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咳了咳,“不适合做些太剧烈的活动,少主也最好忍耐控制。”
霍维昭扫过面前战战兢兢的医学教授,成功让其不敢再多话。
霍维昭看向白旋,发现她已经醒了,也不避讳,接着问道:“她什么时候能好?”
“如果好好调理的话,最快也要三个月。”
“三个月?”霍维昭对专家的话有些不满,“你昨晚只说需要调理。”
“样本身体损耗很严重,从昨晚到现在,身体里细胞的健康数值又降低了,三个月的时间也很勉强,就算到时强行进行试验的话,保住性命也只有五成的把握。”
在专家汇报白旋的情况时,霍维昭的视线一直锁在她的脸上。
她确实很瘦,瘦到他刚刚抱着她,都觉得硌得慌,想到当年她明艳的脸,霍维昭的目光隐隐浮现出怒火。
她总是不听话,总是要惹他生气,将自己折腾成如今的样子,分明就是要跟他作对!
“其实心情也会影响人体的生理机能,或者少主可以试着让样本开心些。”
教授将白夜的话谨慎的汇报,白夜在业界的威望非常之高,所以他们对其都很崇敬,因此也对他交待的事情非常上心。
解释过后,教授亲自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准备给白旋打退烧针。
白旋的体温实在是太高了,毕竟在她身上的实验并没有成功,她还是正常人,高烧40度没有陷入昏迷,已经是勉强支撑。
只是,当白旋看着所谓的专家教授拿着针头靠近的时候,神经却一下子紧绷住,即便体力不支,她还是忍不住床角缩。
虽然霍维昭手里的医学专家大多都是被各种势力觊觎追捕的亡命之徒的,但是他们却是真的学术翘楚,只在医学界叱咤风云,并没有身手。
所以专家在白旋动了之后,就皱着眉停住了动作。
“这......”
实验室里有专门禁锢住样本行动的皮扣,但是这房间里虽然地上扔着一根铁链,却没有其他的禁锢。
过来给白旋看诊的教授也七十岁了,让他去钳制病患,很难。
“想见女儿,就给我躺好。”清和的嗓音越过教授,直接冲进了白旋的耳朵,却携带着威胁。
“只是退烧针,你见过念白也很清楚,现在要是死了,她会难过。”
白旋的身子僵硬住,后退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教授长长出了一口气,心里虽然震撼于霍维昭的狠绝,却不敢有半点质疑。
白旋在听到女儿之后,就强迫自己冷静,可两年没有再接触到任何医学用品的她,看着那冰冷的银色针头,还是无法控制住想缩手。
可是还不等她动,手腕就被一双手狠狠地握住,男人的禁锢的力度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痛得她忍不住蹙起眉。
只是她的嗓子早已喊破,连之前破碎的沙哑声,都已经无法发出。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她注射!”
“是是。”
教授连答了两个事,连忙将针头刺进白旋的手臂,退烧的药剂很快就推了进去。
做好这一切,教授才匆匆离开,生怕被霍维昭身上隐隐浮动的怒火烧到。
白旋整个人很没精神,早就没力气挣扎,在没有感知到危险的情况下,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晕乎乎的就想将眼皮合上。
霍维昭看着被他掐红的手臂,目光又些沉,看着白旋又要昏睡,他也有些生气。
她以前可不是这么不禁折腾!
“把眼睛给我睁开!”
白旋抬眼地看着霍维昭,她说不出话来,喉咙似火烧,眼皮也很厚重。
要不是为了女儿,她根本不在乎霍维昭还要干什么。
“把粥喝了再睡,虽然打营养针也能续命,但是我没耐心等更久的时间。”
即便白旋高热下鼻子堵塞,还是闻到了浓郁的香气,饥饿了太久,她很想进食,可是身体却无法承受。
念白在的时候,不想女儿失望,她才硬逼着自己吃了一点。
可此时面对的霍维昭,她却再也没了胃口。
白旋躺在床上,微微偏开头。
霍维昭端着瓷碗,脸色很难看,“你总不是还指望着我亲自喂你吧,白旋,你配吗?”
冰冷的话说的次数太多,白旋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可是她发现,心里还是有一点疼。
还来不及嘲笑自己的不争气,嘴巴就被人用力捏住。紧接着,温热的粥就充盈了口腔。
白旋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震惊过后就发了狠咬了下去。
他总是要羞辱她吗,一次次越过她的底线。
霍维昭只哺喂了一口,又发狠的吻了吻当做惩戒,这才起身。
见白旋又肯面对他,又拿起了汤匙,他慢慢搅动着瓷碗里软腻的肉粥,舀了一勺,动作优雅,说不出的完美。
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含着淡淡的讽刺。
“矫情什么,你伤不了我,况且我们之间,什么都做过了。”
他不喜欢她的冷淡,哪怕是愤怒,他也要看到一个有生机的女人。
白旋呼吸起伏,盯了霍维昭许久,在汤匙再次送到她嘴边的时候,喉咙勉强说出了一句话。
“我要见......小海。”
霍维昭的动作一下子停顿住,原本消散的怒火又再次涌了出来。
“他已经死了。”
他的语气没有起伏,就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手中的粥勺再次送到了白旋的嘴边。
白旋一动不动,就静静地望着他,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张嘴。
她不相信霍维昭真的会杀了小海,没人她更了解他,一个如此有用的筹码,他不会让其从手中溜走。
两两对峙了很久,温润的容颜最终变冷。
霍维昭捏着手中的勺子,狠厉地看着躺在床上跟他较劲的女人,最终什么也没说,将碗扔在了床头柜上,带着一身的冷厉转身离开。
......
顾若夕等了霍维昭一天,却一直没有见到他的人。
她心里本就压抑,和御斯年在一起贪恋他的体温,直到天快亮才浑浑噩噩的睡着。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而御斯年,早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