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这门又没有关,做什么要敲门,难道说……你对我,很心虚?”宋德邻微微测了测身,嘴角含笑。
陈仁智往后退了一步,不但耳根红的快滴血,整张脸都快红的要滴血了。
“没、我没有。”
“不心虚?不心虚你这么怕我做什么?”宋德邻笑意更深。
陈仁智看着面前人比花娇的宋德邻,心越发的虚。
宋德邻渐渐便觉得没趣了,感觉自己就跟个妖精在勾引唐僧似得,没劲没劲。
“好啦,不逗你了,你过来什么事儿?”
宋德邻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见宋德邻终于恢复常色, 陈仁智松了一口气,“没什么,我、我就是有本绘本想送给顾贤,是我大哥家孩子的,我拿了一本过来。”
“绘本?”宋德邻接过陈仁智递过来的书。
翻开看了看,上面有很多看起来可爱的熊啊,猫啊的,但是又不像传统的熊啊猫,有些像人,“这些妖怪还挺可爱嘛。”
宋德邻喃喃道。
“妖怪?”陈仁智挑眉,遂而反应过来,噗嗤一笑:“那个啊,那叫卡通,就是动物拟人化,不是什么妖怪。”
“怪不得呢,我说怎么没有妖气。”
宋德邻把书本一合,朝着里屋正在看电视的顾贤,喊了声儿:“馅儿,你仁智叔叔给你带绘本了。”
顾贤一听从屋里出来,拿在手里,‘啊’一声,“是黑猫警长的绘本,是黑猫警长的绘本!”
“叔叔,这是你给我的?”顾贤眼睛整个亮了起来。
“恩。”陈仁智点了点头。
顾贤爱不释手仔细的抚摸着,看起来极其喜爱的样子。
陈仁智瞧着顾贤竟这么喜欢,那下次回省城,干脆给他买个一箱吧。
“谢谢叔叔,叔叔太好了。”
“去吧。”
宋德邻拍了拍顾贤的背脊,顾贤立即跑到院里去了,“甜甜,给你看绘本,省城里的叔叔,给我带了绘本。”
不大不小的声音,整个院子里都听见了。
赵淑芬窝在自己屋里,很是不屑,瞧不起宋德邻眼皮子浅,没见过大世面,不过一本绘本,就叫高兴成这样。而且这两个人进进出出的模样,是睡过了吧?
这才多少天?之前给她安排大老李的亲事时,就要死要活的,现在怎么到了陈仁智就自个儿贴上去了?
果然是个不要脸的,长辈做主的亲事不要,非要自个儿发骚捡着那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往上倒贴。
她不忿归不忿,却也只是不忿,没有别的办法。
吴好菊在自己屋子里,觉得昨天的那番话有效果了,现在陈仁智和宋德邻的关系越来越好,到时候她再引一把火,让大房那些没脑子的,再去挤兑挤兑宋德邻,兴许宋德邻就真的跟陈仁智跑了。
哼,到时候……那三间青砖房迟早是她的。
不但那三间青砖房是她的,老大家把老二家赶走之后,占得一半北屋她也要弄到手。
想到这里,吴好菊眼底散发出一抹阴狠的光,全然不似平时好相与的样子。
多少年了,她半辈子都在这个院子里耗尽了,她男人没有老二家的有本事,能带着自家媳妇出去永不回来,她只能在这院子里,伏低做小,让赵淑芬欺负了半辈子。
快了。
吴好菊微微一笑,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那边,宋德邻和陈仁智,被金秀兰使唤去河边钓鱼。
宋德邻原本想要拒绝,想吃鱼,花点钱买就好了,金秀兰非说钓上来的鱼新鲜,但是想着陈仁智那天特意送来的上好酒曲,觉得的确是应该谢上一谢。
正巧。
今天阳光正好,空气清新,河岸两边青草葳蕤,算的上是免费的旅游景区了。
偷得浮光半日闲,钓鱼就钓鱼吧。
两人带着用竹子做的鱼竿,找了块儿背阴的地方,相携坐了下来。
偶有路过的人,见了,忍不住笑的暧昧,细细碎碎的交头接耳。
陈仁智脸红了红,抓着鱼竿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那个,我、经常来找你,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只是因为世勋兄弟,所以才想着多来看看你。”
陈仁智的脸更红,头也有些低了,静静的看着水面。
好一会儿都没见到宋德邻有反应,陈仁智捏着鱼竿的手指,不停的摩挲,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得,纠结道:“那个、你要是觉得不太好,那我以后就少来。”
看着陈仁智这般模样,宋德邻险些笑出声儿来。
“我就是误会了又怎么样?我现在也算是自由身。”
宋德邻掩着嘴,陈仁智被这话惊得抬头,就看见她一举一动都透着古韵味,像是几十年前的民国女子。
她这句话的意思是 ……
陈仁智心咯噔一下,是说他们两个人可以被误会?
水里正在扎猛子摸河蚌的大老李,探出一个黑黝黝的脑袋,就瞅见了这样的一幕,也把话都听了进去。
他想起前两天遇到赵淑芬,她说的话来。
大老李隐隐问,赵淑芬近来宋德邻怎么样,会不会因为时间长了之后,就想通了,然后愿意嫁给他了呢。
赵淑芬就讥讽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宋德邻榜上有钱的省城人了。
原本呢,大老李还不相信,现在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没想到还真是!
大老李忽而想起自己为宋德邻所挨得打,心里面就来了火气,果然不是个好女人,就是为了钱,就倒贴。
他一个猛子,又往水里面扎去,游到了鱼饵跟前,一把拽住了钩子,用力扯了扯。
陈仁智还在羞涩的个人,突然发现手中的鱼竿力度,准备甩线,硬是甩不动。
大老李心里面哼哼,城里面的人就是废材,这点力气都没有。
他用力一扯。
陈仁智脚下一滑,就朝着水里面摔去。
“咕噜噜。”喝了一大口水之后,陈仁智朝着水上游去,脚却像是被什么缠住似得,往下拽。
站在岸上宋德邻,朝水里看着,久久也没瞅见陈仁智上来,有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