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张灵玉就爬了起来,准备下山运粮。他来到院子里使劲儿伸了一下懒腰,看了看小师傅的门窗,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然后慢慢推开大门悄悄离去。
张灵玉站在阶梯前向下望了望,自言自语道:“这蜿蜒的山路还真长,走路太慢,干脆跳下去好了。”张灵玉之所以敢这样做,主要的原因是他自我感觉良好,肉身强劲摔不死,其次便是感觉自己算是这灵兽峰的“二大王”,让他循规蹈矩地一步一步下山,显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张灵玉后退两步,一个冲刺翻着跟头“跳”下了山。期间借助树枝、石阶、崖壁等等当做跳板,很快就来到了山脚,他坐在山门的石柱上一脸的享受,显然意犹未尽。
等了大概有一刻钟,远处影影绰绰显现出几个背着大包的人影,看来是“送货”的到了。张灵玉也不着急,就这么坐在柱顶,看着他们艰难前行,心里还有些纳闷儿,包里的东西有那么沉吗?
由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五人喘着粗气来到跟前,他们自然也发现了这个看戏之人,领头的是个男修,其余四个都是女修。他将两人高的麻袋背包放在地上,扇着风没理会张灵玉,等到喘匀气息,他瞪着眼没好气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人?!其他人呢!”
张灵玉跳下来,说:“就我自己,把东西给我吧!”
那人一惊说道:“就你一人?!你还真是挣钱不要命!这五包东西,四包是灵稻,一包是血食,你可知道它们加在一起有多重!”
张灵玉正想开口,那人背后的一女修不耐烦地说道:“你和他费什么话!咱们既然把东西送到了,就赶紧回去交差,至于他怎么搬那是他的事儿!”
那男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对张灵玉说道:“这东西就教给你了,你看着办吧。对了,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张灵玉连忙抱拳说道:“客气客气,在下白石头。”那几人一听道这个名字,脸色立马古怪了起来,打着马虎眼说道:“原来是内门白师兄,你之威名昨日我有幸听内门师姐提起,不简单不简单,在下佩服。”
人家都说这么直白了,张灵玉再听不出来他所指何事那就真成了傻子,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别人瞎传的,那都是误会。”
五人点头示好后便要转身离去,张灵玉伸手拦住众人说道:“我是不是得给你们一些凭证?或者说我得签字什么的?”
男子微笑说道:“不用,愿意干这活的人中,我们几个是熟脸,因为日里没出过什么差错也很自律,所以外门苏长老对我们很是信任,因此省去了许多麻烦。”
“苏长老?可是苏玉苏长老?”张灵玉急切地问道。
“没错,怎么了?”
“师弟,我在这山上修行,短时间离不开,你可否帮我给她带句话?”
那人拍着胸脯自信说道:“没问题,什么话?”
张灵玉左思右想说道:“你说,白石头想你了。”
“啊?!”不仅那男子惊得下巴快掉了,其她四位师妹也都一脸吃惊。
张灵玉双手合十,练练拜谢道:“拜托拜托了!”
那师弟一脸古怪地说道:“好……好吧。”
张灵玉千恩万谢送走了五人,一脸喜悦地跑回去翻弄那堆包裹。
没了包袱五人一路说说笑笑朝外门走去,途中一女修撇着嘴说道:“这白石头好不要脸!长得人模狗样,净干这些伤天害理之事!调戏师傅不说,还惦敢记着苏长老,坏种一个,我呸!”
“可不嘛!他还让我帮忙传情话,这话我要是能传,我就是河里的这个!”领头的男子说着用双手比了个王八,惹得众女大笑,这让他得意洋洋起来,继续说道:“我可不能和他这种人狼狈为奸!将来传出去有损斯文!”
“对,你可不能帮他这个忙,别到时候坏了你的名声,要知道我们四姐妹愿意跟着你受苦是为了什么,你可不能因为一时口快,污了名声也污了我们。”
就这样可怜的张灵玉以为和苏玉再次接上了话,还在期待未来的见面,可实际上被这五人一算计,灵玉和她算是彻底断了联系。
张灵玉捡起一个麻袋背包掂了掂,说道:“这一包东西也就三百斤左右,对我来说轻如鸿毛。可这五包东西体积太大,运送起来着实不便!怎么才能一次都运上去呢?”
张灵玉灵机一动,接连抓起四个大包将其抛到空中,用最大的那个当做垫子,接住落下的麻袋背包。灵玉用“叠罗汉”的方式一人驼起五人的量,一步一脚印的向最近一个兽园走去。
来到最后一个兽园,为灵兽添满饲料,麻袋正好清空。张灵玉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摸着正在进食的银角灵羊,微微一笑享受着这份惬意。
一阵微风拂过,张灵玉脸色一变,顺着风向看了过去。喝呸!张灵玉吐掉嘴里的狗尾草,一脸惆怅的说道:“忘了还有这茬子事儿,我滴妈……这么多粪……”
张灵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弟子服,眉头紧锁,说道:“穿这衣服挑粪,被人看见不得让人笑话死!穿草裙也不妥,这里都是女修……对了!”
张灵玉拿起地上一只麻袋,右手凝出一团烈火,伸手烧去半个,又在剩余的一半上烧出三个大洞。
看着窟窟窿窿的麻袋,张灵玉显得很是开心,拍了拍上面的灰烬说道:“哈哈,衣服做好了!”
说着张灵玉将弟子服脱下来,身上只留一条短裤,拿起麻袋从头顶往下一套,脑袋和胳膊从窟窿里十分灵活地就伸了出来,下面部分刚好到膝盖之上,这件粗麻衣正合身。
“干活!干活!干完这些还得去小小峰‘擦屁股’呢!”
张灵玉拿起墙根放着的两只大木桶和一根长扁担,开始了一天中最艰难的工作。张灵玉这边铲着粪,那群刚吃饱的灵羊撅着个大腚,扑簌簌的往下掉“仙丹”。
气的张灵玉一边铲粪一边骂道:“吃得多!拉得多!真能吃!真能拉!早晚把你们都宰了吃肉!”
气味难耐,张灵玉又撕了一块麻布蒙住口鼻,以此寻求些许心里安慰。他挑着两桶大粪,吭吭哧哧下了山,路上偶遇几名弟子,无一不面露嫌弃,掩鼻快步而过。
张灵玉来到外门,找人问了个路,那女弟子理都不想理他,随便伸手指了一下反向,就捂着鼻子转身跑开。无奈只好继续挑粪赶路,好在那人没骗他,大约又走了二里长路,张灵玉这才来到了灵田。
地头一老妇迎了过来,带着他来到一处化粪池,示意他把粪倒进去,并嘱咐张灵玉下次自觉来这处理即可。
这第一趟粪送完,已是正午。张灵玉找那老妇要了碗水,蹲在树荫下消暑解渴。灵玉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抬头看了看天,说道:“这样下去可不行!一上午净干活了,山上还有这么多粪,下午还要去小小峰,这哪还有时间修炼!得想办法!”
张灵玉喝完水起身将碗送去,那老妇接过碗直接放在了窗台上,对灵玉说:“这碗以后就是你的了,你今后若是口渴直接进屋取用,我一般都在地头农忙,你这样方便。”
张灵玉连声感谢,拿起空桶告别老妇往内门灵兽峰赶去。因为知道了路线,所以回程时间极短,一阵猛烈臭风刮过,张灵玉就回到了刚才的兽园,将粪桶丢在一旁,拿起脱下来的弟子服直奔山顶小院。
来到院前,张灵玉长了个心眼儿,举手啪啪砸门。可叫了半天也无人应答,秦八久按照约定应该是出去了,院里没人张灵玉只好翻墙而进。
进到院里,他直奔卧房,在衣柜里找到了赵铁棍送他的重衣,脱下麻袋穿戴好一身重衣,上下蹦了蹦,满意的将麻袋又套在身上,又用根草绳束好腰。
张灵玉摸着手上的护腕,说道:“嘿嘿,真是派上了大用场!这下可以了,一边干活,一边还能磨炼身体。”
张灵玉又从空间袋里拿出来那根“黑金玄铁六棱无情棍”,拿着三尺长的长棍,张灵玉在手里掂量了几下,笑道:“正说粪铲子不结实,一撅就断!这下你也派上了大用场!等会儿给你装个好铲头,咱们大干一番!”
张灵玉将屋里简单收拾好,就扛着那根六棱铁棍,翻过墙头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