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上官雅音见着薛国颐本以为是自己的固执最后赢得了父母同意了自己嫁给他了,想着他的家境只怕是要入赘自己父母亲才会同意的。谁知却知道了是因为薛国颐是大泽的皇帝,自己父母无法才同意了他带走自己的,自己日后怕是见父母一面也难了,更何况父母也不一定愿意再见自己了。
越想她便越难过,质问着薛国颐为何要欺骗她,一开始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
“雅音,我也是没办法的啊,你知道身为一国之主,我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我出门不能随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否则很容易引来杀身之祸的。到时候政局颠覆,民不聊生,我要考虑很多,我要为这个国家的百姓考虑。”
“你告诉我又如何了?我还能害你不成?我如今这样与跟别人合起伙来要挟自己的父母亲又有何区别?你将我置于何地?你可曾为我考虑过?如今我一走了之,我们上官家的名声怎么办?别人只道是我们上官家攀附权贵,为了攀龙附凤毁了与司马家的婚约,我们家的名声便这样完了,我们家的生意也该这样完了。”
“雅音,我考虑不周,回去我便昭告天下,让你做我的皇后,再给上官家赏金五十万两,弥补你的父母亲和你们家的生意可好?”
“哈哈哈,好一个赏金五十万两,你真当我们上官家缺这五十万两黄金?你若是真的这般做了,只是更让人认定了我上官家是为着这五十万两黄金才让我入宫的。你让我回去吧。”
“不,你不能走,我离不开你的。”
“你这样留着我又有什么意思?我心里是不愿的。”
“雅音,我是一国之主,这个国家的人、疆土、武器都是我的。普天之下,莫非王臣,你能走到哪里去?”一时情急的薛国颐不得不拿自己的身份来压她,想留下她。
“你若这样说,我便留下罢,除了留下我也没其他的去路了。”上官雅音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那一眼太复杂了,有纠结,有怨恨,有失望,也有爱。
他们回宫后不久,上官家的生意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落了,人们都只道江南上官家攀龙附凤,不守信誉。司马家联合其他两大家江南首富对上官家的生意进行打压,上官家的金字招牌算是垮了,衰落也是自然的。本来薛国颐是想出手相助的,奈何上官雅音不许,她说那样更会落人口实的,与其那样,还不如让司马家自己站起来,可最终司马家也没有站起来。
上官雅音的父母不知道女儿的考虑,不知道她不想让人说上官家是靠着裙带关系才发达的,也不想让世人诟病薛国颐。她的父母亲不理解她,内心里自然怨她,自打她入宫以后竟一次也没来看过她,连信都没送过一次。上官雅音一边担心着家里,一边没有至亲的陪伴安慰,在这深宫之中活的十分煎熬,日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她后来早逝也与这脱不开干系的。
再说那薛国颐本是许诺给上官雅音皇后之位的,奈何朝中大臣一致反对,他们道大泽常年动乱,需要与其他国家联姻以稳固江山社稷,前几日才有使者来送信道汐月国的国主有意将汐月公主送来与大泽国联姻,这样的好时机万不能错过了。
“朕的后宫何时竟也轮到你们来说三道四了?朕的皇后都不能让朕自己来选吗?我大泽何时需要与人联姻来保持政治稳固了?朕不娶,你们要娶便自己娶罢。”
“陛下三思啊,我们大泽被五国围攻,还在休养生息中,如今的国力根本经不起战乱。若是再发战乱,我大泽国的百姓又该如何?如今这汐月国提出了与大泽联姻便是看得起大泽了,我们若是不同意回绝了它们,它们定当感觉被驳了面子,受到了羞辱,一场大战在所难免的。”
“再者说这上官雅音只是普通商贾之家的女儿,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是低下,如何能让这样的女子来做这一国之母,恐难服众啊。她母家现如今也败落了,对我们大泽国的发展没有任何作用了,对大泽国的政局也没有任何作用,这样没有价值的女子当了一国之母又能如何?”
底下的大臣们闹哄哄的地说着自己的见解,意见难得的一致,就是娶汐月国的公主做皇后,上官雅音难堪这一国之母的大任。薛国颐在大殿上被大臣们气得昏死了过去,太监们惊慌地叫着“退朝!”“传太医!”这场闹剧才总算是结束了。
后来大臣们一再坚持,汐月国也一而再再而三地施压,眼看着就要敌兵临境了,每天都有大臣递上来厚厚的奏折,威胁着若是薛国颐不同意迎娶汐月国公主做皇后,自己便要自戕在金銮殿外的石狮子上,薛国颐连着罢朝了好几日,便又有声音说上官雅音蛊惑圣心,是祸国妖姬,要烧死她大泽国才能安宁,现如今薛国颐已经被蒙蔽了心智了。
于是又每天都有人上书要烧死上官雅音,刘公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跪在薛国颐的塌前求他道“陛下,奴才知道上官姑娘不是祸国妖姬,也知道陛下是爱她心切,想给她一个名分罢了,可陛下现在好好想想,现在能给她这个名分吗?再耗下去不禁给不了她名分,怕是连上官姑娘的性命都难保了,陛下若是真心疼爱她,该好好护着她才是的,如今这样岂不是害了她?陛下大可迎娶了汐月国的公主做皇后,安抚人心以后,再找个由头废了这汐月国公主的皇后之位,届时汐月国理亏,自然也不敢起事端,然后再由上官姑娘做这一国之母之位岂不两全其美?”
“听你这么分析倒是有理,也是可行的,其实朕又何尝不知这样耗下去大泽国便要国破家亡了,我这大泽皇帝之位也就没了,大泽国国母之位更是与雅音无关了。即是这样,我明日便在早朝上同意迎娶汐月国公主并封她为后吧,只不过要先委屈一下雅音,先封她做贵妃吧。”
“陛下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