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昂从未觉得雅雷克如此的亲切,再次看到熟悉的城门,居然也有了几分感慨。一定是最近传记小说看得少了,都闲到有闲心多愁善感了。
训练营直接走在十字大道中间的贵族通道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贵族训练营的人都回来了,复苏之日是真的就要来啦啊,路过的行人看到这正大光明入城走在贵族通道上的队伍,如是想。
港口附近的海军总部里,已经混进海军参谋部的奥托整理好一沓文件,敲响了海军元帅的办公室,“报告元帅!”
“进来。”卡尔沉稳浑厚的声音传来。低调奢华的海沉铁岭木大桌上堆了不少处理好的,还没处理的文件,卡尔带着金丝眼镜,一份文件一份文件地仔细浏览,确认无误后敲下海军部的印章,放到一边。这位叱咤海洋,戎马半生,曾经被称为切西亚海上纵火犯的老者,这时候居然还体现出几分学者的气质来。
又是一年年末总结的时候,虽然具体的统计,对账,复查这些都有下面的人去做,卡尔要做的就是查看几个审核的章有没有缺漏,再盖上海军部的大印,但是送过来的文件数目也是不少。这种事卡尔又不喜欢假手于人,所以每年都要费点功夫才能全部审阅完毕,再送去誊抄复制,将复件转送去机密处留档。
“报告元帅,这是南部海防区今年的作战记录和士兵舰船损失。”奥托双手将文件递了过去。切西亚帝国海军将沿海划分为北部,西部,南部海防区,以及单独的帝都海防区,没有东部海防区,因为东部是苍莽的库兰德山脉,莫得大海。
卡尔头也不抬,指指桌上的一处空地,示意奥托把文件放在那。奥托会意,将文件放下后去也没急着离开,“父亲大人,今天就是训练营回来结营的日子,若昂马上就要回来了,下午您要去看看吗?”
卡尔抬起头,看了奥托一眼,顺手盖上个章,“我说过,在海军部,不要叫我父亲,要叫我元帅。”
奥托也不慌张,举起手上的计时器说:“现在是圣光日的上午,我已经下班了,只是出于好心帮值守的同僚把文件送过来而已。所以我现在不是以帝国海军参谋,而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在和您说话。”
“哼,油嘴滑舌。”卡尔嗤笑一声,也没斥责什么,“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下午我还有事要去一趟萨林宫,告诉赛巴斯,我中午就不回去了。行了,你滚吧。”若昂误打误撞潜入影子部队据点的事卡尔已经知道了,他倒也不觉得若昂有什么做错的,反而觉得若昂不愧是他们托雷多家族的种,这可是许多外国间谍费尽力气也没有做到的事情。不过下午吉米二世裁决的时候他还是要到场的,去给自己的孙子撑撑腰,免得被人欺负了。
奥托也不觉得意外,毕竟这次训练营的总教官是弗朗茨亲王,和他老爹老冤家了,不去也是可以想象的,但是该问的还是得问。
若昂他们再次到了来到的帝都城卫军的军营,快速将自己喂饱之后,卸下盔甲,开始洗漱打理起自己的外表来。等会的结营仪式,吉米二世也会来参加,可不能在皇帝陛下面前失仪。洗去一路奔波的风尘,梳头发的梳头发,喷香水的喷香水,校场上很快就站齐了一列列身穿军礼装的俊小伙。若昂这次也站在了里面,还是要尊重一下传统的仪式,不然整齐的队伍里突然少了一个人,还是挺难看的。
趁着列队前的短暂空隙,若昂和好几天没见的小伙伴们快速聊了几句,说自己这两天过得挺不错的。来不及说更多,就要列队入场,若昂也只能赶紧闭上嘴巴。
站在校场上,若昂开始在两边看台上搜索,很快就找了奥托和索菲亚的身影,还有婶婶也带着克莱恩和克莱尔来了,两个小家伙蹦跶着向他这边挥手,不过很快就被婶婶给摁了下去。若昂也朝那边笑笑,也不知道他们看不看得清,诶,奇怪,查理曼人呢,他没来吗,难道他们的兄弟之情就淡漠如斯吗?
若昂又找了找,终于在看台边缘的地方找了查理曼,他正和一个贵族小姐聊着天。原来失去找小姑娘聊天去了,不过这位贵族小姐看着有点眼熟啊。
“咚!”鼓声响起,乐队开始奏乐,若昂赶紧转回头来,目不斜视,这代表仪式即将开始,吉米二世也已经到场。依旧是吉米二世先上台讲话,灌封建鸡汤,勉励这些未来的帝国栋梁们,没什么好多说的。渐渐的,仪式来到了重头戏,升衔仪式。
弗朗茨亲王上台,“······我宣布,本次训练营总计得分最高的是十五小队······”
看来还是别的小队技高一筹啊,虽说若昂没有把这个看得很重要,但是没有拿到第一还是有一点小小的遗憾,毕竟之前他们也是分数最高的几只小队之一,有可能拿到第一的。
但是弗朗茨亲王的话还没有完,“和第六小队,两队总分相同,并列第一。现在十五小队和第六小队的成员上前,接受升衔。”
若昂他们忍不住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其他人眼里的欣喜,也不敢多耽误,赶紧出列,跑到台前的红毯闪站定。吉米二世拔出佩剑,伸在半空中,“我以切西亚帝国皇帝的名义,提升你们为上士,愿你们贯彻帝国军队的荣耀,守护帝国。”
若昂他们单膝跪地,单手抚胸,低头宣誓,“以圣光和七神的名义,永远效忠帝国与陛下!”
吉米二世将佩剑象征性地在空中上下晃动两下,相当于在他们肩膀上拍了两下,毕竟不是宣誓效忠成为贵族,这么意思一下就很给面子了。
接下来是总分第二的队伍,二十一小队,也就是琼斯他们小队,升衔为中士。
之后整个结营仪式很快结束,吉米二世离开之后,看台上的家属们纷纷下来寻找分别半年之久的少年。若昂注意到那个刚才在和查理曼聊天的贵族少女一下子跑到弗朗茨亲王身边,亲昵得抱住他的手臂,在说些什么,想起来了,她是弗朗茨亲王的小孙女,以前在宴会上遇到过她来着,但不是很熟。
“若昂哥哥!”超若昂飞奔过来的两个小家伙打断了若昂的思考。
“哎呦。”若昂抱起两个小家伙,“你们是不是吃得太多了,我怎么感觉你们变重了呢?”
“一定是克莱恩,他最喜欢偷吃了。”克莱尔指着克莱恩开始甩锅。
“哼,你骗人。我才没有,明明是你喜欢抢我东西吃,还说我,一定是你胖了。”克莱恩瘪瘪嘴,不服气地反驳。
“呦,我的儿子,这么久不见,你好像瘦了呢。训练营这半年过得这么样?”奥托用歌剧般夸张地语气说,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搞怪。
“挺好的。”若昂将克莱恩和克莱尔放到地上,和亲人们一一打招呼。可惜没有聊多久,就看到查迪斯在后边在给他打手势,若昂也只能说训练营那边他还有点事要办,让家人们先回去,他跟着查迪斯坐上了一辆驶往萨林宫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