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没有道德没有底线的人,现在答应的好好的,说不准转过头去怎么变卦,我必须得公事公办,把该给的钱给了,这样就算他反悔,也没人信他的挑拨煽动。”
解决完一切之后,沐祈夏和顾亦铭出了商场,她解释道。因为不想让顾亦铭觉得寒心,毕竟他开一次尊口,明明对方都答应无偿了,她又非要给一笔钱。
她想告诉顾亦铭,自己也是有打算的。
但其实就算她什么都不说,顾亦铭也无所谓计较,他现在对沐祈夏是真的想要宠着,所以她想要做什么,他都绝对支持。
公务都丢下不做了来陪美人,有怎么会因为这么点事情责怪她。
“接下来还有什么,我都陪着你,免得再出什么意外,遇到某些恬不知耻的小人。”顾亦铭询问着沐祈夏的工作进度。
沐祈夏怀里抱着文件夹,里面还有三份像刚才那样的解约合同,只要跟剩下三家再协商好,问题基本就不大了。
她也不太好意思一直麻烦别人。
“不用了,你一定很忙,还是回去做正事吧。”
“帮你也是正事啊。”顾亦铭说着,直接拿过沐祈夏手里的文件,翻了两眼,点了点第一页的餐厅,“这家距离比较远,我开车送你去。”
沐祈夏指了指路边自己的车,“我也是开车来的。”
顾亦铭表示选择性的忽略,“我开车送你,第二家正好在去第三家的路上,然后我们最后在第三家吃晚饭,吃完把你送到家,我就去机场。”
“时间太赶了。”沐祈夏也是为顾亦铭考虑,“出差那么多天,你不收拾行李吗?”
“家里的东西,还有公司的东西,保镖全部都能收拾,不用担心。”说着,顾亦铭看了沐祈夏一眼,半开玩笑道,“其实这些应该是秘书来做的。”
顾亦铭的秘书不就是她吗?
瞬间,激起了沐祈夏的心虚和愧疚,毕竟她因为私事,而离开工作岗位。
更别说顾亦铭还帮了她这么大个忙,自己欠着人家的。
于是点头道,“那好吧,就按你说的流程走。”
真到了几家餐厅,沐祈夏才体会到顾亦铭的存在有多重要,陈经理是她的旧相识,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然而顾亦铭开口,所有人答应的竟然比陈经理还要痛快,甚至不少人碍着顾家的威名,都主动降低赔偿金额。
沐祈夏想着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只觉得暗暗松了口气。
这下好了,不用破产的太惨。
跟第三家餐厅签完解约合同,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将近八点钟,顾亦铭按照沐祈夏的口味,点了一桌子的菜。
这是家很传统但是比较高档的中式餐厅,菜式都很精致,让人一看便食指大动,但沐祈夏却发现碗筷只有一副,顾亦铭面前是空的。
服务员忘记了吗?这种餐厅居然也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我去帮你拿碗筷。”
沐祈夏要起身,随之被顾亦铭叫住。
“不用了,是我说只要一份餐具的,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吃饭了,只有十分钟,然后我就要去机场了,否则赶不上飞机。”
沐祈夏张了张口,知道顾亦铭已经决定的事情,就算自己劝阻也没有。
反正他是打算待十分钟,就算她让他先走,他也不会肯。
“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奔波了一天,沐祈夏的确肚子饿的咕咕叫了,不过忙着的时候倒也不感觉,要是没有顾亦铭,自己解决所有餐厅后一定会快马加鞭赶回酒庄,到时候又是一个通宵,第二天说不定会胃疼成什么样子。
拿起筷子不客气的夹了一块芙蓉酥,咬了一大口。
露出满足的表情,她还故意咂了两下嘴,跟顾亦铭开玩笑,“你没有没有听过一句顺口溜,我吃着你看着,我坐着你站着,我消费你垫着。”
“哦?”顾亦铭立马站起来,还掏出了自己的卡,非常的配合,“是不是就像这样?”
沐祈夏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重重点头,“对对对,就是这种可怜的样子。”
经历了一天的通力协作,两个人的相处融洽了不少,也培养了一些默契。沐祈夏也能对着顾亦铭说些怼人的话了,而不是一味的应和。
顾亦铭勾着唇角,坐回座位,喝了口茶,也很享受这样和沐祈夏打闹。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抬手揉了揉沐祈夏的头,“好了,我要走了,这段时间我不在,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如果碰上什么麻烦,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千万不要一个人默默承担。”
这不也正是婚姻的意义吗?
沐祈夏沉着眸子想了想,半晌,扬起一抹豁然的笑。
“好,我一定。”
“嗯,那就先这样。”顾亦铭拿上西装外套,转身出了门,融入了浓浓的夜色。沐祈夏收敛视线,继续吃桌上还有一大堆的餐点。
有些后悔了,顾亦铭这也点的太多了,想把她撑成一只猪吗?
注意力全在桌子上,沐祈夏并没有注意到,从刚才开始,就有一道沉沉的视线从路边的车里,扫进餐厅,寸步不移的落在她身上。
没有开灯,男人倚靠着座椅,手指放在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车内弥漫着某种不好的因子,气氛满是压抑。
卓文菲坐在后面,本来想坐副驾驶,然而却被拒绝,心中本来就不是滋味儿,还眼看着靳卜商眼睛不眨一下的看了半天餐厅里的人。
终于沉不住气,声音含着笑,却也含着居心叵测。
“沐小姐跟顾家大少爷感情还真是好,听说两个人订婚了,是未婚夫妻的关系,都说豪门联姻没有真爱,可我看着顾大少爷看夏夏的眼神是真的温柔,而夏夏也不拒绝。”
这话说的微妙。
说顾亦铭的眼神是真心喜欢沐祈夏,却没有反过来也说沐祈夏喜欢顾亦铭,而是用了不拒绝三个字,听上去,就像沐祈夏是个绿茶婊一样,根本不爱,却故意吊着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