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到了周一,周一的早晨都是举行升旗仪式的,往往升旗手都是国旗班的同学,但市一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联考后的周一一定是薛落白的升旗。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种特殊的荣誉,而这个完美无瑕的少年好似永远不会令人失望般手捧国旗,站在高高地升旗台上沐浴着清晨阳光圣神地将国旗送入广阔的天空。
所有人都屏息目不转睛地望着薛落白,女生投过去的眼神里皆是仰慕之意,白满枝也是其中一员,那一刻白满枝觉得自己真幸运,可以喜欢这么一个优秀的男生。
散场的时候,突然站在白满枝旁边的徐梦圆突然猛地一下搂着白满枝:“唉,你是不是在和薛落白眉目传情?”
白满枝小心翼翼回头看了眼班主任的位置才跟徐梦圆说:“怎能可能有这种好事,有种好事我就去买彩票。”
徐梦圆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刚刚行完注目礼的薛落白的眼神,确实总时不时地望着九班的方向,至于看谁也不好说。
徐梦圆又打趣白满枝道:“别喜欢薛落白了,我瞧他也不是在看谁,他就是斜眼。”
白满枝“噗”地笑出声来,拍了一下徐梦圆示意让她正经一点说:“就算薛落白斜眼,我也喜欢他。”
“哟,看不出你这是真爱啊。”徐梦圆笑道。
白满枝看见自己班上的人越走越远,便赶紧和徐梦圆告别匆匆追上去了。
周斐斐在背后轻轻拍了一下白满枝,白满枝回头看见周斐斐撒娇道:“还以为你抛弃我先走了,哭唧唧。”
周斐斐无奈道:“看你在和你朋友聊天便没打扰。”
白满枝又开始东张西望起来,问道:“酒酒尼?”
周斐斐也跟着一起找,却也没有看见。
白满枝嘟囔道:“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妮子又一个人走了。”
周斐斐拉着白满枝往主楼走了,白满枝不解地问周斐斐:“干什么走这边。”
“走这边回教室会比他们快很多,这可是我的秘密通道。”周斐斐浅笑道。
白满枝紧跟上周斐斐的步伐,会心一笑。
快要回到班级的时候,白满枝站在二楼指着楼下挤挤攘攘的人群有些惊叹地对周斐斐说:“真的快好多,你怎么知道这条路的。”
白满枝话音还未落,便看见楼下的温酒酒竟然和陶悦手挽手边走还边亲密耳语,后来似乎说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两人相视而灿烂笑起来。她们亲密无间的样子让白满枝微微的愣神,没有注意到周斐斐说了些什么。
看见她们似乎要抬头,白满枝慌慌忙忙地拉着周斐斐走了,不敢回头,不愿去细想。
回到教室白满枝看见前脚回来的温酒酒和后脚回来的陶悦立刻低下了头漫不经心地看书。
这样诡秘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下午。
下午九班有体育课,可是往往九班的女生都是以各种借口不去上体育课,今天体育老师是真的看不下去了,让林皓轩上来传话。
林皓轩敲敲了讲台高声说:“体育老师让大家都下去上体育课,不上课的跑十圈。”
一听体育老师跑十圈这种惩罚,纷纷都下去了。
林皓轩见周斐斐还没有下楼,赶紧走上前去拖周斐斐下楼:“你怎么还不下去,迟到老师也要罚的。”
“我在等满枝,她刚刚去给徐梦圆送东西了。”周斐斐站在门口在等白满枝。
林皓轩看时间已经不多了边在黑板上写了体育老师的原话,边催促周斐斐快点下楼:“你先下去,我已经写在黑板上了,白满枝看见就下去了。”
周斐斐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黑板,却耐不住林皓轩的啰嗦,便磨磨蹭蹭地跟着林皓轩下楼了。
温酒酒和几个女生上厕所回来看见了黑板上的字,又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白满枝的位置,便故作笑嘻嘻地对同伴说:“你们先走吧,我找点东西。”
假装找东西的温酒酒看见所有人都离开教师后,先擦掉黑板上的字,再走到白满枝的桌边用力随手一推,桌上的课本试卷和文具用品散落一地,看见满地的凌乱,温酒酒轻轻嗤笑了一声,临走时还把几本挡道的树踢得更远。
给徐梦圆送完东西回到班级的白满枝发现班上空无一人,白满枝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两分钟就要开始上课了,才准备放下东西就跑去操场,结果回到位置发现自己的东西散落一地。
白满枝微微皱眉抱怨道:“又是谁乱跑撞倒了。”边说边蹲下整理东西,白满枝想着体育老师一直不是很苛刻。
看着许多试卷上还有脚印,白满枝就很头疼,匆匆忙忙整理完就往操场冲的白满枝,正好撞在枪口上。
体育老师看见她就是一顿斥责:“不是说了不准迟到,不准不来,你还是不把老师的话放在眼里,去给我操场跑十圈。”
被老师当众怒斥真的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何况是当着薛落白的面,白满枝瞬间涨红脸咬着嘴唇低下头立刻转身在跑道上开始跑圈。
周斐斐看见温酒酒跑圈有些担心,连忙小心翼翼回过头去问身后的林皓轩:“体育老师不会真的让满枝跑十圈吧?今天风这么大,跑十圈谁受得了。”
林皓轩悄悄看了一眼体育老师阴郁的脸小声道:“这还真不好说,虽然平常体育老师性格挺温和的,但是他今天生气,白满枝当全班的面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这老师肯定是要杀鸡儆猴的。”
周斐斐听完林皓轩的话着急地搓着手问:“这可怎么办啊。”
林浩轩边上的薛落白也是有些担忧地望向操场上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偏过头对身边的季野说:“和你换一下,今天我去拿器材。”
做完准备活动,薛落白冲向操场旁边的器材室,掐着白满枝经过器材室的时间,等到白满枝快要经过的时候,薛落白拿着器材跑到白满枝的身边,轻声地说:“快假装晕倒,别跑了。”
本就身体不是很好的白满枝跑了五圈后小脸已经煞白,因为一直用嘴呼吸,嘴唇已经干裂毫无血色,看得薛落白有些心疼。
白满枝摇摇手有气无力地说:“没事的,是我上课迟到,这是该罚的。”
薛落白看着白满枝一脸虚弱却要硬撑的样子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脚绊了一下白满枝,然后伸出长手一捞,稳稳接住白满枝,把手里的器材甩到地上,弯腰一使劲打横抱起白满枝。
白满枝早已没有力气挣扎,只是有一种做梦般的虚幻,半躺在薛落白微热的胸膛有些的不自知,眼神躲闪着不敢望向薛落白吞吞吐吐地说:“你……你这是干什么?”
“乖,闭眼装睡。”薛落白觉得看起来白满枝瘦瘦小小的,从没想过抱起来竟然似乎有些肉肉的,感觉小一只小胖猫蜷缩在自己怀里,连带着薛落白的心情也逐渐阳光起来。
薛落白略带了些急地快步走到体育老师面前故作有些急切地说:“老师,白满枝晕倒了。”
体育老师看见白满枝毫无血色的脸也是心头一急说:“快送医护室!哎呦喂,这孩子也真是的,让你跑十圈你就实打实地跑啊,也不知道自己偷点懒。”
体育老师又赶快招手让几个在前面不远处打篮球的男生过来帮忙,肖瑜梁看见白满枝晕倒在薛落白怀里连忙冲上来对体育老师说:“老师,我没事,我来帮忙。”
肖瑜梁一有空闲就来操场打球,和体育老师们关系都挺好的,所以老师一看他想帮忙也没管肖瑜梁是哪个班的学生。
肖瑜梁刚准备从薛落白手里接过白满枝,薛落白一侧身躲过了肖瑜梁主动伸过来的手,冷冽地开口道:“不劳费心,她不重,我抱得动。”
肖瑜梁却不依不饶道:“还是换我来吧,万一等会我们缺乏锻炼的书呆子在把这个小病患摔了,那可不好了。”
薛落白微微一笑开口道:“这可不会,我不像你笨手笨脚。”
薛落白长腿一迈刚准备走人,肖瑜梁刚准备追上去,远处早就目睹一切的温酒酒却赶了过来。
温酒酒虽然看起来是在对薛落白说话,其实是拦住一旁的肖瑜梁说:“满枝怎么晕倒了,她一直迟到来不及吃早饭,我想应该是因为不吃早饭才晕倒的,瑜梁我们去小卖部买点吃的给满枝吧。”
薛落白看了一眼温酒酒没有多说什么便快步走向医护室的方向。
肖瑜梁看着温酒酒突然不明所以地笑起来:“温酒酒,你还喜欢我呢?是我当年没和说清楚,还是你自己没理解明白。”
温酒酒看着肖瑜梁欲言又止,缓缓地看向别的方向。
肖瑜梁笑得愈发冷冽说道:“既然你忘了,我就来提醒你一遍吧。当年你还是个看起来清纯的小女孩,可是你是转校生没有人愿意和你做朋友,是纪梦佳主动照顾你,做了你第一个好朋友,可是你呢,你后来到处和别人说她仗势欺人,打你,凭着你平常营造的楚楚可怜的形象赚同情心。温酒酒,我以前不是没有信过你,是你自己把我的信任与好感全部都辜负了。”
温酒酒呆呆站在原地,看着肖瑜梁离去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
目睹一切的体育老师微微挠挠脑袋说:“现在学生的感情真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