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呈上的,是茶水没错,却是掺了酒的茶水。
惊觉口中弥漫的酒香,独孤青绮心弦一紧,惊觉大事不妙!
“姐姐,这茶有问题!”
啪的一声,丁当手中茶盏落地,水花溅起,她浑浑噩噩揉着太阳穴,立时用力一咬,嘴角有血迹溢出。
“妹妹,别做伤害自己的事,没用的!”
虽只浅抿一口,却仍旧头昏脑胀,知道自己喝的是什么,独孤青绮一脸惊怒看着眼前的碧桃,对她失望透顶:“无论我如何待你好,你与我终究是隔着心的!”
“碧桃……
紧咬着银牙,丁当艰难起身,想要抓住碧桃,却被她轻松躲过,心下大怒,她喘息娇喝:“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我姐姐一心护你,你却如此报答她!”
“娘娘,奴婢也是不得已!”
不看丁当,碧桃砰砰的朝着独孤青绮磕着头,半晌儿,她仰头望向独孤青绮,额前青紫,眸间泪光闪烁:“奴婢不这么做,就只有死路一条!”
闻言,独孤青绮心下涩然。
她以为,她待碧桃不薄。
却忘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之中,皇权大过一切!。
是她……大意了!
“我杀了你!”
唰的一声,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丁当举剑上前,却晕眩不已,踉跄着整个人重新栽回座位:“贱婢,你到底给姑奶奶喝了什么?”
碧桃闻言,一脸惨白惊惶的看向独孤青绮。
独孤青绮苦笑,无论靠坐在椅子上。
虽只浅浅一口,她却早已明辨,那茶水里被投了一滴香。
这东西,无色无味,遇酒则融,本是她用来药翻轩辕洛的,眼下倒好,她自食其果!
拿她研制的药来对付她,轩辕洛这招果然够狠够绝!
“碧桃……”
视线微转,见丁当渐入昏迷,独孤青绮无力垂眸,声音低到不能再低,:“今日之事,我知你是你被迫为止,若念着我对你的好,我只求你将丁当藏起……”
“姑娘!”
眼泪顺着眼角簌簌落下,碧桃紧咬着唇,哽咽摇头:“他们要的本就是她,奴婢藏不住!”
闻言,独孤青绮浑身一僵,好似被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你说什么?”
扶着桌沿,艰难起身,独孤青绮面色青白的瞪视着碧桃。
碧桃见状,嘤嘤哭道:“皇上要抓的,就是丁当姑娘,他还让奴婢转告娘娘,如果娘娘不想让丁当姑娘出事,就从冷宫跪到翌庭宫去求他!”
“你信不信,很快……你就会跪着来求朕!”
脑海中,忽然响起轩辕洛说过的话,她苦笑着,无力的,闭上双眼……
帝王之心,果真深不可测!
诸葛云川都能洞悉丁当的身份,身为帝王的轩辕洛,又岂会不知?
他明明知道,却不点破,为的便是今日这般,等着她和丁当情同姐妹,再……以丁当为筹码,让她跪着去求他吧?!
只是,丁当是北离帝姬啊!
即便如此,他还敢如此不择手段么?
心中,疑惑与担忧过甚,却又无力去做什么,独孤青绮紧咬着牙,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独孤青绮再转醒时,夜幕早已降临。
强忍脑海晕眩,她艰难睁眼,想到昏迷前发生的种种,她心下一凛,咬牙起身朝着丁当所在的房间奔去。
“丁当!”
虽早已料到结果,却在推门之时,仍旧希冀着得到丁当的回应,待看清满室空荡后,她苦涩自嘲,握着门框的手,因太过用力已然泛白。
她一直都怕,自己会连累了那丫头。
现在看来,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皇后娘娘!”
夜色中,碧桃站在不远处,想要上前,却不敢上前,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听到她的轻唤,独孤青绮心下微冷。
用力咬唇,口中泛起腥甜,她微眯了眸,转身向不远处的碧桃,一双漆黑的瞳眸,宛若无边的暗夜,浓的化都化不开:“她在哪儿?”
“在翌庭宫!”
声音止不住的轻颤着,碧桃低埋着头,不敢去看独孤青绮的眼。
独孤青绮眸光一敛,抬步向外,在经过碧桃身边时,她略微顿足,却不曾转头看碧桃一眼:“今日之事,我不会善罢甘休!”
闻言,碧桃浑身一颤。
微微启唇,她想要说什么,却见独孤青绮早已如一阵风般离去。
秋风微凉。
迎着夜风,独孤青绮赶赴翌庭宫。
轩辕洛不是想要比他低头么?
为了丁当,这一局,她认输!
翌庭宫,灯火通明。
轩辕洛一身明蓝色织锦常服,神态慵懒的斜靠在御座上,早已等候独孤青绮多时。
不曾让人通禀,独孤青绮神色凛然,大步而入。
微抬眸,冷眼直盯着大殿上方俊美无俦的男子,她的双瞳,古井无波:“她在哪里?”
星眸抬起,淡瞥下方一身桀骜的独孤青绮,轩辕洛薄唇勾起,语气漫不经心道:“朕曾说过,要让你从冷宫一路跪到翌庭宫求朕,看样子你拿朕的话当耳旁风了!”
“呵……”
微仰着头,凝望着上方的轩辕洛,独孤青绮恨的牙根痒痒:“皇上为对付我,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北离的帝姬都敢下手!”
“那又如何?”
身影后仰,轩辕洛淡淡抱了手臂:“有南岳公主为后,北离帝姬为妃,朕求之不得啊!”
闻言,独孤青绮脸色登时一变:“你禽兽,她还只是个孩子!”
“不小了!”
因独孤青绮的一声禽兽而俊眉轻轻挑起,轩辕洛冷魅轻笑:“以她的年纪,在宫外早已嫁做人妇,如今服侍朕……刚刚好!”
被他的话,气的心头一顶,独孤青绮咬牙启齿道:“太后有意将她指婚宣王,你今日敢动她,如何面对自己的兄弟,难道不怕他日离帝与你兴师问罪吗?”
“无所谓!”
轩辕洛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到那时生米煮成熟饭,她只能跟了朕,离帝纵然有气,却不会多说什么,至于宣王……他是朕的兄弟,不会为女人跟朕翻脸的!”
“你……”
感觉眼前的轩辕洛,不像个皇帝,倒像个龌龊的流氓,独孤青绮张口想要大骂,却在想到丁当的处境时,语气一转,低声下去道:“你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逼我承认自己的身份么?我现在承认,我……就是独孤青绮!”
“给朕下药,逃婚,将朕玩弄于股掌之间……”望着独孤青绮的目光少有的闪烁了下,轩辕洛面色微沉:“独孤青绮,你说对了,朕今日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逼你承认身份,只可惜你现在承认,未免晚了些!”
“你这话什么意思?”
心下一凛,独孤青绮紧拧了眉。
“意思很明白!”
薄凉冷笑,轩辕洛淡淡扬眉,欣然起身,信步来到独孤青绮身前,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轻捏她的下颔,:“原本,朕还想着,若你跪着来求朕,朕便会放了她,但是现在,朕改变主意了!”
闻言,独孤青绮微扬下颚,迎上他冷魅的双眸。
扯唇一笑,轩辕洛凉哂说道:“南岳公主,朕要了,北离帝姬,朕也要!今晚过后,朕会封她为贵妃,皇后……你意下如何?”
“轩辕洛!”
越发觉得眼前男子是个无赖,独孤青绮咬碎银牙:“你身为九五之尊,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根本就不是人!”
“你方才不是说过么?朕是禽兽!”凤眸微眯,轩辕洛手下用力,眸色霎然又是一冷:“既是你都这么说了,朕若不当回禽兽,岂不是要让你失望了?”
“呃……”
独孤青绮一阵无语。
堂堂一国之君,他这是什么逻辑!
深吸口气,她冷眼睨着他,思绪飞转间,轻勾了唇:“既是皇上如此看重我说的话,那我们来赌一场如何?”
几乎是习惯性的,轩辕洛皱了皱眉。
片刻,他重回御座,施施然问道:“赌什么?”
看着他冷漠淡然的俊脸,独孤青绮有种想上去抽打一巴掌的冲动,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强忍这个念头,扬唇一笑:“赌我一天之内可以救她出来!带她一起逃离深宫!”
觑着独孤青绮唇角微扬的秀丽容颜,轩辕洛唇角一勾,冷笑道:“你想拖延时间?”
“是!”
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独孤青绮扬眉:“我确实是想拖延时间,至于能不能拖延,那要看皇上敢不敢跟我赌!”
“朕若说不赌,你定会耻笑于朕,罢了罢了……”轻轻抬手,端起桌上的茶盏,轩辕洛浅啜一口,问道:“赌注是什么?”
救人的机会,可不是白给的!
“一天之内……”
微侧目,睨了眼边上雕琢精良的更漏,独孤青绮眸光淡淡一敛:“若我不能成功救出长乐帝姬,皇上大可立她为贵妃,而我亦会在楚宫之中,做个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此生寸步不离!”
闻言,轩辕洛唇角邪肆一勾,修长的手中在茶盏边缘徐徐滑动。
“皇上!”
见他不语,独孤青绮再接再厉道:“只有一天罢了,你现在不应,可是对你自己的手段没有信心?”
“好一个激将法”
一声脆响,将茶盏盖子盖上,轩辕洛轻挑长眉,似笑非笑,一双墨瞳里燃起征服的欲望:“一天!朕跟你赌!”
“多谢皇上成全!”
避开他灼人的眼神,独孤青绮转身离去。
这一次,她依然没有行礼!
看着她的背影,轩辕洛微笑着摇了摇头。
青儿,无论如何,这一次你都输定了!
翌庭宫外,夜色深沉。
站在宫门处,深深的,吸了口凉气,独孤青绮仰头望向夜空,看着夜空中那弯明月,她心下一片清寒!
一滴醉的药效,她比谁都清楚。
以丁当喝下的分量,足够睡上一日一夜了。
而她,需要在这一天时间里,争取将她救出,然后带离深宫。
轩辕洛说的对,她是在拖延时间。
因为,她本就没有十足的把握救她逃离。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要争。
事在人为,你不去争,结局便早已注定,有机会去争,也就意味着这一切还有变数!
晚风拂面,带着丝丝秋夜寒凉,独孤青绮脚步一转,朝着醉飘渺方向行去。
丁当曾经说过,她的伯父就住在醉飘渺。
是以,她怀着一丝希望前来,却在醉飘渺外,见到早已候她多时的荣禄。
微眯了眸,独孤青绮笑问:“荣总管不在皇上身边伺候,怎会守在这里?”
“奴才奉旨在此等候皇后娘娘!”轻轻的,在独孤青绮面前恭身,荣禄对她的称呼从姑娘改为皇后娘娘。
“奉旨?”
心下冷笑,独孤青绮轻挑黛眉。
“是!”
荣禄颔首,道:“太后这几日不在宫中,皇上怕娘娘来了见不着人着急,特命奴才等候于此!”
“是吗?”
心,一直往下沉,独孤青绮的脸上,虽仍旧淡淡笑着,说话的语气,却咬牙启齿:“劳烦荣总管回去代本宫转告皇上,他的好意,本宫心领了!”
连南宫萧然都安排出宫了。
轩辕洛为了对付他,还真是颇下了一番心思!
“皇后娘娘!”
不得不佩服独孤青绮惹皇上生气的本事,荣禄的脸上略带难色:“在这皇宫里,皇上就是天,您何苦要跟天斗?”
闻言,独孤青绮莞尔一笑。
如今,不是她要跟天斗,如今是这天容不下她啊!
迎着夜风,独孤青绮一路返回冷宫。
冷宫门外,碧桃一直等着。
见独孤青绮回来,她连忙迎上前去,可……尚不等她开口说话,她便因独孤青绮冷冷投来的目光,而垂首噤声!
独孤青绮知道,碧桃有万不得已的苦衷。
但如今丁当身陷险境,想着轩辕洛想做的那些事情,她的心口就快炸开了。
进入屋内,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屋子,她双拳攥紧,一直在心中叮嘱自己冷静,却还是发泄般一拳狠狠捶打在桌上。
砰的一声巨响,惊得碧桃心神一颤,探身向里正好迎上独孤青绮投来的目光,她心下一紧,忙又将头低垂。
“进来!”
独孤青绮皱眉轻喝。
碧桃依言,勾头进屋。
“现在知道怕了?”凝着碧桃低眉敛目的样子,独孤青绮冷嗤一声:“也对,皇上可以要了你的命,本宫照样可以!”
闻言,碧桃心肝皆颤,噗通一下跪下身来:“奴婢死罪!”
“既是死罪,那你就将功赎罪!”
眸色微冷,独孤青绮眸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个光芒:“本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夜本宫要在冷宫里见到淑妃!”
独孤青绮说,无聊碧桃用什么方法,都要在冷宫见到淑妃。
也就是在间接告诉碧桃,她可以用任何方法。
比如,直接搬出她是为楚国皇后的身份。
虽然,之余这一点阮淑慧应该早已明了,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夜,深沉的让人觉得压抑。
等到时,碧桃借着月色,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冷宫,而淑妃,则在半个时辰后,穿着碧桃的衣裳,出现在冷宫之中。
安然于坐,看着门前虽一袭宫人裙装,却丝毫难掩贵气的如水女子,独孤青绮不禁在心中感叹。
如此女子,当宠!
微抬眸,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独孤青绮,淑妃淡淡轻笑,上前福身一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本宫在此,等候妹妹多时了。”淡淡勾唇,独孤青绮轻笑:“妹妹平身!”
轻笑了笑,淑妃抬眸迎上独孤青绮美丽的双眼:“娘娘怎就知道,臣妾一定会来?”
“你这不是来了么?”唇角微弯,对淑妃的问题不置可否,独孤青绮微微敛眸:“妹妹是聪明人,今日就一定会来!”
闻言,淑妃苦笑不已。
为了眼前女子低头,皇上所花费的心思,是她前所未见的。
有的时候,她倒宁愿自己糊涂一些。
见淑妃沉默不语,独孤青绮语气淡漠道:“开门见山,本宫今日又事要求你相助!”
淑妃闻言,面色微微一变,直言:“皇后娘娘想要救长乐帝姬?”
“妹妹还真是聪明的紧!”
淑妃会知道丁当被抓,独孤青绮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黛眉轻拧,淑妃摇了摇头:“此事是在跟皇上作对,臣妾帮不了皇后娘娘!”
“本宫又没让妹妹明目张胆的跟皇上去作对!”早已料到她会如此,独孤青绮倒也不恼,只眉尖儿一挑,似笑非笑道:“妹妹明面儿上帮不了,暗地里却可以帮。”
淑妃眉目轻眯,轻声问道:“娘娘此话何意?”
独孤青绮目光冷凝,淡淡说道:“救人的事情,你不必操心,本宫只需你今夜协助本宫出宫!”
“娘娘还想逃?”
意会独孤青绮话里的意思,淑妃大惊,却又连忙摇了摇头:“此时恕臣妾不能相帮!”
“淑妃妹妹!”
双手微张,纤纤十指相嵌,独孤青绮居高临下的冷凝一笑“若本宫顺利逃离,日后这深宫里,仍旧如以往一般,以你为尊,如若不然,日后在这深宫里,纵是皇上再如何宠幸于你,本宫都还是位极荣宠的皇后娘娘,再加上长乐帝姬这位贵妃娘娘,啧啧……只要我们时不时的耍些小手段,你的日子照旧会很难过……妹妹你是聪明人,该知道怎么选!”
独孤青绮此言一出,淑妃的精致的脸上,顿时青白交加。
沉寂半晌儿,她无奈一叹,低声道:“宫里如今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娘娘,娘娘想要从皇上手里救出长乐帝姬,简直难于登天!”
“那是本宫要操心的事!”
定定的看着淑妃,独孤青绮挑眉轻问:“这忙妹妹帮是不帮?”
“一个时辰后,在皇城西门,臣妾会备好马车,随时送娘娘出宫!”深凝独孤青绮片刻,淑妃面色一黯,涩然道:“娘娘,你是斗不过皇上的!”
闻言,独孤青绮心头一跳。
脑海中忽然间闪现一种奇怪的感觉,尚未明辨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她面色一冷,对窗外喝道:“什么人?”
暗夜之中,两道黑色身影飘然入室。
“幽,参见楚后!”
“冥,参见楚后!”
在独孤青绮站定,两人同时恭身施礼。
“你们?”
深深打量着眼前身着黑衣,散发着幽冷气息的两人,独孤青绮黛眉轻拧。
抬起头来,幽面色冷峻,淡淡出声:“我们是离国暗影,负责保卫公主周全!”
“北离暗卫?!”心下了然,知两人是丁当的随从,独孤青绮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他们,不禁哂笑道:“你们觉得,本宫会相信你们么?”
他们说他们是丁当身边的扈从,他们就是了么?
在这深宫之中,她不会轻易去相信任何人。
听闻独孤青绮所言,幽的脸色,变得越发冷峻,抬眉看了他一眼,冥脸色柔和,声道:“主子说了,娘娘不会信,所以让属下告诉娘娘一声,您的蛇笛,她借去一用!”
闻言,独孤青绮心下一怔!
自昏迷中转醒,她一心只关心丁当的安危,根本无从顾及太多。
此刻听冥这么一说,她忙伸手抚上自己的衣袋,果然不见蛇笛!
“你们两个的主子如今身陷险境,本宫看你们倒镇定的很哪!”关于蛇笛,除了丁当,她从不曾让外人知道过。是以,眼前两人,应该可以信任!
“主子无忧,还请楚后放心!”深看独孤青绮一眼,冥淡淡出声:“一切尚在掌控之中!”
微抬眸,视线自幽冥二人身上扫过,见两人镇定自若,独孤青绮高悬的一颗心,隐隐落下。暗暗一笑,忽然有些搞不清状况,独孤青绮出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冥的语气冰冷依旧:“主子被楚皇软禁了!”
眉心皱的更紧,独孤青绮视线微转,与冥四目相接:“软禁了你们还不去救她?”
冥无奈:“主子说了,让属下先将楚后娘娘送出宫去!”
“呃……”
独孤青绮心神一窒。
冥含笑解释道:“主子说了,楚后娘娘,一直为她着想,不想连累她,但是如今,不想连累也连累了,便一不做二不休,趁此机会将娘娘先逃出宫去,至于她……随后就到!”
闻言,独孤青绮不由失笑。
这叫什么?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丁当这丫头,古灵精怪,还真是让她想不喜欢都不行!
看着独孤青绮笑,幽轻声催促道:“楚后娘娘,赶紧收拾下,准备离宫吧!”
轻笑了笑,独孤青绮轻轻摇头:“本宫若是要走,也一定是跟你们主子一起走!”
淑妃临走时曾经说过,她斗不过皇上。
那句话,意味深长,让她甚觉不安!
丁当固然聪明,但有句俗话说的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在不能确保万无一失之前,她绝对不会只顾着自己,而置丁当于险境……
心中百转千回,想到某种可能,独孤青绮眸色一沉,转头对幽冥吩咐道:“这会儿子,淑妃也该回到她的寝宫了,你们两个且过去瞧着,直等着她将马车备好,把她给本宫绑了来!”
“这……”
幽冥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一脸犹豫。
这,可不是他们主子吩咐的。
独孤青绮轻轻一笑,道:“你们主子还尊本宫一声姐姐呢,不听本宫的,小心她回头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