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染感觉自己陷入了温暖。
黑暗终将被光芒笼罩,这次迎接她的不是咒骂和皮带的抽打,是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糖糖,哥哥。”戚染软糯开口,声音带有哭后的沙哑。
“我在,戚戚。我在这里。”
唐淮钦把戚染扶出来,没有问戚染发生了什么,想起了什么,只是起身先给她倒了一杯水。
“喝口水戚戚。”
戚染接过水杯小口小口的嘬着。
“戚戚,今天叔父跟我讲,想给你做一次心理测试题,让我来问问你可不可以。”唐淮钦等戚染喝完水,开口道。
戚染拿着杯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戚染不说话,唐淮钦就安静的等。
好一会戚染抬头,动了动嘴巴,唐淮钦又开口道:“如果你不想的话也没有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想,在跟我讲也没关系。”
戚染摇了摇头,拉着唐淮钦的衣服下摆,先是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说:“我可以的。”
唐淮钦拉住戚染扯着他衣服的手,蹲下来看着戚染的眼睛。
“我下午就和你说了,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就不需要说对不起。你没有给我带来麻烦,都是我自愿的。你懂吗,自愿的意思,就是,是哥哥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戚染想的都是,她觉得她给唐淮钦带来了麻烦。她听到了下午顾书言说的话,她本来是不想的,她觉得有点太麻烦人家了。
但唐淮钦却一直在跟她说“没有关系,没关系的。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戚染本来收回去的眼泪一下子有点憋不住,她虽然还是小孩,但她知道,唐淮钦一直在包容她。唐爷爷也是,顾叔叔也是。
唐淮钦一看戚染眼睛笼着一片水雾,就知道她要哭了。
从一旁抽了几张纸放在她手上:“你不用担心你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戚染拿着纸也没有擦,胡乱点着头,她在想不要哭,可眼泪就掉下来了。
唐淮钦用拇指擦了一下戚染掉下来的眼泪:“不要哭,你哭的话,唐爷爷,张嫂他们,都会心疼的。”
我也会心疼的,戚戚。
戚染是一个很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话是听进去了也没有去想别的意思,自己擦着眼泪:“我,我不哭,不哭了。”
唐淮钦摸了摸戚染的头发:“戚戚最乖了。不要哭了。等一下我喊张嫂上来帮你洗漱。”
戚染打了一个哭嗝,小幅度点了点头。
唐淮钦走到门口的时候喊了一声:“戚戚。”
戚染回头看着他,唐淮钦唇角含笑也看着戚染:“我就在隔壁,有事一定,一定记得喊我。”
说完没有去看戚染的反应,开门出去下楼喊张嫂上来了。
戚染拉开抽屉拿出一颗糖。
等糖融化在嘴里,戚染轻声说了一句:“好。”
楼下客厅,唐宗耀还在看电视,唐淮钦把张嫂请上去帮戚染洗漱后,跟唐宗耀讲:“戚戚答应做心理测试了。”
唐宗耀点了点头:“嗯嗯我知道了,拒绝了就下……什么?!答应了?!”
“答应了。有什么问题吗?你问问叔父什么时间,我告诉戚戚。”
唐宗耀下午听到顾书言跟他讲的话他还觉得玄乎。
“戚染很信任唐淮钦,如果让唐淮钦去讲的话,成功的几率会大一点。”
唐宗耀动了动嘴,大门开了,浑身酒气的唐辉走了进来,冲着唐宗耀喊了一句:“爸,我回来了!”
“你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哎哟爸,是不是何月那女人又跟你瞎说什么了!”唐辉换好鞋晃晃悠悠走进来,倒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带,才发现唐淮钦也在。
“唐淮钦你越长大越没家教了是吗!看到我也不知道喊我!”唐辉指着唐淮钦,嚷嚷了一句。
“我妈死了,我爸迟早死在别的女人床上。家教?谁来教我?喊你什么,垃圾还是败类。”唐淮钦看着唐辉,眼底的冷漠与轻视不同于看戚染时候的温柔。
“臭小子你妈那是活该!怎么能怪我,怎么怪我……”唐辉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唐淮钦。说到一半却倒了下去。
唐淮钦捏着拳头,就直勾勾的看着唐辉,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拿起桌上一个苹果,扔到了唐辉脸上。
“我c!”唐辉一下子被疼醒了,感觉鼻子里有什么流出,摸了一下,手上是红色的。
“老子……”唐辉还想做什么的时候,唐宗耀一巴掌挥到唐辉背上:“你给我闭嘴!”
唐宗耀像是累了一样坐下靠在沙发上,对唐淮钦说:“小钦你先上去。”
唐淮钦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无声的对唐宗耀鞠躬致歉,冷淡看了一眼唐辉,上楼去了。
“爸!唐淮钦这小子……”
“你还没说够吗!何晴怎么死的你当真没点数吗唐辉!”
“唐辉,我念你是我儿子,这是最后一次,你再敢在小钦面前胡说,他不动手我先动手打死你!我让你去公司是管理它,不是让你天天出去混日子找女人的!你以为我虽然不在公司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我再发现一次,不要怪我不念父子情!小钦你不关心,以安你也不在乎了吗!何月可是你当初哭着求着跪着求我让你娶回来的!现在呢?”
唐辉拿纸止住了鼻血,所有不甘都吞进了肚子里,最后只说了一句:“是,爸,我知道错了。”
唐宗耀虽然在唐淮钦这些小辈面前好说话,可唐辉知道他说的那句“不念父子情”是真的。
“唐辉,你好自为之。”唐宗耀瞟了一眼唐辉,就让李叔扶他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