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是见过的,可这两次下来阳容对他没表现出什么见过的样子,而且名字也有所改变。
何况按照当年他们姐弟的情况,阳容能在人间安然行走,不在乎有没有人担心,便多是忘了前尘往事。
而白执的决定试探,不仅是因为阳容的言行,还是他刚刚凝神细看,看出了阳容被掩藏得很好的其他气息。
阳容的眼神因为白执的最后一句话而有了明显的波动,虽然很快被掩下,但白执还是捕捉到了。
不过阳容不言,白执也不追问。
“那如何才能把溪涵静从意识流里救出来?”
白执为防阳容关心则乱,让谢墨书留下,自己独自进了溪涵静的意识流。
他还没有实体,直接进不会有什么给身体造成影响的情况,比谢墨书这个身上还带着伤的人合适得多。
阳容欲跟上,被谢墨书拦下:“没那能力就别给我家白老板添乱。”
他都被嫌弃地抛下了,怎么还能让其他人进去。
阳容紧握的拳头松开,用力地甩开下袍,坐下。
要是刚刚白执不提失忆之事,谢墨书可能这会儿会去八卦阳容和长黎之间的事,而提了,阳容失忆也是八九不离十,这时就没什么想说的。
所以谢墨书转身坐到另一边,甩着腰间为了好看而戴上的玉佩思考其他的事。
溪涵静的意识流有如一片高速流动的迷雾,杂乱无序。
不时闪现的画面模糊无章法,声音嘈杂不停。
白执用灵力为自己撑起一个防护结界,随便闯了几个方位的意识流。
里面呈现的记忆,有他和谢墨书从溪涵静识海看到过的,也有没看到过的。
断断续续的各色记忆里,没有看见溪涵静的身影。
按理说,溪涵静被困意识流,也该是在看着自己某段过往的记忆,忘了自己不是当年的人,没了回归现实的想法。
白执又兜转了几个点的位置,总算是找到了全身几近透明的溪涵静。
或者说,是意识体。
她神色专注地站在一个角落,看着曾经的自己不耐其烦地将旁边碗里的药喂入床上的人口中。
这个时候的溪涵静意识已经融入她所看到的自己,是最不能被外人惊扰的。
所以,白执安静地靠在窗边。
元和的脸上还有十分显眼的青紫伤痕。
他双眼皆闭的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像似没了生息。
溪涵静给元和喂的药,却是进的少,浪费得多。
为了避免药汤流淌下打湿元和的衣服,溪涵静总在药勺碰到元和的唇瓣时,将手帕按到他唇下。
半碗药去掉,娴静的女子弯下身子,秀长的发划过元和的颈,有些苍白的唇几近贴近他的耳。
逸出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
“元和……你多喝点下去好不好?”
“元和……元和……”
白执是在溪涵静承受不住几天的劳累睡过去时开始的凝结意识流,重回识海。
因为这时溪涵静的意识体会随着她的睡眠而放松对外界的感知与警惕。
重归识海后,便暂时不用担心溪涵静又会卷到哪里去。
白执也不去惊扰他们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