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母心中暗叹自己的命怎么就该那么苦?
以前老头子被征兵入伍,出门打仗,一走就是一年,夫妻两个难得相聚,自己带着两个儿子在家,那时家中就二亩薄田,连最起码生活都难以支持,还要依靠老头子从军发下的军饷度日,自己苦一把,泪一把的将两个儿子抚养,后来老头子被遣散回家,又分得几亩良田,一家人齐心合力,这才把日子过好,这才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没想到今日竟是天降横祸。
罗母心中委屈,悲从中来,那眼泪就跟断了线一般,噗嗒噗嗒的往下掉。
罗母拉着老伴的手,甭提有多伤心了。
罗家是土生土长的本村人,在得到消息之后,什么七大婶,八大叔,二大爷的纷纷前来看望,不多时近将罗家的小院挤得的满满当当,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安慰罗母,劝他莫要伤心,这人只是气急攻心昏厥过去,没有性命之忧。
罗母又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是。
过不多时,大夫也被请了过来,诊断号脉,推宫活血,开了一副汤药给罗老爹灌了下去,你还别说,这乡野村医还真有两下子,不多时罗老爹又再次苏醒过来,脸上也有了血色,生机也逐渐恢复,一家人对这神医自是千恩万谢,给足了医钱,恭恭敬敬的将大夫送走,临走这大夫还留下一张调理的药方来,嘱咐道按时用药,好好休息,要不了几天罗老爹就能恢复如初。
罗家人自是又是一番感谢,这才送走了大夫。
罗老爹在次醒转过来,一家人自然是高兴万分,按理说,罗艺你犯下如此大错,还不躲的远远的,让罗老爹眼不见心不烦,你说你往上凑什么热闹,就算你真是爱父心切,自己也是失手将父亲打伤,你等罗父一切好利索了在前来磕头认错,到时认罗老爹认打认罚,多好,这罗艺偏不。
眼看罗老爹醒转,罗艺噗通跪倒在地,以膝当脚跪地而行,哭着向他爹爬来:
“爹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孩儿知道犯下大错,失手将爹爹打伤,孩儿罪该万死,任爹爹愿打愿罚,孩儿一并接受,只求爹爹能保重身体,长命百岁!”
罗艺向罗老爹哭求认错,那是真心实意的有悔改之心,罗艺一番哭诉,也将屋里的其他人感动,大家觉得孩子能够迷途知返,那就再好不过,虽然他犯下大错,但还是要再给孩子一个机会,大家也都附和罗艺,劝罗老爹原谅自己儿子。
其实,罗老爹虽然用过了药,也醒转了过来,但是满脑子嗡嗡直响,只觉的周围乱糟糟的一片,别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他是一句也没有听懂。
只是抬眼一看,正看到罗艺跪在身前,哭的跟一个泪人一般,罗老爹可没有感觉到儿子哭委屈是因为向自己认错呢,他心中直道:“好你个孽子啊,你爹我还没死呢,你就在这哭丧,你哪是我儿子啊,你这整个是来索我命的哭丧鬼啊,你这是盼着我死那。”
你看这事闹的,父子两个又会意差道了。
罗老爹心中如此作想,那还能有个好结果么?只见罗老爹怒火中烧,一挺身从床上倔起,伸手扒住床前的罗艺厉声喝道“你个畜生啊,今天我就跟你拼了这条老命去,我不打死你,我就喊你爹,今天有你没我,你找打吧~~~”
嘴里说着找打吧,但是罗老爹哪有力气去打,罗老爹从床上翻倒在地,伸手抱住罗艺腰身,就是又啃又咬,啃了半天,又咬了半天,愣是没有一口咬实在的,罗老爹心中那个气就甭提了。
既然咬不到你,今天我就拿头撞死你,罗老爹哀嚎一声是又啃又拿头撞,罗老爹这一番操作,把在场的人都给整蒙了,心中直想:这罗老爹什么情况,难道疯了不成,儿子哭着向他求情认错,他怎么又哭又闹,又啃又咬,还拿头撞人,难道被摔的得了失心疯不成。
罗艺也被他爹的反应给搞的晕头转向,身体也是本能躲闪他爹攻击,嘴里还不停的规劝:“爹啊,你怎么了,我是艺儿啊,孩儿向你老人家认错啦。”
此时罗老爹哪有心思听他说什么,只是一心的想要跟自己这不孝子同归于尽,罗老爹一边哀嚎一边扭打儿子,犹如疯癫一般。
直到此时,众人才如梦方醒般,纷纷向前将发了风一般的罗老爹和罗艺拉扯开,其中当然也有想明白的,知道罗老爹这是没有原谅自己儿子,看到罗艺后怒从心起,才有了这疯癫的一幕。
想明白了这些,众人便劝罗艺先出去,别让罗老爹看到他,罗老爹这是还没有原谅他,他留在这里,只会让罗老爹悲从心来,加重伤情。
无奈之下,罗艺一步三回头的哭着出了家门,到外面去躲躲,看不见自己这个不孝子,至少爹爹还能平复下来,慢慢养伤。
罗艺出了家门,留下一大家子亲朋好友照顾罗老爹不必细说,在说罗艺,出了家门,抬眼一望,四周漆黑一片,入眼处如浓墨挥洒,见不到一丝亮光。
罗艺心中悲痛,那悔恨之意,恨不能抽自己几个耳光。
罗艺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东游西逛,不知觉的走到自家屋后的一个土坡上来,背靠着一颗大树,悲伤的坐在地上,从这土坡上往下望去,正好可以看到自家的一切,只见家中灯火通明,屋里屋外不时有人走动,知道这是大家在忙前忙后照顾老爹,而自己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罗艺便在自责中泪眼朦胧的望着自家院子。
时光匆匆,斗转星移,一夜时光悄然而去,就在黎明之前最为黑暗的那一刻,罗艺看到已经空旷的院中,有一人手提的灯笼出来,没有目的的乱晃,知道这是有人在找自己,当即站起身来向下打了一声招呼。
那提灯之人闻听声音,便直直往自己这边走来,到了近前,却是自己大哥罗德。
兄弟二人见面,彼此竟无言述说,过了半响,罗德一声哀叹:“二弟啊,父亲现在伤势已经平稳下来,只是再也不愿见你一面,恐怕这段时间你是不能回家了,我跟娘亲商量了一下,不如你先去外面躲避一段时日,过个半年一载的,你在回来,到时跟爹认个错,任他老人家惩罚,我想那时爹肯定会原谅与你,你看咋样?”
罗艺一听,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看来爹爹这是对自己真的伤了心,失望至极,为今之计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那好吧,我就听大哥的,只是我这一走,我要去哪里呢,我又如何生存?”
“这个嘛···,唉,为兄我也没有好的办法,这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