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校运会开幕式开始时,白满枝才深深确定自己被温酒酒欺骗了,什么运动员开会啊,什么私下相处的机会都是骗她参加校运会的诱饵,如果想和薛落白接触就应该去后勤部,后勤部每个人负责照顾一个运动员,一大堆女生在争破头要做薛落白的专属后勤,让后勤部长头疼不已,后来薛落白钦点林皓轩才断了一大波女生的念想。
白满枝站在人群中一直看着作为运动员代表讲话的薛落白,因为她们班紧挨着高一,就听见几个女生窃窃私语。
一个短发女生虽压低声音却仍难掩激动:“这上面这个发言的帅哥是谁呀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白满枝内心毫无波澜感叹文盲式花痴的痴心妄想。
另一个长发矮个子女生悄声道:“这就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那个学霸校草,薛落白。”
那个短发女生随即说道:“我要拿下他。”
白满枝不禁挑眉想侧目看看这位勇气可嘉的姑娘,没想到后面的周斐斐历声开口道:“你哪个班的,满脑子就知道谈恋爱,还想影响学长学习。”
白满枝也被吓了一跳感叹原来不止自己在偷听啊。
那个短发女生一脸不服气妄图挑战周斐斐的威严高声道:“你谁啊你,以为自己是教导主任,我三班周慧,怕你啊,有本事咱们女厕所门口见啊。”
白满枝差点笑出声来,从这位周慧同学文盲式花痴可了解她文学素养不高,没曾想她这智商也有点欠费。白满枝心想周斐斐这时应该拿出她的小本本了。回头一看,周斐斐一贯小学生做派,别人做了坏事一定要记在小本本上要交给教导主任处理,换了别的学生说不定教导主任会觉得这学生多事,偏偏这周斐斐品学兼优还是副校长的侄女,所以往往教导主任都会认真研究周斐斐的小本子好好处理一下上面的问题学生。
白满枝凑过去一看写的:高一三班周慧,调戏学长,辱骂学姐,妄图约架,作风不正,态度恶劣。
那个短发女生看周斐斐一直在本子写东西有点茫然,一直想往本子上瞟,见瞟不到就想抢,白满枝一把拦住痞痞笑道:“高一的安分点,不然...”剩下的话白满枝没说只是一脸冷漠地看着那个短发女生。白满枝表面冷漠,内心却十分不淡定,暗暗感叹:“原来装坏学生这么好玩。”
几个高一女生被白满枝看得有些发毛正巧赶上解散便走了,周斐斐有点不解地望着白满枝:“你不讨厌我吗?”
白满枝也有些困惑微微摇摇头,周斐斐笑了笑继续说:“班上挺多人讨厌我的,刚刚她们也听见了,就你帮我了。”
白满枝看见周斐斐那么落寞的样子不忍心便笑道:“我不仅不讨厌你,还觉得其实这样挺好的,一切都井井有条,班上学习氛围那么好有你的功劳。”
周斐斐面无表情看了白满枝很久低声说:“好好学习吧,你现在这成绩上不了大学的。”
白满枝有一瞬间的羞耻随即而来的是欣慰,她知道周斐斐并没有嘲讽她就是善意告诉她一个事实,她知道这句话里面的好意。平静了一会后白满枝真诚地说:“谢谢你,但先好好完成这场运动会。”
周斐斐点点头说:“以后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白满枝瞬间笑了想象自己在课间问周斐斐题目多画面,所有人对周斐斐都是敬而远之不敢打扰她学习的。于是白满枝便拉着周斐斐的手说:“好,有我们班的比赛了,走,我们去给他们加油。”
周斐斐愣神看看白满枝,其实虽然有的时候周斐斐表面很硬气,但是心里确是很害怕,比如刚刚周慧抢她本子的那个瞬间,她如果怂了她树立了一年多的形象就不复存在,如果硬气她又很怕这群女孩子会像以前初中那帮人一样找她麻烦。
同学们不喜欢她,她又何尝喜欢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她真的很怕,很怕会重蹈覆辙,但周斐斐知道所有的人都是挑软柿子捏的,只要自己硬气,哪怕是一只纸老虎也可以自保。周斐斐也是感谢白满枝那一个小小举动,对于内心敏感的人而言一点点微光也会被放大成满天繁星。
率先开始比赛的是白满枝班上的季野的男子200米,白满枝拉着周斐斐到跑道边大声的喊加油,季野热情地朝白满枝的方向挥挥手,白满枝撕心裂肺地喊着加油,旁边周斐斐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满枝,想着平时这白满枝柔柔弱弱的模样,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怎么喊加油就跟疯了一样。周斐斐微微向旁边挪挪,这声音大有震耳欲聋之势。周斐斐轻轻拍拍白满枝的后背说:“你小心点喊,这样伤声带的。”
话还没说完倒是站在前面打男生先回过头来气势汹汹地对白满枝说:“鬼吼什么,丑八怪。”
白满枝对突然起来的指责吓懵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季野取得了第一的好成绩,白满枝开心坏了宛如这好成绩是靠自己吼出来的一样得意地朝前面那个男生说:“你懂什么啊,无语,这叫集体荣誉感。”说完白满枝就拉着周斐斐准备去祝贺季野,可是周斐斐却好像很委屈不开心的样子。
“你怎么好像不开心呀?”白满枝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很漂亮的。”周斐斐一脸认真的说。
“什么?”白满枝第一次被一个女生这么认真地夸赞样貌有一点害羞。
“刚刚那个男生是五班的肖瑜梁,我替你记他名字。”周斐斐一脸严肃地掏出口袋里的小本本。
“啊,他就是肖瑜梁啊。”白满枝只知道每次温酒酒放她鸽子都是因为肖瑜梁,却从没见过,只知道肖瑜梁也算是学校的校霸了,这么一想便拦住周斐斐说:“这点小事就算了,你别惹了他,他到时候找你麻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满枝只顾着找季野,并没有注意到周斐斐浅浅真诚的笑,也没有注意到周斐斐用力反握住她的手。
白满枝拉着周斐斐在人山人海中找到季野笑道:“恭喜野哥呀,为班争光。”季野高一便和白满枝同班,还有几个月的同桌情谊,不过季野和白满枝不一样的是他是自己努力考上物化A班的。
季野一看白满枝那白皙的脸颊被晒得发红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说:“老远就听到你给我喊加油,别的选手都没有,你可真给你野哥长脸。”
“那是必须的,我高一一年不会的题目全野哥教的,我得知恩图报啊。”白满枝笑着回应,季野每次不厌其烦地教白满枝做题,白满枝还是把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都记在心里的。
薛落白在旁边不远的树荫下休息听见看见季野的手落在白满枝肩上微微皱皱眉,漫不经心地问林皓轩:“季野成绩很好吗?”
林皓轩只顾着打游戏没听见刚刚那边的交流,所以有些不解地问:“这得看谁比啦,和你比那叫成绩不好,和我比就叫彼此彼此吧,班上一二十名吧。”
薛落白突然有些不可置信地说:“你都这个地步了?”
林皓轩满脸茫然:“什么地步?”
薛落白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之前不是一直稳定在前五吗,怎么就一二十名了。”
林皓轩听着这话万分耳熟,连这语气也同自己母亲的一模一样,不禁感叹:“薛落白,你是不是把我当儿子养?”
薛落白摸不清林皓轩的脑回路,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只能无奈说:“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为你好。”
听到最后一句林皓轩突然确定以及肯定薛落白把他当儿子养,林皓轩心想:别说,竟还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薛落白突然开口道:“如果马上我跑五千米没有人给我喊加油,你要给我喊啊,给我长长脸。”
林皓轩无语地耸肩摊手:“就你的人气,你还怕没有人喊加油,我怕我喊破嗓子你都听不见我的声音。”
薛落白无奈地笑笑,也没再说话。
很快就到女子200米了,白满枝的项目。白满枝有些紧张地想要去放水,但是温酒酒和周斐斐一直在旁边说这是正常现象让她放松好好做准备活动。
温酒酒还一直在她耳边嘀咕:“我把薛落白骗去终点,你就卯足劲儿往他怀里冲就好。”
白满枝本就很紧张,脑子里面就一个信念:努力冲!
一声枪响,所有人都似离弦之箭一样“嗖”一下全冲出去了,白满枝感觉自己的身体反应的速度快过了脑子,自己晕晕乎乎地就已经跑出去了,白满枝真的看见俊秀挺拔的薛落白似乎在终点给自己喊加油,似梦一般不真实,脑子里面也只有一个声音回响:“努力冲!”
直到自己撞上一个热乎乎,还透着薄荷香的胸膛的时候,白满枝才知道这不是梦并且自己丢脸丢大了。
所有人一开始也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看着所有参赛选手都在冲过终点后缓冲几步停下来休息,只有白满枝一直速度不减地直奔薛落白而去,薛落白自己也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白满枝如此热情,所以也躲闪不急,被白满枝撞到在地,还好后面是草坪,倒地之前薛落白下意识地用手臂抱住白满枝的脑袋怕她受伤,所以到最后倒地时就是两人紧紧相拥,白满枝白白嫩嫩的身体软软的,似乎还蛮有料的,她那一扑,一股柚子香便一直萦绕在鼻息。
周围从震惊到起哄声此起披伏,白满枝羞红脸双手撑地从薛落白身上爬起来,先朝薛落白鞠躬大声道:“对不起,我当时脑子不清楚。”白满枝听到起哄声后就一直暗自感叹怎么就色欲熏心了。
薛落白倒是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说:“不碍事,就是别在我躺着的时候鞠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弱不禁风,被你一撞就一命呜呼了。”
当所有人都被薛落白风趣的话给逗笑时,林皓轩觉得不大对劲,薛落白是不是在笑啊,他为什么说了这么多字,还没想明白这些,又突然想着薛落白真厉害啊一句话两个成语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