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不是自毁啊?”即便是听了瓦内托的解释,飞奔中的仁玖还是忍不住问道,初闻时一口狗血差点没吐出来,所有的科学设施都要留个自毁的功能吗?
“我不是说了吗!臭小子,不是那种把你炸上天的自毁!”瓦内托一路上又要规避潜在的危险,又要根据记忆中的路线找寻出口,此时还要做眼前这小鬼的顾问,着实有些心烦意乱。
仁玖口中所谓的“自毁”实则是“清除”,在瓦内托的了解下,北真海这类A级设施的防御系统都是“塔”型结构,“清除”机制是北真海针对生物科技应对的最高级别防御,属于“塔尖”,其威力之大连空气中的微生物,微观到每一个原子,都会被粉碎的一干二净,所以所有活的有机体毫无例外的都会消失,在这短短的二十分钟时间里。
瓦内托当然自信得很,与这种清除级别的防御手段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看来那些研究者早已设好套,守在唯一的出口前,等着自己自投罗网呢。想要发动“清除”系统需要这设施里的两位首席的权限,取消也一样,所以瓦内托深知此举必然是二人商议后的一致意见。
不过这次,他们可要失算了,接着此次的空间振波,他可足足收集了巨量的空间能,虽不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但处理这里的守备力量还是绰绰有余的,总之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且看着紧跟着自己的长发青年人,瓦内托更是有恃无恐。
与这两人想比,无穷无尽的恐惧笼罩着中控室内所有的人。
作为阿莱克博士“钦定”的继承者,助手里面最不起眼的那位,就在他整理好激动的心情,准备走出阿莱克博士的工作室时,就听得外面哄闹不断,正待看时被迎面走来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堵了个正着。
就在刚刚,首席研究员汤瑟·莫尔莫发现主控板上的警告——通过抑止协议并开始实施第二方案。
抑止协议的第二方案,便是在锁定空间内,所有的生物体不加判别的采取措施。
当时汤瑟博士脑中一片空白,周围的嘈杂声被他过滤干净,直到那声初次引导音响彻整个地下设施时才瘫倒在地。中空室内两千多人都伫立着,这些人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个声音代表这什么,所有人立显百态,瘫坐在地、失去理智,多数人如野兽般冲向汤瑟博士的方向,虽然想问个明白,但更想让他扮演起英雄的角色,拯救自己。
汤瑟博士本就是个只懂钻研的木头脑袋,这下百口莫辩不说,喊到咯血也不能安抚众人,自己的主控板被如狼似虎的抢走,直到那时,汤瑟才知道,他拿着的,是另一位首席——阿莱克的主控板,这些人立刻把矛头指向阿莱克,随之气势汹汹的找那位神采奕奕的助手问罪,甚至有些人都觉得,阿莱克博士并非如那助手所言,实则已经遭其杀害,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名助手。
那名助手,经历了心里的大起大落,以及肉体上的,被打的半死不活,已经彻底放弃了希望,只剩下满腹的疑问和怨恨,只有他,能隐约猜到阴谋的真相,但早已不能说、不敢说、说不出了。
希望被磨灭的彻底,只能两位首席取消的抑止协议,现在已经是死局了。绝望又悲愤的众人,早就舍弃了冷血的研究者身份,实验台上走过的无数样本,无论何种生物,其眼中最后升起的眼神——生的渴望,被那些人视作无物,而现在他们似乎也体会到了那种舍弃许久的感情。
办法不是无限,最终他们只能选择去出口的半月形内天井,如果能够重新启用,或许还可以有希望出去。所以难题只剩下如何打破抑止系统cl粒子形成的封闭空间,众人四散收罗着各种能用的上的武器,歇斯底里不放弃一丝一毫生的机会。
“等等!”挥手拦住后方的仁玖,瓦内托脸色微变。
“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响?”瓦内托转头问向仁玖,手指指向前方十字通道的两点钟方向。
仁玖摇了摇头,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脱离了空间振波事故的影响范围,通道内明亮宽敞,只是这轻微淡蓝色的照明系统让仁玖有点浑浑噩噩。
“仔细听听啊臭小子,好像有什么人跑过来了!?”瓦内托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五感,忽然拽着仁玖,两人一起撤到最近的一扇门里,房间不大,看起来像是储存某些样本的地方。
过了十几秒,仁玖才脸色一变,指了指先前的那个方向,瓦内托摆了个禁声的手势,两人现在已经能听见激烈的跑动声朝这儿来了。
仁玖和瓦内托都把气息隐藏到极限,没成想那两人就这么从两人视野内跑过,跑去了对面的一个房间里,一阵稀里哗啦的噼啪声,那两人才从房间内出来,这下仁玖和瓦内托全都看到了,这两人一高一矮穿着这里科研人员的衣服,不太好看的银灰色很好认,两人面色潮红,身上背着,手里拿着,后面拖着,不知多少东西,宛如两个拾荒者。
瓦内托眉毛却一挑,这些看着像破烂的东西,他都认得,这些都得实打实的武器,没有一样不是,也不知是什么情况,没道理啊。
他们只需守株待兔,等着自己上门就行了,没必要派两个看着就是研究员的人,带着满身的武器来追捕自己,而且看着这两人的神色,就像是突然被宣布死亡一样。
难不成——
就在瓦内托考虑下一步时,旁边的仁玖看着这两人在通道里整理着这些“破烂”时,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喂————”一声无限拉长,瓦内托却只能眼巴巴看着,身旁的人消失当场。
黑色巨刃连门带人,一同算进,离得近的那人首当其冲,被一刀结实劈中,随即仁玖第二招一脚踹在刀面上,巨刃带着破风声,把那第二人死死拍在对面的墙上,随着重刃倾倒,第二人才一滩烂泥的伏在地上,嘴里流出的血胜过他微弱的喘息,多半是全身的脏器都已遭重。
“你,说晚了,哈哈哈……不过不要紧,给你留了个活的!”仁玖转头看着眉头灵活的拧成麻花的瓦内托。
“这就是说的活的?”瓦内托踢了踢墙边那人,那人一动不动,最后的喘息已经顶不动喉咙里的血了。
仁玖无奈的摊摊手,“他是被你踢死的啊,你怎么那么暴力嘛!”
瓦内托自知理他也没用,转身看向那两个人“捡来”的这些看似废品的武器。
事情好像和他想的有些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