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上一片鼓噪,
这不是他们想看的宇智波。
一场精彩的比赛,定义有很多,但绝不包括宇智波败北!
鸣人和樱哥有心制止,却茫然地不知该去制止谁。
“佐助……”
樱哥担心地看着场中的佐助,不知道一会该如何安慰高傲的心上人。
愤怒,
不甘,
委屈,
佐助沉着脸一言不发,受到强烈的情绪刺激,脖子上的咒印隐隐又有发作的迹象。
卡卡西理解地拍了拍佐助的肩膀道:“这只是个意外,不要放在心上。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有好好指导你修行……”
“不,只是我太弱了。”
佐助拍开卡卡西的手,冷冷地道。
太弱了,
自己是,
卡卡西也是,
这个木叶也是,
太弱了!
这样的自己,如何追的上那个男人的脚步?
然而,现场有个人的脸比他更黑。
“咔嚓。”
大蛇丸双手用力,已经把按着的扶手抓成了粉碎。
这就是自己看上的天才少年?
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写轮眼?
败了!
自己甚至还没来得及引动他身上的咒印!
突如其来的愤怒,几乎打破了大蛇丸一贯的冷静。
“不……”
大蛇丸略略平息心情,
“他还年轻,时间还长,青涩的果实,呵呵,也别有滋味啊……”
不由自主地就伸出长舌舔了舔嘴唇。
“?”
三代火影觉得自己有点眼花,明明没有风,风影的面罩却鼓起老高,风影的舌头这么长的吗。
……
木叶医院。
日向宁次静静躺在病床上,呆呆望着天花板,
过度透支的体力,使他连小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鸣人的顽强给了他很深的触动,
“不过……是个吊车尾。”
相较之下,
自己痛恨宗家,痛恨命运,却没有勇气去反抗……
“吱呀。”
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也许是医护人员?
日向宁次不想转头,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宁次……”
“!”
日向宁次条件反射般支起半个身子,
眼前站着的,是一身正装的日向日足。
“你有什么事吗?”
强忍着刺痛坐直了身体,日向宁次有点自嘲地想到,
不用敬语,这大概就是自己最大程度的反抗了吧。
至于想杀死雏田那次,那一瞬间的阴暗丑陋,他自己都不愿意去回忆,
人,不可以卑劣到那种地步。
“我是来告诉你,那件事的真相的。”
日向日足正色道。
“真相?”
日向宁次喃喃道。
“不错,真相。”
日向日足沉痛地道:“那天,我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假如自来也在场,一定会现场做一个小金人发给他,
算了,金子太贵,粘土的吧。
日向一族号称木叶最强,族长说死就死了?
“闭嘴!”
日向宁次大喊道,声音几近于咆哮,
“我父亲就是为了顶替你才死的!”
“你会这么想也不奇怪,但事情真相不是这样的。”
日向日足冷静地道。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想说什么。”
日向宁次不再去看日向日足,喘息着平静下来,这件事是他永久的伤痛,再不愿提起。
“我觉得,你是时候了解事实的真相了。”
日向日足回忆道,
“那天……”
……
我杀死了企图掳走雏田的云隐使节,
第二天,火影大人就带着暗部登门,转达了云隐的要求:交出凶手-日向一族的族长日向日足。
“我和火影大人说:只能这样了,如果牺牲我一个人就能保全村子,我愿意去死!”
然而,嘴上说说而已,我相信三代火影不会做出这样不智的决定,更何况,还有族中长老随行在侧。
果然,
“长老说:日向一族的血继界限是木叶的王牌,宗家的使命就是保护它,你不能轻易去死!”
“我说:这固然重要,但村子的和平更重要啊!”
火影大人不开口,想必已经和长老达成一致了吧。
“长老说:所以才有分家存在的必要性啊,就让日差替你去死,应付那些人吧。”
我有点吃惊,但又觉得理所当然,
这就是他们商量好的方法吗?
“我说:但是日差死了,白眼也会被封印,云之国想要的是白眼的秘密吧?这样他们不会答应的!”
“长老说:他们肯定就是这么盘算的,所以才会提出要我们交出日向日足的尸首。只要我们假意答应他们,再交出和你长得一摸一样的日差尸首,他们也不该再有什么话说了!”
长老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丝毫没有在乎沉默地站在后面的日差。
可是,
那是我亲兄弟,
我在犹豫,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我犹豫了,”
“长老催促我:我们自古以来,就是靠这样保存血统的,宗家如此,日向一族也是如此,这是日向的命运!”
火影大人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我,那种压迫感……
“日差动了,他说:平日里一贯强硬的日足大人哪里去了?”
我还记得他的冷笑。
“我说,这事非同小可,我怎么能轻易答应!”
“话没说完,我的腹部就遭到了日差突然的重击。”
呵,还有这一手啊,
如果我没有私心的话,我应该比日差更早想到吧。
“日差说:就让我去吧。”
“我当时还有意识,我说:你还有宁次,怎么能轻易选择为了宗家去死呢?”
我也有雏田啊,
还记得她刚出生的时候,
小小的,软软的。
“日差说:不是这样的,我极其痛恨宗家,说实话,现在也是,因此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保护宗家,而是为了保护哥哥你啊。”
“他说,这是他第一次拥有选择的自由,他不愿意总让你看到无能的他。”
“他让我转告你,他的死,不是为了保护宗家,而是为了要保护你,哥哥,和亲人……乃至木叶,自愿而死。”
死,是一种自由吗?
意外地成全日差,让我心里好过不少。
“他说,只有一次也好,他想反抗他的命运,请我成全他。”
……
“就是这样。”
日向日足结束了回想,
至于话语中有没有真假错漏,谁知道呢?
“哼。”
日向宁次不为所动,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这不过是宗家的借口吧!”
“就是因为你不会信,所以才迟迟没有说啊,”
日向日足叹息道:“我是以日差的哥哥,而非宗家身份,来转述他的遗言。”
“请相信我。”
日向日足五体投地,深深拜伏下去。
虔诚,
认真,
又带着一丝卑微。
日向宁次的心防瞬间被打破了,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抵挡不住这一拜,
宗家家主的一拜。
“请,请您快起来……”
父亲啊,
人生到底是如流云漂浮不定,聚散无常,
还是可以自己把握的呢?
天空有许多飞鸟,
它们看起来是那样的快活,
我只要变得够强,
也能和它们一样吗?
……
自来也并不知道大舅哥遭到了嘴炮的决定性打击,
老谋深算的日足的这次攻击,他是乐见其成的。
一个积极向上,健康乐观的大舅哥就这么新鲜出笼不好吗?
管他过程如何呢。
他在忙着准备汽水瓜子,
大蛇丸已经忍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