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魂香顾名思义,就是让死去的魂魄回到自己原来的躯体中能炼制这种香的人普天下之下也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他的炼香术已经修炼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那妇人按照那人所说,找到了苏新泽,但没一个返魂香的制成都需要一个生魂为药引,这个生魂还必须是死者之前和他有过至深感情的,要么是最恨,要么是最爱,妇人甘愿让他取走她的一缕生魂,用剩下的两魂气魄养鸦,带到乌鸦长成时,便是这个人最后的死期。
鸦杀,吞星噬月,是已知最强的暗杀术,没有人能从鸦杀中活下来,除非……他不是个人。
“那……这么说,救修言他嫂子的,不是个人?”洛儿听完觉得自己对那个所认知的世界又崩塌了一点,这个世界,原来真的有鬼神……此时此刻才明白了当时他话中的意思。
“是不是个人我不知道,反正有很大的能耐就对了。”苏新泽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那个精致的香炉,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一脸慵懒的看着洛儿。
“鸦杀……返魂香,这么说,我见得修言,并不是修言,而是修言他哥哥?”洛儿瞪大眼睛,满眼的不敢置信。
“也不能那么说,只能说使用返魂香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意外,那个人,是修言,也不是修言……”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好像陷入了往事之中。
“是修言,也不是修言……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不要想那么多了,经历一次鸦杀你就知道了,当初安家之所以会选择鸦杀就是因为修家的势力并不小,必须要做的滴水不漏,不然,就很有可能东山再起,可他们却不知道,只要是自己做过的事情,总有一天,都会浮出水面。”
当年,丁香换过去之后,准备杀尽修府所有认识她的人,然后喂修言吃下蛊虫,让他一辈子忠于自己,但没有想到,婚礼没有如期举行,她被退了回去,回去之后,她万分不甘,不断的在安家人面前有意无意说着修家人的坏话,说着修家的阵营,还有修家掌握的证据,这一切,当然不可能只是她一个人能知道的,是暗中有个人,在指使她,给她出主意,助纣为虐,那只蛊虫也是他给的,包括安辞的强奸,和城中散步出去的谣言,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洛儿浑浑噩噩的回去,却不知道,怎么替那个死去的亡魂翻案,又怎么理清这一切东西,陈子星在见她平安出来之后才隐去了自己的身影,嘴角还带着一抹嗜血的微笑:“你忘了没关系,我来替你背负这一切。”
夜还很沉,一切都还未真的开始。
当年的证据都在山贼窝里,怎么去拿也是个问题,她不能伪装成一个山贼,去里面当卧底吧……
这好像也是一个好办法,洛儿的灵光一闪,一下茅塞顿开,在天微微亮的时候沉沉睡去。
苏新泽给她说,当年安家曾试图拉拢过修言和他哥哥,但都被拒绝了,那伙山贼也是安家买通的,他们早就打算好了,就算没有那场鸦杀,山贼也会杀进去,强奸的安辞的也是那伙山贼里面的人,他们受了安家的好处,至于什么好处,就不得而知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睁开眼,风清月朗,艳阳高照,虽是进入初冬却还是能感觉到暖秋未走。
这两天洛儿有些古怪,一直在城中乱逛做衣服,是不是还要拉着顾北密谋一番,云无忘也很奇怪,整日闭门不出,谁都不让进,没有案子,衙役门开始打瞌睡,门口嗑瓜子的,屋里打牌九的比比皆是。
“什么?你疯了!我不去!”一个男人惊讶无比的声音从洛儿房中穿来,惊掉了树上将落未落的树叶,和嬉戏缠绵的鸟儿。
洛儿一把拉住了转身欲走的顾北,把他强行按到了凳子上:“小北北~你就帮我这一次吗!”一句嗲里嗲气的声音让顾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着她又是跺脚,又是抛媚眼,又是撒娇的样子,顾北的心渐渐的软下了下来,同时心里也在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娘,但娘的好特么可爱!
内心的想法虽然多到爆炸,到面上还是一脸的为难和不悦,只是想要点甜头,但洛儿耐心是又限度的,见自己都做到这个程度他还端着索性也不求了,一脸落寞的做到了凳子上:“哎,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兄弟啊,算了算了,我自己去吧。”
要不是师父这两天闭关,她才不会求这个毒舌县令,避他都来不及呢。
“不可能!我不可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去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师父闭关出来还不剥了我的皮!”顾北想到云无忘发火的样子,就感觉浑身上下都在冒冷汗,急忙摇摇头,甩开了那副画面。
洛儿一看有戏,继续装作一副被抛弃的样子:“哎,你也知道现在师父闭关了,现在整个县衙就剩下我们两个当事的了,你还是县令,却什么事都要让我这个师爷来操心,办什么案子都没见你放到心上过……”越说越伤心,干脆直接抹起泪来。
洛儿从指缝中看着顾北一脸为难,知道他已经开始动摇了,准备在加把火的时候,顾北却直接同意了:“行行行,我去了行了吧。”
洛儿拿开了自己的手,顿时喜笑颜开:“早答应不就好了吗,浪费我那么多感情。”
顾北顿时有一种自己被骗了的感觉,但已经上了贼船,就没办法下去了,这个时候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云裳一副正牌夫人捉奸在床的样子到了站在门口:“你们!”
两个人面面相觑,看了一眼对方,和现在的姿势,觉得正常无比,一点也没有暧昧的样子,不知云裳这个表情从何处来的。
“你们!去哪竟然不带我!”
洛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顾北脸上闪出了三道黑线:“云裳啊,不是不带你,只是这县衙总得有个人看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