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王芷晴像是找到了突破的缺口那样，跟老人说道：“杨新杰也是你的儿子，我们查到了杨新杰的故乡，你们曾经去过他老家，十年了，我们仍是没有杨新杰的下落，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是死了吗？
她不敢说出那样的话，毕竟老人的精神异常，若是承受更大的打击，怕是对案子进展更不利。
老人双眼的泪水，就像是止不住的水龙头那样，不停的往下掉，那伤心的模样，让人见了于心不忍。
这模样，让王芷晴更加坚定，杨新杰可能是死了。
所以，老人才遭受到严重的打击，导致精神出现问题的吗？
老人的身子颤抖如筛糠，像是在害怕。
“不要怕，有我们在，方志勇他伤害不了你的。我知道他也是你的儿子，他做错很多事情，伤害很多人，即便你要帮着他，但是律法就摆在那里，会惩罚他的。”
许久许久，王芷晴即将要放弃的时候，苍老的声音传入了耳朵。
“他是恶魔。”
几个字，是从喉咙里头发出来，夹带着深深的恐惧。
听到这话，王芷晴心中难掩欣喜，继续询问：“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对不对？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的。”
从这一方面下手，是正确的。
陆寒霆的猜测没有错误，方志勇的母亲身上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没有一个母亲会用恶魔来形容自己的孩子。
除非，那孩子真的是罪大恶极。
就像是何雅芝，她母亲也是如此形容。
老人双眼泪流不止，痛不欲生的喊道：“他杀了勇儿，我的勇儿。”
这下，王芷晴就懵逼了。
那话是什么意思？
是他胡言乱语吗？
还是有另外一层意思在？
“谁杀了人？”王芷晴掩饰着激动的情绪，故作镇定的问道。
老人用手捂住了脸庞，伤心难过的抹着眼泪，一字一句的说：“杨新杰他杀了勇儿，我的勇儿他死了。”
就一句话，王芷晴猛地一震。
她怎么都想不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
之前所做出的推测，以为杨新杰死了，没想到却是相反的。
杨新杰活得好好的。
警局里头的那个方志勇，并非是真正的方志勇。
真正的方志勇已经死了。
“天呐。”王芷晴惊叫一声，不敢置信的喊道：“那是杨新杰，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
从第三中学得来的消息，知道了杨新杰跟方志勇长得一模一样。
杨新杰一直下落不明，每次去一找到跟杨新杰有关的线索，都会被提前给抹灭的。
原因无他，杨新杰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过着好好的。
杨新杰代替了方志勇，当上了局长。
想到这里头，王芷晴前后明白了为何何雅芝跟他之间有来往的原因。
他们在十年前就是一对情侣。
刘鑫知道这个，所以用这个秘密来威胁何雅芝，而狮子大开口的刘鑫，让何雅芝起了杀心。
知道杨新杰秘密的人，一个个都会遭受到灭口。
从刘鑫开始，到杨新杰的父亲，以及一些无辜的人，牵扯巨大，受到的伤害也广泛。
多少家庭，因为他而支离破碎，家破人亡。
“他杀了我的勇儿。”
老人哆嗦着声音，悲痛欲绝的说：“勇儿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乐于助人，将身上的钱，都一一的捐给别人，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去找那个畜生的话，他就不会死了。”
那些痛苦的事情，都是由她而起的。
她一开始，就应该把那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扔在那个山沟沟，再也不会多看一眼。
那样的话，她亲爱的儿子就不会惨死了。
同样是身为她的儿子，为什么区别就那么大呢？
“都是我的错。”老人捂着脸庞，低声哽咽。
那沉浸在痛苦回忆中的人，似乎都听不进去任何事情。
王芷晴从中得知了这个秘密，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从老人口中套出了真正的那个方志勇的藏尸地点，王芷晴保证说：“我们都知道他的罪行，会逮捕他，到时候希望你能出庭指证他，毕竟他也是你的儿子，法律面前吴清亲情。”
谁知道这话一出，老人语无伦次的叫道：“那不是我的儿子，那是恶魔。我没有那样的儿子。”
王芷晴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说：“我知道，你不要激动，这样对病情不利。”
老人闻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她一字一句的纠正说：“我没病。”
她的精神是受到了刺激，打击等，但是没有到精神失常的地步。
是杨新杰那个恶魔，将她扔进这个精神病医院，长达十年的时间。
“他说了，只要我乖乖的待在医院里头，捂紧嘴巴，就不会杀了我。说什么我是他的母亲，他再怎么样都不会对外下手的。”老人开口，眼中迸发出怒意，却掩饰不住的畏惧。
她害怕了十年，每个星期那个恶魔都会过来看她，都是警告她的话。
老人看了一眼王芷晴，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话，毕竟在精神病医院待了十年的时间，谁都会把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当作是在胡言乱语。
老人沉浸在痛苦的回忆当中，那种掩饰不住的恨意，仿佛是再一次目睹了当年发生的惨状。
“是他将我关在这里头，让我每时每刻活在悔恨当中。”老人的声音藏着深深的惧意，似乎常年在杨新杰的压迫之下，显得更为的痛苦。
王芷晴动了动喉咙，开口说:“我相信你的话……”
那些隐藏了十年的秘密，她有理由相信。
老人是被杨新杰给囚禁在精神病医院，一举一动被监视着，不敢去违背杨新杰的命令，不单单是因为害怕他，更多不知道是要如何跟自己那个被杀掉的儿子交代，心中累积的怨恨等，只会越来越强大。
“你真的相信我？他们都说我是精神病……”老人神情激动，眼中泪光闪动。
那会儿，王芷晴跟老人说了很多事情，那些无辜牺牲的人，被牵扯在其中的人，大大加深了老人心中的内疚，从而启发她内心深处的良知，做出明智的选择。
一个被困在精神病医院长发十年的人，是该做出自己的选择，为那些无辜生命出头的。
之前，是因为害怕杨新杰，而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证据逮捕杨新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