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赫连霈,确实是个仁德之君,有谨念,庄印之,温灵蕴等人相助,成为这乱世之主,并非难事。
他也不必再去横插一脚,只是赵氏一门,绝非善类,必须处之,见着薛意之离去,几人的神色格外的诡异,眼眸皆是不约而同的落在了谨念身上。
方鸿博眼中满是询问,“丫头何时与这薛意之相识的?”
谨念闻言,庄璎赌气要嫁与薛意之的一幕仿佛历历在目,看了眼一旁的赫连霈,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竟是将那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几人。
赫连霈与庄印之面色徒然一黑。
方鸿博眼中却满是赞赏,“丫头的眼光不错。”
薛意之有经世之才,方才看那薛意之的模样,便知这人已拜倒在丫头裙下,倒是是好归宿,只是,他却也没有忘记方才薛意之所言。莫非这丫头还与太子有什么纠葛?
铁牛不知何时走了上来,闻此,亦是不由愣住,“原来寨主是早有先例。”
闻言,众人又是将视线挪到了铁牛身上。
方鸿博不明所以,“铁牛兄弟何出此言?”
庄印之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时忍俊不禁。
铁牛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开口笑道,“军师第一次上山时,寨主也说要让军师做压寨夫人,只可惜军师誓死不从,这才……”
便宜了赫连霈。这最后一句,在赫连霈青筋直跳,面色阴沉的注视下咽了下去,身子不着痕迹的朝着庄印之等人的方向挪了挪。
谨念嘴角染笑,当真是胡来。不过那温灵蕴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方鸿博又是不解,“这军师是?”
庄印之看了眼赫连霈的神色,戏谑开口道:“这军师乃是今年的榜眼,当今的兵部侍郎温灵蕴!印之与其有数面之缘,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赫连霈双手猛然握紧,咬牙道:“可到底不是她心仪之人。”
谨念淡漠开口道:“那又如何?”
赫连霈无力反驳,却又顾及谨念等人与庄璎之间的关系不敢发怒,只能拂袖而去。
庄璎,别落在本宫手里,否则本宫定要折了你的双翼,再不让你沾花惹草。
见着赫连霈气势汹汹的离去,方鸿博看了眼笑容满面的谨念庄印之二人,摸了摸灰白的胡须,“你们是否还有事儿瞒着老夫?比如太子赫连霈?”
庄印之当即朝着谨念使了个眼色,谨念干咳一声,“方伯,我先去柳城了。”
庄印之亦是不甘落后,“我随你一同前去,相互有个照应。”
若是让方伯知晓庄璎与赫连霈之事,定会大怒。
铁牛茫然的看着二人逃也似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抬头便是印入了方鸿博似笑非笑的眼中,“铁牛兄弟,老夫等着你细细道来。”
铁牛向来是个老实敦厚之人,当即便是将庄璎把赫连霈绑上山寨,强行做了那压寨夫人的事儿说了一遍。
谁知,回过神来,意犹未尽之时,周身却是徒然泛起了阵阵凉意。猛地抬头,毫不意外的便是见到了方鸿博盛怒的面孔,胡闹。当真是胆大妄为。
铁牛心中也是一跳,忙是捂住了嘴巴,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越城。庄璎躺在营帐之中,耳边的鼾声震耳欲聋,烦不胜烦,让人无法安眠。思来想去,便是起身出了营帐。微凉的夜风让她终于得了片刻的宁静。
军中不能有女子,她便也只能女扮男装,与那些大老爷们睡在一起。但好在他们未曾起疑。思绪渐渐飘远,不远处竟是传来了一片火光,印入了她的眼眸。心中顿时大惊,“攻城了。”
霎时间,整个军营便是自沉睡中苏醒,皆是奔向了城楼御敌。
一营的火头军也是被吵醒,却是未曾有丝毫动作,只是握紧了手中长矛站在原地。
张然见状当即皱眉,“薛头,我们不去吗?”
薛大富笑道:“去什么去?我们是火头军,平日里只管做饭便是,这等事儿交由他们便可。”
庄璎不由皱眉,显然是不满薛大富的这番说辞,却也是不得不承认,薛大富所言不假。
火头军不过是一烧火做饭的地儿!又怎会上阵杀敌?
张然来到庄璎的身旁,皱眉开口道:“难不曾我们就这样干看着?”
庄璎看着不远处的战火,眼中忽明忽暗,“等着。”
越城的将士不少,足以抵挡些时候。
张然一路走来,对庄璎言听计从,此时闻此,纵然心中百般不愿,却也是不再开口说话,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矛,看着不远处的战火,眼中满是寒意。
此时,城楼之上,楚尉瑜看着底下的崖都,眼中满是寒意。
身旁一绯衣官员,身子纤弱,看着不断攻城的胡人,心中满是忐忑。
“楚副将,这可如何是好?”
这崖都不去攻打藁城,来他越城作甚?
楚尉瑜见着他胆小如鼠的模样,眼中鄙夷一闪而过,“赵大人不必担忧,越城城池稳固,且守将不似幽州,崖都想要攻下绝非一朝一夕!太子殿下应当得了信,很快便会有援军相助的。”
赵戚连连点头,“楚副将所言极是。”
对于这样胆小怕事之人,楚尉瑜一向不喜,此时,北大营不在此处,他孤身一人在这越城之中,亦是不敢轻举妄动。
“赵大人不妨去歇着吧,此处有本副将,断不会扰了大人清梦。”
赵戚眼中闪过一抹光亮,竟是出乎楚尉瑜所料,“楚副将说笑了,本官乃是越城知府,自当与越城百姓共存亡!此时哪有退下的道理?”
楚尉瑜眼底划过一抹诧异,见着这赵戚底气十足的模样,倒是没有多想,只当他是想要做做样子,便也没有理会,只是拱手开口道:“既然如此,尉瑜便不打扰赵大人了。但请赵大人小心,此处刀剑无眼,一会儿尉瑜怕是无暇顾及大人。”
赵戚闻言,只是道了一声无妨,便是退到了一处隐蔽的角落。
此举,自然又是引得楚尉瑜心中嗤笑不已,然终究是未曾显露在人前,转身握紧了手中的战戟上阵杀敌。
他又一言未曾说错,幽州守军乃是刚刚充盈,没有实战,且崖都出其不意,幽州这才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