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然脸色微微缓和。
程思璇觉得这男人真奇怪，一瞬间晴转多云，真是让人摸不透心思。
“上任第一天，感觉如何？”秦然低沉冷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一般般吧，”程思璇挠挠头：“好像当个高管挺好的，端着态度，摆架子，这种感觉，挺不错。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当个高管。”
“人往高处走罢了。”秦然漫不经心地翻阅手上的杂志，低垂着神色，轮廓分明的五官，真是好看极了。
“可是很多人，走了一辈子，还是没有走到那高处啊。”程思璇面色不解，看向秦然。
“运气加上实力。”秦然冷冷地翻阅着杂志上的财经新闻，语气凛冽。
程思璇不得不承认，好像是这样。
“那，那我突然被选为这运营经理，况且还收到了总公司的道歉信，这是运气还是实力？”程思璇眨眨眼，随即又无辜的问道，“不会是你批准的吧？”
“想多了。”秦然矢口否认，合上杂志，幽冷的眸光看向不远处，“昌源的总部，并不交由我们分管，秦氏只负责控股跟合作而已。”
“哦哦。”程思璇长吁一口气，释然道，“不是你就行，我就怕有人说闲话，说我靠着关系啊，靠着不正当的手段上位。”
“别人的意见很重要？”秦然不以为意，整个车内弥漫着她淡淡的香气，让人安心，让人不觉沉沦。
“是啊，”程思璇靠在座椅上，“有些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背后龌龊肮脏。人心也是如此，流言蜚语跟人身攻击，容易毁了一个人。”
“真是怀疑，当初你是怎么过来的。”秦然狭长的狐狸眼看向程思璇，多了几分思考。
“什么意思？什么怎么过来的？”程思璇一脸懵。
他眸色深寒：“一直以为，张鹏给你的打击足矣让你成长，后来，我想错了。”
“张鹏啊，”程思璇不自觉地握了握拳头，咬牙切齿：“我恨他，一想到他，就恨不得有一把刀，一点点将他凌迟，可是我也想过，这件事情，我也有错，从一开始，我轻信他，将一切毫无保留的给他，在爱情里迷失自我的人，又怎么能谈恨呢，因此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也是我自己活该啊。”
“看起来，程小姐的感慨不小。”秦然幽邃的眸子如同浸染在万年深潭的寒冰，不带任何感情。
“也不算是感慨吧，这种事情，怎么说呢，从一开始，就是我自己错了。”
“下车。”当程思璇欲要继续说下去，冷冰冰的话语硬生生的堵住了她接下来的大道理。
她觉得这个男人真奇怪，救了她，却也总是在不经意间伤了她。
熟悉的皇冠酒店，上次秦然带她来进餐，味道也不过如此。再高档的餐厅，美食也就一般般，还不如吃点街边摊呢。
以前她跟张鹏谈恋爱的时候，她就喜欢去吃街边串串，感觉味道特别美好，还带着烟火气息。
虽说街边的人会带着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她，但也是习惯了。
她从五岁时候开始以面具为生，她问父亲为什么要给她戴上这么丑的人皮面具，当时父亲回答她，因为危险。
长大后，也就慢慢这面具下的生活，当初碍于父亲的面子，倒是也没有那么人敢指指点点。张鹏更是对她极尽讨好。
“吃什么？”秦然目光微微转冷，该死！这个女人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开小差！
“随便，反正今天我请客。”程思璇笑得摧残而又夺目。
他目光一愣，甚至有些情不自禁，随意点了一些，吩咐后厨去做了。
“刚刚你开小差了。”秦然面色阴沉。
“嗯，在想之前，戴着面具的生活，以前是丑女的时候，别人目光异样，如今是美女的时候，别人目光艳羡。有时候，人还真是奇怪。”程思璇轻笑一声，不禁感慨人生，“人性真是经不起考验，假设现在我戴着面具出现在任何人面前，恐怕没有人会愿意跟我说话，同我交往，相反，我凭着这张皮囊去结交朋友，一定会吸引很多优质男士。”
秦然轻轻地皱皱眉，抿着薄唇不说话。
两个人在高档餐厅里吃饭，一顿饭吃下来，有些索然无味。
当程思璇怀揣着钱包去前台结账时，却被告知被结过了。
她啊了一声，“您麻烦看下，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已经有人结清了。”结账员很礼貌客气地道。
她悻悻地回到座位上，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不是把钱给结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秦然唇角勾了勾，可谓是一个魅惑众生之相。
“没什么，不是说了我来请么？怎么突然间你把钱给付了？没意思。”程思璇悻悻地道。
“程思璇，”秦然忽然嘴角上扬，将手中的刀叉放下，满是严肃：“你认为，爱情，可信么？”
“我不信了。”程思璇摇摇头，打死她也不会重来。
“走吧。”秦然面色沉了沉，黑着脸，离开了餐厅。
她真是摸不清这个男人的脑回路，反正从一开始，她也没想过要深入了解这个男人。
回到公司时，程思璇神清气爽走进办公室。
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刘子琦请进办公室。
“刘董，有什么事么？”程思璇有些不适应跟这个男人对话交流，从间接上司变成直接上司，着实别扭。
“有些事情，我有必要跟你说下。”刘子琦神色凝重，从抽屉里小心翼翼地拿出档案袋，“这是我们公司一些客户的资料，还有跟一些商家合作的方案，运营部的资源向来都是公司的优势，之前李经理之所以为所欲为，就是占着资源优势。”
“这个我清楚。”程思璇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年轻董事长到底想要跟她表达个什么？
“公司将李琛给解雇，实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毕竟他带走了部分公司有效的资源，短时间内，他可以重新建立起一个小型餐饮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