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安澜明显底气不足,回应他的时候目光都变得飘忽不定,压根没敢跟他正眼对视。
“安澜……”萧逸朗表情有些痛苦,被她弄得十分的压抑,他很想狠狠地骂醒这个愚蠢的女人,可又猛然发现自己居然下不了狠心。
“算了,我不想继续跟你纠结这个了。睡觉吧。”安澜也失去了耐性,杏眸冷冷地瞥视他一眼,随之往床上奔去。
一屁股坐下,安澜就很惬意地摆出一个大字型,一双晶亮的眸子蕴含着怒意,咕噜咕噜转动,阴恻恻地偷瞄他的神色。
此刻,萧逸朗面容冷峻,一双幽冷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薄唇轻启,欲言又止。
安澜见他直勾勾地瞪着她,她撅噘嘴,幽怨地转过身子。
背对着他,安澜小嘴撅起,眼神很是哀怨。
其实,此刻的安澜,内心可算是波澜四起。
难道这个萧逸朗他真的要一直追究下去吗?万一到时候真的被他发现这个谋害我的是他的母亲,这……这一场戏该怎么演下去了?
安澜内心复杂,眉头紧紧地蹙起,此时,她身后的萧逸朗眉眼微沉,一双大手似是在徘徊的边缘,犹豫着要不要搂抱她。
静默了好半晌,低沉有力的嗓音从后飘来,安澜心尖一颤,缓缓地转过身。
那一双幽冷的黑眸,似是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让安澜莫名地悸动。
她用力抿着唇,鼓起勇气跟他侧身对视。
寂静的房间内,两人就那么静静地对视,气氛一下就陷入了暧昧。
良久,安澜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咳咳两声,柔声解释,“逸朗,其实我……”
然而,没等安澜将话说完,萧逸朗就猛地凑上前,温热的薄唇狠狠地覆盖了她。
顷刻间,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她感觉自己的脑子轰隆的一下,瞬间就空白了。
房间内,一番云雨过后,恢复了深夜的静谧。
安澜主动伸臂抱上那壮硕的身躯,红唇轻轻地碾在他的胸膛前,声音比以往更多了几分软糯,“逸朗,其实我……”
“安澜,小饭的事,我想,我该对你说一声抱歉。”萧逸朗突然一本正经地道歉,这让安澜顿时感到了束手无策。
她一怔,杏眸微抬,迟疑几秒,一骨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晶亮的眸子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精光,直盯盯地望着那张英俊的脸,字正腔圆地问道,“为什么你会突感跟我道歉?”
“我知道小饭为什么会突然跟你提出辞职,他一定是偷听了我们的讲话,所以才……才这么坚定要离开。”虽然他一心要炒掉小饭,可当他发现小饭主动辞职的那一刻开始,他又莫名地心有不安,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
“算了,都过去了,提了也没什么用。”安澜无意再提,秀眉蹙了蹙,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低垂眼眸,若有所思地搔搔头,安澜面色渐变凝重。
良久,安澜抬眼看他,一字一顿地问道,“萧逸朗。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话语一出,萧逸朗有一瞬的恍惚,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可当他脑子迅速作出反应,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并非胡言乱语,他震惊了。
眸子显然一亮,他支支吾吾地质问,“你,你刚说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总忍不住在怀疑自己是否耳朵出了问题。
见他一脸诧异的样子,安澜反而有些意外了,咳咳两声,略有尴尬地挠挠头,急着解释,“我的意思是…… 我看你好像很关心我的事情,所以……我,我就忍不住在怀疑。”
见他依旧目瞪口呆的样子,安澜咳咳两声,然后继续躺下。
萧逸朗薄唇轻抿,良久,调整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心情,故作平静地否认,“安澜,我看你又犯病了,没事就爱自作多情。你永远都不要忘了,我们之间只有合约关系,我们是合约夫妻,何来的感情?”
一听这话,安澜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的当她亲耳听见他那么回答,心里还是有点小失落。
眸色深了深,安澜唇瓣嗫嚅,想要说点什么为自己挽回点面子,可又一时语塞,只能干笑着附和,“对啊,我们是合约夫妻,我们怎么可能会有感情呢,我就说嘛,你是不可能爱上我的。”
“所以你就不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对付那对狗男女吧。”萧逸朗故作淡漠地瞥她一眼,然后就转过身子,背对着她。
一时间,空气安静了下来。
床头柜上的复古闹钟,“滴答滴答”地响着,不知不觉中,时间悄然流逝,两人渐渐入睡。
翌日。
天空刚泛起鱼肚白,安澜从梦中惊醒。
一骨碌从床上弹起,额头还冒着细汗,她面色有些发白,显然是心有余悸。
“怎么了?”见状,萧逸朗略有紧张,猛地跟着她也坐了起来,手还下意识地伸过去,扶在她的手臂上。
听着他的话,再一低垂眼眸瞅了瞅那只大手,安澜心中泛起异样。
尴尬一笑,安澜轻扯唇角,伸手指了指他搭在她手臂上的大手,幽幽地说道,“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没有。”萧逸朗做贼心虚似的,立马松手。
可越是掩饰,就越是欲盖弥彰。
咳咳两声,安澜幽幽地说道,“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
“不说了,去医院。”萧逸朗神情一冷,倏地起身穿鞋子,几秒钟的功夫,已经很利索地换好了衣服。
没等安澜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匆匆消失于她的视线范围。
要不要这么着急啊……
安澜撅噘嘴,忍不住小声嘟囔。
离开房间走出了几步,发现安澜还在房间内磨叽,萧逸朗眉眼骤沉,猛地转身折返。
一回到房间,见安澜还顶着鸡窝头,睡意缱绻地靠着床背,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顿时来劲了。
箭步上前,长臂一伸,好像老鹰拎小鸡似的,一把将她从床上给搂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