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视着手中的白色玉瓶。
玉瓶尚有一丝思彤姐留下的体温。
紧握住玉瓶,感受着玉瓶的余温,我竟一时不想放手,瓶中丹药更是未想服用。
这时传来几声轻微的脚步声,“是思彤姐又回来了吗?”放下手中白色玉瓶,我心里热切想道。
转念一想道:“不对,不是思彤姐。而且来者是两人,体态轻盈。”
在魔兽山脉,我的五识锻炼得异于常人,较之魔兽亦不为过。
对细微声音尤其敏感,并能获得一些信息。
我的判断没错,来人正是两位体态轻盈的少女。
我还未问及她们是何人,左边少女便主动温柔道:“奴婢侍玉见过公子。”
“侍…玉?你就…是侍玉,难道…这间…闺房就…是你…的?我…怎么会…睡在…你的…闺房之中?”我诧异道。
侍玉穿一身绿衣,绿衣上点缀着朵朵含苞欲放的粉白色荷花。
面容姣好,不施脂粉,冰清玉洁。
脸上常带着笑意,极尽温柔。
侍玉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二人是奉命前来侍候公子的。今后便都是公子的贴身侍女,照顾公子的一应生活起居。”
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只是魔兽山脉中的一个野小子罢了,怎么突然多出来两个侍女?
从侍玉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幽香,正与薄被上的体香相同,这确是侍玉的闺房无疑。
侍玉不动声色地用手拉了拉右边少女的衣袖,向她示意道:“香蝶妹妹,还不见过公子。”
香蝶只得冷冰冰道:“见过公子。”
香蝶性格恰与侍玉相反,见到我后一直冷着张脸,一言不发,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出对我的深深厌恶。
她很注重涂脂妆扮,但却丝毫不显凡俗,反而更添妖娆,妩媚动人。
青丝如瀑,发丝上别着一根火红色玉质凤凰发簪。
一张雪白俏脸透着些许红晕,丹凤眼,柳叶眉,一张樱桃小嘴鲜红润泽。
当听到侍玉自称奴婢之时,不知为何,我便有一丝反感。
未及细想,我便向她们两人婉言推辞道:“侍玉…姑娘、香蝶…姑娘,承…蒙你…们厚…爱。但我…已习惯了…独自…生活,可以…照顾好…自己,怎能…再劳烦…两位…姑娘?况且…我只是…一个无…知小…子罢…了,并不…值得…让两…位姑娘…亲身…照料。”
香蝶听到我的话言辞诚恳,不似作伪,眼神中对我的厌恶竟变淡了几分,反而多了一分惊讶和慌张,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拒绝她们成为自己的侍女。
侍玉也面色一变,笑意全无,慌张地对我说道:“公子,可是对我们二人有所不满?可是嫌弃我们二人姿色平庸?”
“侍…玉,我对…你们并…无不满,相反…却十分…满意。你们…犹若…画中之美人,乃…人间…之绝色,何谈…姿色…平庸。但……”,我真心道。
侍玉打断我的话道:“公子谬赞了。公子可知道,我们二人成为公子侍女之后便都是公子之人,公子无论是想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侍玉边道边向我床前慢慢靠近,带着一丝犹豫、一丝恐惧之意。
待到我床前,紧挨着我坐到床边,却又化作一股决绝之意。
我从未与女子如此近距离接触,此时只觉侍玉身上幽香扑鼻,仿若仙雾琼浆。
侍玉颤抖着伸出洁白如玉的皓腕左手握住我的粗糙手掌,我竟未能避开,是因为伤势,还是我本就想让她握住?
握着侍玉的小手,只觉柔弱无骨,柔软异常。
手心传来侍玉小手的温度,竟是冰凉的。
我不由握紧了她的纤纤玉指,心中想要给她一些温暖。
忽然只听香蝶哽咽抽泣道:“姐姐,不要!”
听到香蝶的哭泣声,我方才回过神来。
侍玉的白腻右手竟在解开自己的衣衫,香肩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刺的我急忙闭上双眼。
我不敢再看,心底却又隐隐有一丝渴望。
幸好香蝶及时抓住了侍玉的右手,阻止了侍玉继续解衣,重新为她将衣衫整理好。
我也恢复了一丝清明,睁开双眼,叹了口气道:“侍玉…姑娘,何需…如此!两位…姑娘,我意…已决,我没有…资格成为…你们…的主人。你们…不应该…是我的…侍女,你们…应该是…自己的…主人!”
见我一再坚持,香蝶终于忍不住哭泣道:“公子,是我误会了你,我本以为你与其他纨绔子弟并无不同,是我错了。我明白你不收我们姐妹,本意是为我们好,但你并不知道这反而是在害我们!”
听着香蝶的哽咽之声,看着她泪如雨下的娇怜模样,我一时竟不知所措。
侍玉虽外表柔弱,从她之前的诱惑之举,我却知道她的内心何其坚强。她一直强忍着眼中的泪珠,或是香蝶的哭声触动了她,感同身受之下,此刻竟也悄然落泪。
我从不知道女子还会流泪。
第一次见到她们哭泣,我竟有些心痛,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想保护她们的冲动。
我不由地伸出手为她们擦干泪水,她们这才渐渐不再哭泣。
压下想马上同意收她们为侍女的想法,我疑问道:“我怎么会是在害你们?”
香蝶却突然话题一转问我道:“公子觉得窗外宗内景致如何?”
“人间仙境!”我感叹道。
“那公子可知气宗之外人间景致又如何?”香蝶又问道。
我猜测回答道:“应与宗内之景所差不大”。
香蝶却凄凉道:“并非如公子所想。气宗之外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如婆娑世界,人间地狱!”
我震惊道:“怎会相差如此之大?”
香蝶接着道:“罪魁祸首就是妖族。人族只是妖族众多附属种族之一,人皇只是统治人族皇朝的傀儡而已。每年人族都要向妖族献祭无数青壮男子作为其食物,无数年轻貌美的女子为其奴隶。而献祭的男子与女子都是从黎民百姓中挑选,唯有人族皇朝中庞大宗门与世家可以幸免。我与侍玉姐姐家境贫寒,父母为求生计将我们卖身于气宗为侍婢。但我们对父母并无怨恨,反而庆幸被卖身气宗,否则我们可能早就饿死或成为妖族的祭品了。公子若拒绝我们,我们很有可能会被赶出气宗,我们二人的下场公子想必也能想到。”
“我答应…收你...们为我…的侍女,只要…有我在一…天便会护…你们...周全。但我…有一个…条件……”我妥协道。
“公子请说,只要公子答应收我们姐妹二人成为侍女,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侍玉紧张道。
我笑道:“日...后,在...我...面前,休要...再提...奴婢...二字,我...听着...很不..顺耳。因为...你们...将是...我的...朋友!将我也当作你们的朋友,你们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