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
看了一会儿，楚云央发现自己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这些弟子的比试在她眼里和小孩子过家家也差不了多少。
一开始还能有些新鲜感撑着，时间一长便无聊的打起了呵欠。
阙九卿在一旁看得好笑，刚准备说些什么让楚云央提起点精神来，就听到了高台之下的传喝声。
“下一场，吹雪宫柒柒对战魂宫落无涯！”
一听到柒柒的名字，楚云央立马就来了精神，根本就用不着阙九卿再开口，“九卿，你说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应该就是现在，柒柒实力不弱，若是让她折损，对你来说是不小的击打，只是不知道，柒柒能不能应付得来。”
阙九卿皱眉回应，眉宇间淡淡的担忧清晰可见。
吹雪宫的弟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上场，可得到楚云央重用并且一直带在身边的，目前还只有柒柒一个。
若是柒柒这里出了状况，即便他们没有提前提醒过，后面泠凡牧影他们就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会多上几分小心，这就意味着柒柒很有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大意，吃大亏！
“我原本想着牧影或者泠凡会先上场，没想到竟然是柒柒。”
耳边传来的低声呢喃让楚云央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嘴角慢慢扬起一抹笑意，“我知道你的意思，没有关系，你也别太小看柒柒。”
话音落下后楚云央便坐直了身子，嘴上虽然说着不担心，可目光却一瞬都没有从比试场上移开过，然而从心底里，楚云央却是庆幸的。
幸好是柒柒，不是小姝！
倒不是她觉得小姝的性命重要柒柒就不重要，而是比起被保护得太好太过于单纯的小姝来说，柒柒脑子里接受到的阴暗诡谲更多也更复杂。
当初还在兽行时，柒柒就已经见过各式各样人性的阴暗面，此时应付起来虽然危险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活路。
比武场上，柒柒手中握着一根长鞭，看着面前那个摇着一把折扇的男人频频皱眉，“你就是落无涯？”
“在下正是，能与柒柒姑娘这般清雅动人的姑娘成为对手，是无涯的荣幸。”说话间，落无涯微微弯腰见礼。
明明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有礼而温润，可柒柒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恶心得很，平白的惹人讨厌。
明明长得还算不错，可总让她觉着此人有些龌龊。
柒柒轻轻摇头，想将自己心底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压下去，先专心赢过比试再说，之前魂宫与吹雪宫之前的胜率差不了多少，可吹雪宫还是稍稍落后。
只要这场她能赢，便可以将两个门派之间的胜率拉平！
见柒柒迟迟没有动静也没有再说话，落无涯竟然也没有动手，而是将手中的折扇摇得更加欢快，“像柒柒姑娘这般美貌的女子，无涯从前怎么从未见过？不知姑娘是何时加入的吹雪宫？倒是有些可惜。”
“可惜？你什么意思？”
柒柒皱眉皱得越发厉害，甚至都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不再看落无涯的脸，而是将视线放在了他的胸口，既可以缓解她那种莫名其妙的恶心感，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太不礼貌，落了吹雪宫的脸面。
“什么意思？”落无涯轻轻挑眉，轻笑一声将折扇收起，“若是柒柒姑娘加入了我们魂宫，岂不是美事一桩？”
“如此……说不定无涯还能有机会，一亲芳泽，呵。”
“无耻！”
柒柒闻言一怔，回过神来后心底竟然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愤怒，不是说落无涯这样说话她不该生气，而是这愤怒来得太突然太让她无法控制。
有问题！
咬紧了唇后，柒柒扬起手中的长鞭毫不犹豫的朝落无涯挥了过去，只是在此时，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从前在兽行时，比这更龌龊更无耻的话她简直不要听得太多，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这么一句气成这个样子才对！
不仅是柒柒自己察觉到了不对劲，坐在高台上的楚云央也握紧了拳头，“他们果然动手了，柒柒的状态不对！”
“那个落无涯是个什么来头，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这句话楚云央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毕竟这是她吹雪宫的比试，而柒柒是她的近侍这件事也并不是什么秘密，若她表现得漠不关心那才是不正常。
阙九卿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比试场上，倒是花鸷饶有兴致的应道，“这个落无涯说起来在咱们沧海也很有几分名号，你还记得你曾经杀的那个魂宫长老吗？”
“千沐云？”
“对，就是她。”花鸷点了点头，笑眯眯的指向了正在与柒柒比试的落无涯，“这个落无涯，就是千沐云的亲传弟子之一，说起来柒柒在你身边也不算怎么起眼，倒是没有想到魂宫会这般重视你们吹雪宫，这么快就将魂宫的亲传弟子给派上来了。”
“也是，从前的楚云央魂宫自然不放在眼里，现在嘛……”
说话间，花鸷又别有深意的看了楚云央一眼，然而楚云央现在哪有心思跟他胡扯，毫不客气的送了个白眼过去，“这个落无涯好像有些邪性，似乎……能影响人的情绪？”
其实因为隔得有一段距离，楚云央并不知道柒柒究竟是怎么了，只能隐隐觉得她似乎比平时暴躁了许多，出招也有些杂乱无章法，才猜测这个落无涯是不是和弥纳一样，能影响人的心智。
可弥纳这样的人几百年都难得出一个，所以看柒柒的情况，应该只是被影响了情绪。
“这你还真说对了！”
说起这个，花鸷倒是一下来了兴致，就连一旁的淳于绝和陈婉婉也将目光投了过来，“据说在千沐云死了以后，落无涯虽然人还在魂宫，但是又重新拜了个师父。”
“这种事情原本在门派中肯定是不允许的，但凡被发现定要被逐出门派，可我却听说，此事是白慕儿一手促成，也不知道那白慕儿在想什么，是不是当了几年宫主……”
见花鸷越说越没边，楚云央握了握拳头，好不容易才忍住自己想要揍人的心思，“说重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