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离开锦福客栈的整整半日的独孤青绮,终于出现在诸葛云川的视线之中。
薄唇轻轻勾起,他冷笑了下,自屋顶飞落,挡住了独孤青绮的去路。
对于从天而降的这个大活人,独孤青绮瞳眸微缩,果断出手,直取他的命门。
心下暗惊,身形侧开,诸葛云川成功躲开她的偷袭,冷哼出声:“怎么?想要谋杀亲夫啊!”
许是听到了诸葛云川的声音,亦或许早已差距是他,独孤青绮轻拧了黛眉,看似要收手,却动作利落的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
嘶的一声!
吃痛一呼,诸葛云川紧皱眉宇,边跟着独孤青绮往客栈里走去,还不依不饶道:“你个心肠狠毒的女人,亏我担心你的安危,连晚膳都不吃就在这里等你,你竟然对我下此毒脚!”
诸葛云川的那句连晚膳都不吃就在这里等你,让独孤青绮觉得心下有道暖流缓缓淌过!
轻轻一笑,刚踩上楼梯的步子微顿,她转身面向诸葛云川,却不期他正上前一步,正好与他撞个满怀,巧合的是……她柔软的樱唇,竟不偏不倚的与诸葛云川的双唇亲密贴合……
突如其来的吻,使得独孤青绮蓦地瞪大了瞳眸!
这个吻,绝对是个意外!
无赖诸葛云川的反应,便是最好的佐证!
神情微怔了怔,轻抬眸,入目便是独孤青绮羞红的小脸,他微弯了唇角,双眸中不禁染上一丝笑意。
就在独孤青绮回神欲要脱身之际,他竟伸出手臂,揽上她的纤腰,主动含住她的唇,细细品尝!
在他卖力下,独孤青绮体内火热因子开始蠢蠢欲动。
但,她是个冷静的人,即便贪恋男人的这个吻,却仍旧伸手推拒着他的胸口:“放……开!”
虽说,这个时辰,客栈堂厅的人不多。
但,到底还有人的。
她们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这般,可谓是丢人丢到家了!
诸葛云川会听她的才怪!
独孤青绮越是抗拒,他便吻的越欢,实在忍无可忍,她照准诸葛云川的脸,用尽全力扇了下去……
不曾抬眸,诸葛云川唇角一扬,稳稳的便抓住了她的手。
“诸葛云川,你的脸皮果真厚到贾了,竟然不分时候,不分场合的给姑奶奶丢脸!”脸颊微红,独孤青绮一脸愠怒的训斥着眼前带着面具,让人看不清脸的男人。
迎上独孤青绮愤慨的小脸,诸葛云川做扬眉状,戏谑出声:“娘子,你可冤枉死为夫了,今儿这事儿,可是你先主动的!”
“狗屁的主动,这只是个意外!”
眼看着掌柜的和店小二齐齐对自己和诸葛云川行注目礼,独孤青绮心里那个恨啊!
诸葛云川带着面具,感情丢人的只能是她自己!
看着独孤青绮咬牙启齿,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的神情,诸葛云川适可而止,撩唇笑问:“娘子,你还没说,你今儿去哪里了,找不着你,为夫都快急死了!”
恨恨的剜了他一眼,独孤青绮转身上楼:“将丁当她们叫醒,我们走!”
“现在就走?”
眼看着独孤青绮头也不回的上了楼,诸葛云川微扬了唇,浅浅一笑,“娘子……我们这大半夜的,要去哪儿啊?!”
经过一日饱眠,丁当精神奕奕,听独孤青绮说要走,她丝毫不曾耽搁,带上幽冥二人便跟着独孤青绮一起出了客栈。客栈外,店小二早已备好了马匹,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她转头看向身前的独孤青绮:“姐姐,我们要去哪里?”
“你跟着我就好!”
对丁当和婉一笑,独孤青绮轻夹马肚:“驾!”
丁当见状,也不多问,直接便跟了上去。
神态安然的坐在马背上,看着即将融入夜色的几人,诸葛云川轻扬了唇,别有深意朝着街道尽头吹了声口哨,随即策马直追。
暗处,接受到他暗示,林跃转身对手下命令道:“别愣着了,追!”
一语落,隐于暗处的御林军,奉命追击。
“主子!”
耳廓轻动,幽第一个感觉到异常,对身前的丁当禀道:“有追兵!”
丁当闻言,心下一凛,“姐姐!”
“别管!”
清冽的眸,微微闪动,独孤青绮回头看了丁当一眼,继续驾马向前飞奔。
“唉,娘子,等等为夫!”
脸不红心不跳的高喊一声,诸葛云川驾马朝着独孤青绮贴近。
不曾分心去看他一眼,独孤青绮轻皱了娥眉,继续向前。
夜,透着朦胧之美。
在夜幕中穿梭半个时辰后,几人终于来到独孤青绮要到的地方——码头!
海风微凉,徐徐拂面。
听水声阵阵,遥望江面之上,早已有船候在岸边,诸葛云川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娘子,你当真要回南岳?”
南陵往北,走陆路,是离国,往南,走水路,无疑便是去南岳!
“错了,不是回南岳,而是回家!”
温婉的笑,渐渐浮现,独孤青绮翻身下马,转头看向丁当:“对于妹妹,其实最安全的地方,莫非北离,但是现在,妹妹只能跟我一起回家了。”
“能到姐姐家做客,是我的荣幸!”
丁当狡黠一笑,动作轻盈的翻身下马,跟着独孤青绮朝着船舶方向飞奔而去。
“娘子,等等我啊!”
眼看着两个女人头也不回的进了船舱,诸葛云川不依不饶的喊道。
见他如此,冥的嘴角有些不自在的轻抽了抽。
这一路上,他是真的开了眼界了。
船舶起航时,林跃所带领的追兵也到了。
看着驶离岸边的船舶,他身后的御林军也不知是谁,惋惜轻叹:“林大人,可惜了,只差了一步!”
林跃闻言,心中腹诽:傻子,有爷在,这一步,你这辈子都追不上!
夜,已深。
因为晕船的缘故,丁当和幽冥二人,已然早早睡去。
静静的,迎着冷风站在甲板上,遥望着早已不复踪影的南陵方向,独孤青绮将唇瓣眯成一道直线:“别了,楚国!”
当初,她跟独孤宸打赌,自己可以逃离楚国。
如此,他便还她自由。
眼下,她再回南岳,便是自由之身。
“娘子……”
突兀的,一声轻唤在独孤青绮耳边响起,不待她回神,诸葛云川已然将她从身后纳入怀中,倾身吻上她的唇……
“别闹!”
抬手挡住自己的唇,任诸葛云川蜻蜓点水的吻,落在自己光柔的手背上,独孤青绮没有像以前诸葛云川一接近自己,就变成一只刺猬,而是静静的,将身子向后靠了靠,任他轻拥着,弯唇浅笑。
无疑,她这样的反应,让诸葛云川感觉意外的同时,深幽的瞳眸中,亦染上一抹深沉的意味。
微微倾身,他的手,很自然的在独孤青绮身前交握,将她嵌入自己怀中,微凉的面具贴在她的脸上,他笑看着自己垂落的长发,随着秋风缠上她的青丝,不知不觉间一种缱倦的氛围,将两人包裹,缠绕。
“青儿……”
半晌儿,诸葛云川低喃一唤,那声青儿叫的柔情似水,轻易流进独孤青绮心田。
她知道,自己不讨厌身后拥抱着自己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忘却一切烦扰,就这样……贪恋的任他抱着自己,被独属于他的桂花香气包裹着,静静的倚靠在他温暖的怀抱中。
但是,她不能!
“云川……”
深深的,贪恋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独孤青绮第一次唤着身后男子的名,难得平心静气的跟他说道:“我……是楚国逃后,跟我在一起,你将不再是楚国的渭南候,会失去你过去所拥有的一切!”
“嗯!”
自喉间逸出低沉的一个音节,诸葛云川的视线,远远投放,望着一片灰蒙的江面。
静静一笑,眼底是一抹极深的痛,独孤青绮轻声问道:“你觉得,为我,这样值么?”
闻言,诸葛云川微滞了滞,深邃的眸海中,碎星闪动,他弯唇笑道:“青儿,有人跟你说过,你很美么?”
独孤青绮偏头看了诸葛云川一眼,唇角撩起一抹自嘲的笑:“美不美,也只是一副臭皮囊罢了!”
“可是……”
尾音拉的长长的,诸葛云川不羁一笑:“我对这副臭皮囊,却是一见钟情!”
“呵……”
凉凉一笑,独孤青绮拿开腰间的大手,转身仰望着他。昏黄的灯光,打在银白色的面具上,泛着幽幽之色,她语气低沉的出声问道:“只那肤浅的一见钟情,足以让你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权势富贵?”
“足以!”
唇角弯起的弧度,惑人心魄,诸葛云川温热的指尖,摩挲着独孤青绮细腻的脸庞,指尖一路下滑,握住她的柔荑,他将之置于自己的心口上,语气平静淡然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说实话,以前我对你,或许肤浅,但是经过这阵子的相处,这里已然有你,而我……还是以前那句话,要你的心!”
掌下,是诸葛云川有力的心跳。
凝着他仿若曜石般闪亮的星眸,独孤青绮的心,忍不住狠狠悸动着,仿佛想贪恋更多一般,独孤青绮静默许久,方才幽幽一叹。
微转过身,不再看他,她以贝齿紧咬着朱唇,冷静说道:“如若,到了目的地,见了我的家人,你的心,还是如此,我便嫁给你!”
知自己的攻心之策起了绝对作用,墨色的黑瞳中,闪过一抹沉寂:“我的心,不会变!”
闻言,独孤青绮唇边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笑:“等你见了他们再说……”
在水上过活,对于生于北离,长在深宫的丁当,无疑是个灾难!
从上船第一日,她和幽便因为晕船的缘故,整日吃多少,吐多少,过的浑浑噩噩,相比之下,冥的反应还好,刚好可以照顾她们,倒是诸葛云川每日美酒佳酿,过的惬意逍遥。
一连数日,终日七晕八素,丁当躺在船舱里,对着正在为自己按摩头顶的独孤青绮哼哼唧唧道:“姐姐,你聪明绝顶,怎就没想过,上船是给我准备些可以防止晕船的草药?”
闻言,独孤青绮莞尔一笑,有些心疼的捏了捏丁当水嫩的小脸,她无奈轻叹:“我不是说过么?于你而言,最安全的地方,是北离……”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让丁当跟着自己上船。
可是追兵来的太急,当时她们别无选择!
听出独孤青绮话里的言外之意,丁当噌的一下坐起身来:“姐姐,我们姐妹虽相处世间不长,不过感情却深,你真的舍得让我回北离?”
独孤青绮拧眉,说道:“没有人会比我更加珍惜你我之间的姐妹之情,只是丁当……你离开北国这么久,难道就不想自己的父皇和母后?!”
“我……”
轻咬了下唇瓣,丁当有些别扭道:“我才不想他们!”
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独孤青绮莞尔一笑:“你不是不想她们,而是不想她们把你嫁到楚国吧?”
闻言,丁当白了她一眼,无语!
显然,独孤青绮一语便道破了她的心思。
看着丁当微噘小嘴,一脸不悦的娇俏模样,独孤青绮微微思量片刻,垂眸从边上取了药酒,将药酒倒在手心,她复又笑看着丁当:“看来妹妹的头不疼了啊!”
她此言一出,丁当一怔,旋即哀嚎一声,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软下去,躺在矮榻继续呻吟:“哎呀,我快死了,快死了,晕死了……”
见她如此,独孤青绮忍俊不禁!
竭力敛笑,她双手合十,将药酒晕开,覆在丁当的太阳穴上,细细揉捏。
一下,两下,三下。
她手下的力道,拿捏正好,让丁当忍不住瞌上眸子舒适喟叹!
听到她满足的叹息生,独孤青绮淡淡一笑,却是意味深长道:“丁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其实宣王并不老,相反还长的玉树临风,妖孽的不得了!”
“嗯?”
丁当睁眼,看了独孤青绮一眼,“那么好,姐姐怎么不自己留着?”
“……”
独孤青绮微怔,却无奈苦笑:“仔细论起,他算是我的小叔,我跟他从一开始便没有可能!”
“是吗?”
一句是吗,问的格外小心,丁当软软说道:“诸葛痞子跟皇上是表亲,严格说来,他也是姐姐的小叔……”
闻言,独孤青绮手上的动作微僵。
片刻之后,她轻轻一叹,淡淡笑道:“人的缘分,其实很难说的清楚,等到妹妹以后遇到了对的人,就会明白了!”
抬手,握住独孤青绮的手,丁当盈盈抬眸,轻问:“姐姐的意思是,诸葛云川就是你认为,对的那个人么?”
“……”
静静的迎着丁当的双眼,独孤青绮不语。
丁当脸色微变,道:“那个人……不简单,姐姐小心,莫要所托非人!”
丁当面色凝重的一句话,让独孤青绮陷入沉思之中。
诸葛云川不简单,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但是,面对他的死皮赖脸,她却有种由心不想挣脱的冲动。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也许是孤单的时间太长,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也许是因为他的神秘,让她忍不住去冒险,却接近……即便,这样下去的结果,会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冷外一个火坑……
而那个时候,等待她的便会是万念俱灰!
因为,她输不起!
“姐姐?”
见独孤青绮半晌儿不语,怔怔出神,丁当忍不住轻唤她一声。
牟地回神,轻晃了晃被丁当握住的手,独孤青绮微弯了唇,眸色微暗:“你的意思,我明白。”
定定的,凝视着独孤青绮微暗的瞳眸,丁当心下哀叹!
这句话,她曾经无数次对教导自己的母后说过,可是她的母后,每一次都会对她慈爱一笑,盈盈说道:“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却是另外一回事!”
世间从来不缺的,便是痴男怨女!
感情的事情,不是明白,便可以抗拒的!
四下,水声潺潺。
夜,深沉的让人窒息。
静立甲班许久,遥望着楚国方向的诸葛云川轻勾了勾薄唇,微转过身,本欲折回船舱的他见船舶上的老船夫正在岸边抽着旱烟,不禁微敛了眸,轻笑着上前:“船家,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看着眼前戴着银白色面具的年轻人,老船夫抬起他略显浑浊的双眼,对他笑了笑,便再次将视线投注到江面上。
眸色微深了深,诸葛云川唇角扬起的弧度,越发的深了。
撩起袍襟,十分随意的坐在船家身侧,他低声问道:“船家,我们在水上走了好几天了,这是要去哪儿啊!”
“什么?”
将手罩在耳上,老船夫用力摇了摇头:“我听不到!”
闻言,诸葛云川眉宇轻拢。
然,尚不等再出声,便见老船夫用力磕了磕烟袋,嘟囔着站起身来:“那些苍蝇,以为我老了,甩不掉他们……真是讨厌!”
心神,蓦地一怔,诸葛云川看着老船夫在夜风中佝偻前行的背影,不禁瞳眸微缩。
别人,或许听不出老船夫的弦外之音。
但是他,绝对心知肚明。
难道,这老船夫,发现了一直远远跟随着他们的那艘船?!
心下,忍不住一紧,诸葛云川怔怔半晌儿,不由敛眸一笑:“有点意思!”
其实,即便林跃跟丢了自己。
他也有把握保自己完全。
而,事实证明,这个老船夫,果然没让他失望!
只用了区区半夜的工夫,他的救兵,全部被老船夫甩的没了踪影!
接下来的数日,丁当渐渐适应了水路上的生活。
偶尔的时候,她会故意与诸葛云川斗嘴,可惜……饶是她在离国如何伶牙俐齿,与诸葛云川的毒舌一比,却总是差了一大截,看着独孤青绮一脸爱莫能助的神情,她方才顿悟,过去她能够辩的过父母,无非是胜在他们对自己宠爱上。
船上的生活,总是枯燥的。
终于,在水上漂泊了半月之后,她们终于抵达了独孤青绮口中的目的地——南岳,桃浦!
桃浦,位于南岳西北,气候温润,四季如春。
然,这座小镇最富盛名的,并非四季常开的桃花,而是那闻名天下的柳陌花衢!
在这里,妓院青楼林立,不但有女妓,更有男妓风行,只道是轻嗅脂粉香,轻瞭望,遍地美景如画,尽皆红男绿女。
船舶,尚未停摆,遥望着江边一艘艘披红挂绿的花船,一行众人皆都怔怔的站在甲班上,许久之后,诸葛云川苦笑着轻敛了唇:“谁会想到,身为南岳公主的楚国皇后,会在离宫之后,逃到这种地方?”
看来,林跃要想找到他,要费上一番周折了。
微微侧目,睨了眼诸葛云川,独孤青绮弯唇一笑:“这里,是我的家!我逃到这里,自然有人会想到。”
诸葛云川眸色微敛,拧眉:“岳皇?”
独孤青绮不曾看他,唇畔的笑弧更深:“我远嫁楚国时,曾与他立赌,只要我能逃离,他便不再过问我的事,这个赌南岳子女皆知,如今我赢他输,身为帝王,本该愿赌服输,即便他知道这里,也不会告诉轩辕洛。”
听闻独孤青绮所言,诸葛云川洒脱一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这一次,不会有万一!”
嘴上如此说着,独孤青绮的眸光,微微一闪。
独孤宸将她的画像送往楚国,早已有违赌约,那时她尚未脱逃,但是如今不同,如今她自由了,回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他若再敢违约……她这个做女儿的,不介意让他在自己子民心目中信誉扫地!
看着独孤青绮一脸笃定的神情,诸葛云川悻悻一笑,不再多言。
“姑娘,到了!”
片刻之后,将船舶靠岸,老船夫十分恭敬的对独孤青绮说道。
“有劳海叔了!”
毫不吝啬的对老船夫嫣然一笑,独孤青绮转头拉着边上双眼冒着星星的丁当下船:“好妹妹,到家了!”
在水上漂泊许久,终是重新感受到脚踏实地的感觉,丁当心情愉悦,视线从这艘花船上,溜到那艘花船上,始终不见停歇:“姐姐……这次你可让我开了眼界了!”
任她在床上如何苦思冥想,也未曾想到,独孤青绮要来的地方,居然是……是这远近驰名的烟花之地!
“这种地方,若不是遇上我,妹妹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来吧?”独孤青绮淡淡一笑,凑近丁当耳边低语:“这里还有更开眼界的,回头我带妹妹去见识见识!”
闻言,丁当眸光一脸,心中跃跃欲试!
一路跟着独孤青绮和下船,幽冥寸步不离的跟在丁当身侧,倒是诸葛云川轻松许久,似是在逛着自家后花园般闲庭信步。
不过,他淡然的神情,只维持了片刻,便狠狠怔住。
因为,在不远处,有数名翩翩佳公子,或是白衣,或是锦蓝,在码头上一字排开,齐刷刷的朝着独孤青绮喊道:“娘子大人,你可算回来了,都想死人家了!”
此一语落,诸葛云川背负身后的双手蓦地收紧,嘴角不停的抽啊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