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过去了10年，王芷晴从来都不会忘记这些事情。
“为什么叹气？是有什么难过的事吗？”陆寒霆看向她的眼神当中都带了担忧。
记忆当中的王芷晴不像是会情绪低落的人，永远都朝气蓬勃，信心满满的样子。
过往经历的案子再难，吃过的苦再多，也不见得她失落。
“就是春末秋冬，只要是树叶落下，只要是刮起了冷风，我的心里头就不舒服。”王芷晴嘴角满是苦笑。
这要是换了旁人，这些碎语肯定是矫情的很。
然而落到了王芷晴的口中，却成为了对生活的无奈。
陆寒霆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也没有再针对这个问题深入探讨下去。
刻意揭开别人的伤疤，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再有一个多月就元旦了。”陆寒霆说出了不搭边儿的话，可是这话中却带了特别的含义。
他曾经讲过两次有关于元旦的事儿，都是当着王芷晴的面。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略微有些尴尬和小羞涩，不敢主动开口深入探讨这个话题。
陆寒霆给他倒了一杯热热的茶水，倒也没再说些什么。
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说不定到最后，连假扮都不需要了。
……
夜很平和，陆寒霆和王芷晴在办公室里面守了一夜，两个人分别窝在沙发上，就这么将就着休息。
而何雅芝则是被困在了漆黑的小屋子里，除了恐惧焦虑之外，没有剩下任何的东西。
肖博也化验了一晚，终于有所成果，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卢晋轩刚刚走到办公室，就看到旁边沙发上躺着静静休息的二人。
两个人是不同的沙发不同的位置，没有靠得太近，也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
可是卢晋轩的心里面仍旧不是个滋味儿，他想的太多，顾虑的太多。
他张了张嘴，预备着大喊出声，想要吵醒二人。
他不喜欢陆寒霆和王芷晴这种和谐的状态，让他显得像个局外人了。
可是……
卢晋轩蹲在了王芷晴的沙发旁，静静的看着面前睡的平和的她。
她肯定累坏了，天天在外面奔波，为了案子跑东跑西，连睡个好觉的机会都没有。
脸上的黑眼圈这么重，昨天肯定又是熬了一个大夜。
难得有个休息的机会，自己还是收敛一下，不要扰了她的清梦才好。
卢晋轩的目光逐渐柔和，看着王芷晴的眼神当中满含深意。
他轻轻的捋了捋王芷晴鬓角的碎发，又贴心的帮忙拉了拉她身上的毯子。
起身，转身。
陆寒霆的脸冷若冰霜，却没有任何的攻击力。
“老大，你醒了。”卢晋轩当然知道陆寒霆是什么意思，也懂他的感受。
只是这种特殊的事情，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最好全部都压在心底，最好全部都当做秘密。
“嗯。”陆寒霆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王芷晴，眼中划过了一抹淡淡的心疼。
他起身走到了一旁，避免自己动作幅度太大，惊扰了睡梦中的人。
卢晋轩走到了电脑前，通过电脑屏幕看着审讯室里面的情况。
何雅芝没有沉睡，而是一直坐在椅子上发呆，眼神当中空洞一片，头发凌乱，面色苍白。
她情绪已经彻底崩溃了，甚至是都已经失去了自我的灵魂。
如果换了任何一个普通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与不适。
可是何雅芝不同，她是心理大师，催眠大师。
虽说自身有很强大的调节能力与控制能力，可是当自己真正处在极端的情况下之时，所有的能力全部都消失。
说到底，何雅芝是被自己给打垮了。
“我们什么时候审讯？”卢晋轩征求着陆寒霆的意见，已经跃跃欲试。
陆寒霆看向了门口，脸上洋溢出了自信的表情：“就现在。”
肖博已经拿去检验报告进来了，通过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也不会有任何特殊的状况了。
“结果出来了？”陆寒霆走到了肖博的面前，接过了那份化验报告，开始进行详细的查看。
“我们所提取到的毛发样子，与你给我的组织，两者我都进行了化验，最终所匹配的结果是完全一致的。”肖博的答案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们现在已经掌握了最直接的证据，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又有了口供与证人。
何雅芝跑不了了。
“辛苦了。”陆寒霆看到了肖博的黑眼圈，也知道他也跟着忙活了一整夜。
肖博淡淡一笑，转而朝着沙发上沉睡的人看去，眼中划过了一抹心疼。
三个男人各怀心思，无形当中也拉开了一场战役。
这是暗地里的较量，没有人会主动拿到明面上说话。
……
陆寒霆和王芷晴进入到了审讯室当中。
何雅芝听见了动静，原本无比颓废的人，立刻精神了起来。
她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两个人，咬牙切齿：“你就不知道你们这是违法的，你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凭什么抓我！”
陆寒霆和王芷晴整理着面前的东西，对于何雅芝疯狂的表现丝毫不放在心上。
王芷晴摊开了纸张，也拿起了笔，整个动作非常的自然。
整理好之后，她又端起旁边的水杯，小口的抿了一下。
随后淡然的看着面前的何雅芝，沉稳开口：“你们老大不是跟你说过吗？也告诉你究竟该怎么做了，你现在搁这儿跟我们闹，又有什么用呢？”
何雅芝面色一白，身体都在发颤。
她的额头上面冒了大片的冷汗，脸上一片惊慌：“你在说什么！你在胡说，我根本就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犯罪的实质性证据，人证物证全都齐了，电话录音当中，你也已经承认了，自己杀害王大头，甚至是还交代了杀害其他人。”王芷晴说完之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播放了之前何雅芝与何母打电话的部分内容。
她惊慌了，吓得不得了。
可是转而，又是一副疯癫的模样：“你们竟然对我手机监听，你们这是侵权！”
何雅芝只能强词夺理，苦苦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