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柳药圣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他一直都尽可能地远远地跟着了,就怕被发现了,现在还是被发现了,自己该怎么办,藏着假装没人还是转身跑路?
藏着吧,这已经被发现了,藏着也没意思,更不说根本就藏不住了,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他能往哪藏,看来这柳药圣是早就发现了他了,不过一直在等待时机顺带观察他,如今挑了这么一个没处躲没地藏的平原逼他出来。自己若是逃吧,也是不现实的。离的那么远都被发现了,这柳药圣的武功定是在自己之上一大截了,怕是自己刚跑出去一步就被抓住了。
思来想去,还是自己站出来吧,好歹不至于太狼狈。
“柳药圣,久仰了,在下并无他意,绝对不敢有图谋不轨的心思。”他强做镇定地站了起来,但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哦?那阁下倒是说说,跟了我们这一路是为了什么?”柳药圣眼睛一眯,有些怀疑地问道。
“这…在下是为了护送江小姐和柳药圣才一路跟来的,怕柳药圣和江小姐路上有个不测,更怕有非法之徒攻击柳药圣和江姑娘。”
“好一个护送,那老夫问你,你是何人,我师徒二人可与你相识?又为何要护送我二人?”
“在下的身份不便透露,也与柳药圣江姑娘并不相识,只不过是受人之托来护送的。”
“不便透露么?那阁下今日怕是不能离开这里了。”柳药圣说着却隐隐动了杀意,脸上的表情也不似平日的温和慈祥。
“这…柳药圣你莫要动怒,这我实在不能说啊。”他简直快要哭了,身为暗卫怎能随意透露让自己的身份?可不说的话自己怕是真的没命回去见主子了,看这柳药圣的样子是动了怒了。虽说柳药圣平日都是悬壶济世的大夫,可他也不敢忘了柳药圣是个武林高手啊
“你还是说了罢,横竖除了我们三人也没有其他人知道你说了没有。”嗯,还有大虎这只狗,不过也没关系,反正都差不多,江知好心提醒道。
“那柳药圣千万别让我主子知道我暴露了身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在下是大泽国大皇子的暗卫,叫墨松,是大皇子让我来暗中护送江姑娘的,让我务必保证江姑娘的安全,不然便唯我是问。”墨松说着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这要是让主子知道了自己免不得一顿好打。
“大皇子?大皇子又是谁?”江知有点懵,她什么时候又认识了大泽国的大皇子了?这也太要命了吧?
“大皇子便是大皇子啊,我真心没骗姑娘的。”
“那你如今看来我们二人可还需要你护送?”柳药圣也懒得去看他话里的真假,念在他一路上并未做什么冒犯他们的事情,便也放过他吧。
“自是不需要了,有柳药圣这等高手在又何须我等小辈来护送,别路上反倒添乱了。”笑话,他现在还护送什么?柳药圣若是留他一条小命便是不错了。
“那你便回去罢,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了,若有下次绝没有这么好过关的。”柳药圣想着还要赶路便也懒得跟他废话了。
“多谢柳药圣手下留情,在下这就告辞,不再打扰了。绝不敢再跟着了。”说着便将轻功施展到了极致,飞一般地跑了,却是如同逃命一般狼狈,应是生怕柳药圣后悔了。
那边江知还没弄明白那个大泽国大皇子究竟是什么人,一转身那道暗影便没了影。
“老头子,你干嘛如此轻易地便放过了他?都没弄清楚他的身份呢,万一是骗我们的怎么办?”江知忍不住对着柳药圣抱怨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丫头,做人还是要给别人留条路的,也给自己留条路。再者说他这一路上也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啊,就让他走罢。”
“可是我都没问清楚大泽国的大皇子究竟是何许人也啊,我印象中自己并没有跟这么一号人打过交道啊。”
“凡事不需太较真,人生处处是缘分,不管以前有没有打过交道,也不能肯定以后会不会打交道啊。我们接着赶路罢 ”说着柳药圣便自顾自地往前走了,江知虽仍是疑惑却也跟了上去,横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也好。
而柳药圣见她不再追问却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谁叫自己和那人一齐瞒着她,到底是自己理亏。他原就知道那薛凝便是大泽国的大皇子,可当时在大颖国,也不好暴露了他的身份,便替他瞒了下来。好在江渠薛家和大泽国国主都姓薛,也好圆了这个谎,只道他是江渠薛家的人。怕自己这个笨徒弟露了马脚,也没跟她说实话,如今可好,还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那头那道黑影却是一路施展轻功,一直到了大泽皇宫外才慢了下来,给侍卫看过腰牌之后,侍卫便开了门,墨松径直走到了一座宫殿前,朗声道“殿下,我回来了。”
“进来吧。”里面一个好听的男声说道。
墨松进去便看到里面一袭淡青色长袍的男子与另一个一袭暗红衣裳的男子相对而坐。两人虽是一模一样的如玉容颜,如同复刻般的如画眉眼,但二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完全不同的。那白衣男子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是一股子温润如玉的气质,有道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便是这样的人了罢。而那一身暗红色衣袍的男子却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像是梅雨天没有晒过太阳的花,美艳却让人不想靠近。
墨松一眼便辨识出了二人的身份,对着二人弯腰作揖道“大皇子,二皇子”
又对着那白衣男子道“回禀殿下,属下无能。”
暗红色衣服的男子问道“哦?是去执行什么任务失败了?”
白衣男子道“被发现了是吧,我算出来了,也不是你的错,依着那柳药圣的功夫,你能回来也算是不错了。”
“谢殿下体谅,墨松这就自己去领罚。”
“去罢”那白衣男子应道。
红衣男子则猜测到“柳药圣?你莫不是派人去看着那江知了?你到底是放心不下她,即是如此,当时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