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玄离看了霍相思一眼,“小心眼儿,走吧。”他起身一撩衣摆往楼下走去,霍相思拎着油纸包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
看热闹的地方在州府衙门,不过跟外头那些堵在门口围观的人不一样,明玄离搂着她的腰跳进了州府衙门的后院。
“王爷您这也太大胆了吧?”她甚至听见了前堂传来的呵斥声,吓得往后缩拽着明玄离的衣服就是不肯往前走。
“啧啧,怕什么,左右有本王在。”说完明玄离伸手搂着她跳上了后堂的房梁,把她稳稳往梁木上一放,“嘘,别让人发现了。”
霍相思吓得根本不敢往下看,抱着一旁的房梁冲他咬牙切齿,他丝毫没有冒犯了别人的自觉身子前倾伏在她耳边说道:“这里清静而且你还能看见底下人怎么断案的。别动,小心掉下去。”
她扶着他的胳膊往下看去,看见了金九鸣,下胖子站在正堂里背着手冷眼看着坐在上头的李大人,“李大人,如果我一定要把人带走呢?”
坐在堂后的李大人只给了两人一个侧脸还有一片官服衣角,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不过听声音中气十足。只听他一拍惊堂木,“大胆,到了大堂上藐视本府理当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你竟然还敢口出狂言,来人啊。”
左右的衙役拿着杀威棒上前一步围着金九鸣,小胖子按着腰间的刀冷冷地看着李大人,“李大人,事情来龙去脉你我心里清楚,如果事情真的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你以为本府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谁,只是朝廷法度比天大,谁也不能徇私枉法。”李大人化身威武不屈的廉吏,大有要誓死捍卫朝廷法度的意味。
明玄离看得直皱眉,“走。”说完揽着霍相思的腰飞身跳进了后堂,“没看头。”说完大摇大摆地朝前堂走去,霍相思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两步跑过去拽他的袖子,“你疯了吗?”
他看着她忽然一笑,眉眼弯着嘴角上挑带着说不尽的男色诱惑意味,霍相思看得一愣手上的劲儿也松了,明玄离拂袖从后堂就到了前堂,她心一横也跟着走过去。
原本还有些严肃的大堂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每个人都惊得憋住了呼吸就连李大人都跟着瞠目结舌好半天没回过味儿来。
“李大人,咱们不是说好了,本王在后堂等着你就把人给放了吗?本王这可是等了快一个时辰了。”明玄离背着手走到李大人身边,挑眉看着他。
李大人看看他又看看下边站着的人还有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一时间脑子里千回百转都化为一个躬身叩拜,“下官见过庆王爷。”
“李大人,这么生分干什么,你好茶点心地招待着,本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明玄离说着从霍相思手里拿走那一包点心,“李大人家的点心不错,本王笑纳了,走吧,别让李大人管饭了。”
地上跪着的船老大等人赶紧起来站到了明玄离身后,月心还有金九鸣也走过去,一群人把大堂堵得严严实实。
“只是王爷,朝廷法度……”
“李大人。”明玄离忽然提高声音看着李大人,眼眸一缩里面喊着戾气,看得李大人身子一抖。哪知他竟然走过去拍了拍李大人的肩,“本王有急事,是在不能留下来喝茶了,改日,改日李大人如果去汴京,本王一定请客。”
说完明玄离转身把手里的点心又甩给霍相思,抬脚就走,底下的人也跟着往外走,没一会儿大堂上的人就走了干净。
李大人呼了口气抬袖擦了擦汗,一旁的师爷走过来小声问道:“大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不算能怎样?他可是庆王爷,再说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后堂出来,本府还要想想怎么给主子解释呢?”李大人愁得眉头紧锁甩袖回了后堂。
师爷四下看看招招手叫来一名衙役,附耳低语了几句又一摆手,衙役跑着出了衙门口,压根也没留意到后头有人跟了上来。
离开衙门的明玄离摆摆手让船老大带着人先回船上,随后带着霍相思跟金九鸣不急不慢往内城慢慢走去。
“王爷,您跟那个李大人真有交情?”金九鸣满脸疑惑,“那他还那么硬气居然要打我的板子?”
“同朝为官多多少少都能有点交情,端看你怎么利用了。”明玄离说完指了指旁边的一家成衣铺子,“进去看看,跟着本王出来总不能让你们连换洗衣服都没有。”
“王爷,可是我还是不懂。”金九鸣跟在后头挠了挠脑袋不是很明白明玄离话里的意思。
霍相思回头看他一眼,“因为你笨。”
“那你说说为什么。”金九鸣十分执着地非要问出个一二三来,霍相思叹了口气说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弄明白?结果是咱们已经顺利从衙门里出来了,结果是好的就行。”
“这哪儿行。”
“为什么不行?那你用蛮力打杀出来就是办法了,没有人规定解决一件事情只能有一种办法,不管你用了什么办法把事情给办成了就好了。”霍相思看着他,“你要是再想不明白就真是笨了。”
三人走进成衣铺子,霍相思给自己还有于灵素各挑了两身衣服,金九鸣也买了一身最后抱着几个盒子出来的时候还是愁容满面的。
“你们想去哪儿吃饭呢?”明玄离抬眼看了看半空的太阳,随后转头问两人,霍相思摇摇头表示自己不饿,“那老规矩先去喝杯茶。”说完领着两人进了沿街的意见茶棚,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两壶茶。
一杯茶没喝完月心回来了,“王爷,您料的不错,大皇子就在这里。”
“在就好,去城里最贵的酒楼定一桌,本王要跟大皇子叙叙叔侄之情。”明玄离一摆手,“金九鸣,你跟着月心一起。”金九鸣愣了一下看看明玄离的神情只好老老实实地站起来,倒是月心扭头看了一眼霍相思,那一眼颇为意味深长。
看着两人走远霍相思转头看着明玄离问道:“大皇子怎么会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