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复道上,一群人围着景灏正向伶人歇息处而去。刘宛熙和许幽心带的都是自己的乐器,那是所拜师门留下的唯一东西,一个伶人最为珍贵的物件。
直到到了歇息处,才各自封存了乐器,许幽心将包裹好的古筝背在了肩膀处,刘宛熙一袭薄纱遮盖的玉笛若隐若现。
她们在等,和其它房间的伶人一样,等候着封赏。
不远处,传了些杂音,幽心心下一空,想着不久该会轮到自己。
“哎,小沙子,等等你就这样……”景灏站在门外,拉着身材瘦小的小沙子,强行在耳边言语。
“不行啊,王爷。”小沙子笑得很爽朗,被扯住了下掖一样。
“快去。”景灏从背后推了小沙子一把,回头一看,自觉再次求饶无用的小沙子,乖乖地等着所有人完成了任务。小沙子拉拢着众人,各自耳语着。
一会儿功夫,众人卑微地朝着刘宛熙所在处而去。
“宛熙小姐,请接礼。”一声嘹亮的声音传入伶人处,小沙子有模有样地拿着玉盆,站在门口,看着一众侍从包围在五人两侧,场面很正式。
“宛熙接礼。”刘宛熙从妝镜前整理着发髻,一转身,眼前玉盘上珠光宝气。
小沙子等着刘宛熙将东西拿给其他人,他缓步来到许幽心面前,低头说着悄悄话,“幽心小姐,王爷有请。”
小王爷?幽心伸手更加握紧背上的古筝,“那我先和她们知会一声。”
“王爷还等着呢,走吧。”小沙子又觉有所不妥,缓和了声音。
许幽心停顿了片刻,点了点头。她跟着小沙子从刘宛熙背后经过,两人明显看到了刘宛熙眼中的焦灼。
才出了门,刘宛熙把手上的玉盘递给了最后封赏的宛如,欲追上去。魏公公从门外进入,见到小沙子和许幽心经过时的守礼,微微回了一礼。
“幽心……”刘宛熙的声音很轻,走到门口的刘宛熙被魏公公拦下。
小沙子带着许幽心经过了两条廊道,在廊道尽头,她看到了景灏。
有一瞬间,幽心想要逃离,景灏是一个小王爷……
什么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了小沙子。
景灏的脸色很沉,脸上看似很平静。“你来了?我以为你会邀上刘宛熙一道来见我。”
“小王爷……王爷只命了幽心前来,幽心……未做他想。”许幽心未曾料到景灏有此一说,竟显了慌乱。
景灏十年如一日,一个人的性子可以保持得和小时候一致。自小身处的圣人之言、处事之礼、行事之风,他完全可以是一个俊王爷。
“幽心,本王只问你一句。”景灏的眉目染了哀愁,幽心本身就是一种礼节。景灏伸手扶了扶腰间的勾兰玉佩,手指尖摩挲着。
许幽心静静地聆听着,她的礼仪已经达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
“如果,本王向皇兄要你,你……愿意吗?”
如同晴天霹雳!幽心想过一万种被当做玩具的可能,可她毕竟不是玩具。
“小王爷。”许幽心拱手低身,卑躬屈膝,“幽心一介民女,地位卑微,不足为王爷挂齿。”
“是么?”“滴答”一声,那是水滴的声音。
他没有其它的后话,许幽心没有起身,听到声音后的许幽心,笔直跪在了地上。
“宛熙小姐,这是圣上特赐的玉令。”魏公公将一个包裹玉佩的**交给了刘宛熙,轻声轻气。
“圣上可有说些什么?”
“小姐可以拿此玉佩出入宫廷任何一处,畅通无阻。”魏公公不改依旧的笑脸,言语中多了些恭维,“圣上特意另外赏赐小姐此一物件。”
“劳驾魏公公了。”宛熙咧嘴,眯起了弯月眼。
“那奴才告辞了。”魏公公捧着双手,将玉佩亲自递了上去,在刘宛熙接过后,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