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女人也是太不了解自己的丈夫。
若是想找，早就找了，还等到现在？
苏晓婉摇摇头，“老夫人，您觉得，周老爷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不知道。这是他自己要娶的媳妇。我猜不到。不过，上次出了这样的事的时候，就已经有言在先。若是再犯，就要一纸休书逐出家门。”
苏晓婉眨眨眼睛，本来想说点什么。
可想想，这是别人的家事，轮不到她来管。
“老夫人中午想吃什么？”
“想吃饺子。”
“好啊。我想想。做鱼肉的如何？”
老夫人转头看她，“鱼肉还可以包饺子？”
“可以啊。没吃过吧。我做给您吃。”
老夫人笑道：“你方才差点被比别人揍一顿，现在还有心情做饭？”
“这有什么。想揍我的人多了。也没见几个人真的成功的。都是小事。”
苏晓婉昨天发现市场上有鲅鱼。
鲅鱼水饺，可是很有名的。苏晓婉前世吃过的次数也不多，但是仅有的几次，已经足够让人回味了。
中午吃了饺子，下午苏晓婉弄了几个卤得很烂糊的鸡爪子，给老夫人做零嘴。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啃鸡爪子。
老夫人道：“丫头，这都十多天了。你拿了药这么久，人可救回来了么？”
“还没消息呢。”苏晓婉道，“老夫人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做生意，都不想自己亏。你若是真的成功了，那就是我亏了。我多难过。”
苏晓婉道：“其实，老夫人也不亏啊。我有钱，您将我扣在这里，回头可以问我相公要钱。将你们买药的钱要回来。”
“说实话，你们之前花钱买药才是亏了。”
老夫人抬头，“为何？”
“三颗药要一起用，你们只有一颗，据说还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有什么用呢？不是亏了是什么？现在的状态，我们算是双赢。”
“双赢？”老夫人点头，“好吧，算你说的有道理。”
苏晓婉叹气，“不过，若是人救不会来，那我可真的是亏大了。”
“不算亏，你又没花钱。只是在这里给我做了几天饭。这么大笔银子，买你几天时间，你还是划算的。”
“可是，回头等我要走的时候，周老爷问我要钱怎么办？”
“那就是你和他的事情了，与我无关。”
“老夫人！果然还是您的算盘打得最好啊。”
老夫人笑起来。
苏晓婉其实心里比谁都着急。京城一点消息都没有，让她太难受了。
是死是活，倒是给句准话啊。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有人一直用小刀子戳你，死不了，可是活着也不舒服。
隔天，苏晓婉听说，那个二夫人真的被周老爷休了。
在家里闹了一整天，可周老爷铁了心不要她了。在京郊买了庄子和地，算是给她的补偿。吓唬她说，若是再闹，连这些都没有。
二夫人不敢在闹。灰溜溜的走了。
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苏晓婉正和几个小丫头一起嗑瓜子。
“这么听着，还是有些惨啊。”
“惨什么啊，你是不知道她这些年都干了什么。这周家在外面是大善人。可是家里就因为有这个二夫人，时不时就鸡飞狗跳。没了她，那边府里的人还能过过安生日子。”
“再说，大少爷夫人挺好的。老夫人一直说，她有过世的大夫人的风范。将那边府里打理的十分妥当。”
苏晓婉没插话，一直在旁边做安静的吃瓜群众。
身边的小丫头瞧了她一眼，“唉，说起来，那边府里的人还要感谢你呢。”
“感谢我？感谢我什么？”苏晓婉假装不知道。
“其实啊，她若是只在那边闹，老爷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之前也都闹过几次，老爷也都不忍了么？可你是老夫人这边的人，老爷最讨厌别人来打扰老夫人了。”
苏晓婉剥了个花生丢进嘴里，“说实话，她找我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我有相公有孩子，她也想的太多了。”
小丫头笑道：“可不是么。怪不得老夫人一直看不惯她。我听说，她刚入府的时候，老夫人专门请了个识字的女先生来教她读书。听说，那女先生很是厉害，才学在并州城里都是有名的。那些个男先生都极佩服。”
“唉，这事我也听过。后来，她不但不肯学，还出言侮辱那女先生。那女先生是何等脾气。人家能来，是老夫人花了钱还托了人才请来的。被她这么一侮辱，那女先生第二天就不来了。”
“是啊，我看她这些年都魔怔了。成天都在担心她夫人的位置。”
苏晓婉叹气，“哎呀，你们是不知道，那天，我可是真的吓坏了。四五个人堵着我。若不是老夫人来了，我怕是要出个好歹。”
几人笑闹了一阵子。就听说苏灵来了。
苏灵见了她，满脸喜色。
苏晓婉将她拉到房间里，“是京城来消息了么？”
“是，今早晨收到的消息。说那药有效。舅舅情况稳定，虽然还没醒，但是身体已经没大碍了。蔡先生判断，再养上一段时间肯定没问题的。”
“信呢。”
“这。”苏灵急忙将信递上来。
苏晓婉接过信件。
信，是蔡玉林亲自写的。将所有的情况都说的很清楚。
包括为什么这么晚才送消息。
阿城刚开始的确是被路上的洪水耽误了。到了之后，蔡玉林为了保险，一直等到明瑾的身体状况稳定下来，才放消息出来。
信不长，苏晓婉反反复复看了三遍。最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姐，要不然，我先回去？我先回去看看。”
“不行。”苏晓婉坚定摇头，“若是平时，也就让你去了。可眼下路上刚有地方受了灾。还不知道处理的如何。”
古代的水灾紧跟着的就是瘟疫。水灾导致很多人和动物死亡，处理不及时，就会引发瘟疫。
“你老老实实在这呆着，等你姐夫的消息，看看那边的灾后情况如何。”
“可是……”
“没有可是。”苏晓婉道，“我知道，你想说你战场也去过了。可是即便刀剑无眼，可只要留心，就不至于受到伤害。瘟疫不同，你喝的水，吃的东西，都有可能感染。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