的生辰的时候，母后都会偷偷流眼泪。就算命数相克，只要出了西陈，难道就不能看望了？为何父王和母后没有去看过露华浓一次呢？露华天看向林墨：“但是实际呢？大姐根本就没有回来，对吗？”
“是！”林墨的眼中有着疑惑和恐惧，“而且，从那之后，国师就病了，大王也病了！”他的目光看向露华天。
露华天的心中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林墨忽然叹息一声，“当年盗取千机门尸香魔芋的人，的确是聂云！因为聂云夫妇当时就在去探寻龙脉的队伍里！”
“尸香魔芋？”露华天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这是花吗？为什么听起来这么邪恶。
“尸香魔芋是开在南疆尸体上的一种花，这种花开的时候，浓烈的香气会让人产生强烈的幻觉，是昙花笑中最重要的一味药，而且不可或缺！”林墨看着露华天有些苍白的脸，他站起来，走到炉火边，提起上面的水壶，倒了两杯热水，一杯自己握在手里，一被递给露华天。
他重新坐回露华天对面，“你没听过也不奇怪，因为这种花已经消失很久了！南疆那边气候湿热，山中的部族多是养蛊虫的！其中一只部族，专门养这种尸香魔芋，据说这种花不但可以迷惑人，还可以迷惑蛊虫，所以这个部落当年和强大！盛极而衰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因为这个部落太过霸道，最后所有的部族联合起来，将他们部落全部杀死，为了不在让自己部族的蛊虫受制约，也不让人偷偷继续养尸香魔芋，这些部族的人就一把火烧了这个部落，他们养在尸地中的尸香魔芋就全部化为灰烬！”
林墨喝了一口杯中的水，接着说道：“据说因为这把火释放了尸香魔芋中的香气，引起了当时在那里所欲的人和蛊虫的幻觉，让他们自相残杀。自此之后，南疆的部族就很多消失了。
“难道没有别的部族可以养尸香魔芋吗？”露华天轻声问道。
“当然不能，就像是蛊虫一样，每个部落的蛊虫其实都是有区别的！这是他们的祖辈代代传下来的不传之秘，可以说除了族长，基本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关窍。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所以南疆的人自然不会去尝试。”林墨忽然唇角动了动，“当然，人总是贪心的！何况尸香魔芋这种神奇的花，可惜，尝试养的人不但会莫名收到诅咒一样死亡，而且无一人成功！”
“那为什么天机门的人有尸香魔芋？”既然是南疆之物，天机门又不在南疆，除非……
“有传闻说天机门门主曾经去南疆采药，救过一个人，而这个人后来成为天机门中的长老！”
“这个人，就是被灭族的那个部族人的后裔？那尸香魔芋应该……”露华天没有说，但是林墨也明白他的意思，既然这个人出身南疆养尸香魔芋的部落，自然可以养出更多的花，为什么……
林墨摇摇头，“我才也许是环境的不同，或者是有什么非常关键的东西在那场大火种被烧掉了！若是有很多的话，千机门何必千里追杀聂云夫妇呢？”
“国师救了他们？”露华天轻声问道。
“是，因为国师……也需要尸香魔芋。”林墨漆黑的眸子恍如枯井一般看着露华天。
“可是国师死了，我父王却……”
“对！国师想要是想尸香魔芋，的确是为了大王！”林墨幽幽一叹，“我没有见过尸香魔芋，但是据说这是一种很大的花，当年国师为了得到此花，便用鬼兰相换。”
“鬼兰？”露华天满头雾水，为什么林墨说的东西他统统都不知道。
“对，鬼兰虽然没有尸香魔芋珍贵，但是也是世间少有。”林墨低头看着自己杯中的水，似乎又看了国师那时灰败的脸色。“尸香魔芋可以迷惑人的神志甚至身体，而鬼兰，能够迷惑人心。”
说完，林墨轻轻摇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一定会以为这些都是传说，不过……我却是亲眼看到了尸香魔芋的作用。”他猛然抬头看想露华天。
“聂云在制药一途上，真的很有天赋，就算有药方，可是能够配制出传说中的昙花笑，一般人是无法做到的！就算是国师！所以当日国师知道聂云成功制出昙花笑，就决定用鬼兰同千机门换他夫妇的性命！”
“当年千机门知道尸香魔芋已经被聂云用了，却不知道他配成了昙花笑，所以在国师的面子下，就用鬼兰相抵，毕竟同不知道如何使用的尸香魔芋相比，自然鬼兰的作用更大！”
露华天的嘴巴动了动，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当年从龙脉出来的人，都死了吗？”
“不。”林墨看向露华天，“据我所知没有，据我推测……也没有。”他叹息道：“当年大王和国师去龙脉，别人不知道，我父亲又如何会不知道呢？父亲调兵的时候，我远远看了一眼，那些人都换了便装，但是依然可以看出来，有很多人都是来自江湖，这些人应该是国师通过某种手段召集而来。但是回来的时候，只有大王和国师回来了！至于长公主，是我的推测，我猜测她偷偷跟去龙脉的原因是我很清楚那短时间，她根本就不在西陈王宫！因为王后我父亲让人找过，后来王后推测她跟着大王去了龙脉。”
林墨看向露华天，“那个时候二公主尚在襁褓，而你……还没有出生。大王和国师回来的时候，我父亲很震惊，因为他派出的人手都是军中精锐，可是竟然一个活着回来的都没有！能够活着回来的，要么是命大，要么就是能力特殊之人！我当年也以为所有的人都死了！可是，聂云夫妇出现了！”
“大姐是在未回来之前就被送走了？”露华天轻声问道。
“这个就不清楚了，也可能偷偷将长公主藏在哪里，在安排宫人将长公主送走，也很有可能！不过那之后，大王和国师的身体都不太好，可是自从聂云夫妇来了以后，大王的身体好起来，而国师却很快过世了。”
“为什么……”
“尸香魔芋再大，药也是有限的！再说……国师也是因为愧疚吧！大王身在宫中，怎么会知道龙脉的消息，自然是从国师口中听来……我见过的人就那么多，只能说明当日进入龙脉的人更多才是！可是除了聂云夫妇，再也没有其他人出现过。不过……也有可能这些人同国师一样很快死去，也有可能会像聂云夫妇一样找到办法。”
林墨看向露华天，“而你……就是在大王身体好转之后……出生的。生出来的时候……”林墨没有再说下去。
“我出生就不健康，对吗？”露华天轻声问道。
“对！当年大王和王后张贴招贤榜，寻遍有名的大夫，可是……最后大王就停药了，将药全部留给了你！”
“可是父亲并没有……”露华天的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爆跳。
“对！大王并没有死，那是因为王后！王后说这个药，就你们两个人吃，什么时候吃完，就算死了也有个伴儿！若是大王不吃，她也绝对不会给你服用！所以……西陈被灭的时候，药丸就已经所剩无几。大王死后，就将所有的都留给了你。”
“昙花笑……到底还有多少？”露华天的喉间快速动了两下，看向林墨。
林墨从怀中取出有一个黑色的小瓷瓶扔给露华天。
露华天打开瓶塞的时候，清楚地闻到那股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香味，他伸出手，将药瓶翻了个个，结果手上就只有一粒药碗。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林墨，“我……这颗药……我应该什么时候吃？”他记得很清楚，贺文说过，吃过这种药之后，每年都需要服用，绝不能停！
“下个月中，就要服用了！”林墨平静地看向露华天，“龙脉里面到底有什么，我想除了冰极城的聂云之外，没有人清楚。长公主当时年纪小，未必记得，聂云的妇人已经死了。如今聂云是我们唯一知道去过龙脉还活着的人。”
“母后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去龙脉？”露华天一直以为龙脉代表了权势富贵，代表了复国，可是……
“一线生机，那里有一线生机！”林墨肃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