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小烟绝对不是您说的那种女人!”江迟帆解释道,“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卞国的佳人虽然多,但没有一个能像她这样让儿臣心动。她对儿臣还有过救命之恩,父皇不是时常教导儿臣要知恩图报么?难道儿臣要亲手把自己的恩人往火坑里推?”
皇帝看了江迟帆一眼,似乎是有些迟疑了。江迟帆于是继续道:“不满父皇您,儿臣其实……其实早已跟她私定了终生,这次是准备带回来给父皇母后看看,然后举行婚礼……”
“什么?私定终身?你堂堂一个太子竟然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私定终身?荒唐!简直太荒唐了!”皇帝震怒,恨铁不成钢道,“不行,这个女人留不得!朕一定要绝了你的念想。”
江迟帆情急之下又下了一剂猛料,啪一下跪倒在地上道:“不可啊父皇,万万不可,小烟她……她已经怀里儿臣的骨肉,就算您不能容下她,难道连您的皇孙也不要了?”
皇帝一怔,怒气消了无影无踪:“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江迟帆点头:“千真万确。”
皇帝背着手来回踱步,回头瞪了江迟帆一眼:“你个臭小子,长本事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说,要不是朕今天逼着你,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快!快派人去告诉你母后,她是天天在朕的耳边叨叨说想抱孙子,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得高兴!”
“是,儿臣这就去。”江迟帆暗暗松了口气。
“等等,你回来!”皇帝突然想起来道,“你自己捅的烂摊子自己收拾,瑜国那边你看着办吧。另外,赶快去把那个姑娘接回来,易洛城离宁国那么近,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伤着朕的孙儿怎么办?”
“儿臣明白,儿臣立马带人去把她接回来。”
皇帝点点头:“路上小心,别出是岔子。”
慕容烟在易洛城这边一边养伤一边担心江迟帆那边的情况,楚泽兰则跟一个没事人似得,好像现在天塌下来他都能当被子盖。慕容烟突然有些后悔起来,或许自己真不该为了玲珑镜和千机骰答应楚泽兰的要求。
就在慕容烟心神不宁,愧疚不安的时候,抚袖快步走了过来,面露些许温和之色道:“姑娘,主子派人来接我们了。”
“接,我们?”慕容烟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指了指一旁眯着眼睛晒太阳的楚泽兰道,“那他呢?也一起去?”
“是,楚公子自然不会放心姑娘您一个人走。”
楚泽兰嗯哼一声,睁开眼睛道:“抚袖姑娘,让你们的人等一等,本公子有些话想单独对小烟儿说。”
抚袖点点头道:“好,我在外面等你们,不过最好快点。”
楚泽兰笑吟吟的摆摆手:“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抚袖走后,慕容烟问:“你想说什么待会在马车上不能说么?非要挑现在?”
“怎么?小烟儿,让你的姘头多等一会儿你不乐意了?”楚泽兰没正经道。
慕容烟瞪他:“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哎,别啊。”楚泽兰忙道,“其实本公子就是想好好跟你告个别。”
“告别?”慕容烟皱了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楚泽兰轻飘飘的道,“你去投奔江迟帆的怀抱,两个人浓情切意的,我跟着去干什么?江迟帆既然已经派人来接你,就说明,萧君默开出的条件更让他心动,我要是一起走,不就是羊入虎口么?”
这一点慕容烟也想到了,只是……
“有你这样狡猾的羊么?我就不信你没有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小烟儿,你太高看我了。”楚泽兰摊摊手道,“其实本公子这次是那你当赌注赌了一把,只不过赌输了罢了。本公子愿赌服输,只好把你拱手相让了。把你交给江迟帆总好过让你落在萧君默的手上,江迟帆肯这样为你,我也能放心了不是。”
“你……”慕容烟惊诧不已,听着他说话的语气虽然漫不经心,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怎么?不相信?本公子又不是萧君默那个死脑经,你若想走,谁留得住你?”楚泽兰继续笑道,“跟江迟帆回去以后最好是快点把婚事给办了,趁早绝了他的念想,有你在,想必萧君默短时间内也动不了卞国。”
“那,你呢?”慕容烟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他道,“其实宁国原本就不是你们楚家的,宁国不战而降的话,萧君默也不会大开杀戒。你跟我们一起走,总好过回去收拾那个烂摊子。”
楚泽兰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小烟儿,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我只是不想欠你一个人情。”慕容烟淡淡道,“还有,玲珑镜在你手上,你如果死了,我找谁要去。”
“你放心吧。”楚泽兰站起来,道,“等你跟江迟帆回到了玉城后,我会派人把玲珑镜给你送过去,不过,本公子有个条件,如果你真的打算离开这里,记得来见我一面。”
楚泽兰说完,楚啸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拎着他的衣领跳上了墙头,楚泽兰一边抱怨被这么拽着没有风度一边还不玩回头对慕容烟绽开一个迷死人的笑容,挥了挥爪子道:“我走了,小烟儿,不要太想我。要是江迟帆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本公子的怀抱随时对着你敞开。”
慕容烟着嘴角抽了抽,刚才的那一点点感动瞬间化为乌有。
门口,马车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慕容烟一看,问:“你家主子呢?他怎么没来?”
抚袖也有些奇怪,道:“主子这次走得那么匆忙,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走不开吧,这里离宁国太近,姑娘还是先跟我们转移到安全一点的地方比较好。”
慕容烟只当是江迟帆的安排,倒也没有疑心,翻身上了马车,抚袖骑着马在一旁保护她的安全。
马车原先还走得挺慢,但是出了城以后速度明显加快了起来,像是赶着去投胎似得。抚袖凝眉,上去拦住赶车的那名护卫:“慢一点,姑娘身上有伤,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没办法跟主子交代!”
那护卫忙唯唯诺诺的称是,赶得稍微慢了一些。抚袖突然又想起什么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名年轻护卫,泠然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这么面生?我好像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