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侯有些疑惑,前段时间还说欢喜别人的,怎么突然改变性子。
苏芯栀看向临安侯“侯爷可否留我们俩单独的时间,我有些话想问问世子”
临安侯抬眼看看他们欲言又止,苏芯栀笑笑“侯爷请放心”
临安侯听到这话放了心,走出去了,临安侯一走苏芯栀就恢复本性了撑着脑袋“你把你中毒的事细细的说来,经了谁的手,怎么到你这的”
萧缙渊见她问起这个事思索了一会是有些蹊跷“那日我父亲招我来,告诉我皇帝有些忌惮,没过多久,我就病了,府里的人都是我的人,朝我下毒不太可能,当时我还以为没那么快,但是来都来了我就将计就计了,不过大夫说不像是毒,倒真像是病了”
苏芯栀皱皱眉确定了一点,皇帝可能认得那魔族的人,手里的玄姬微微震动起来似乎有点兴奋,她看着玄姬轻声问“怎么了”
玄姬鸣叫一声,她的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了一副画面,一男子低头在桃花林细细的描绘什么,她看不清脸,等她走进些,天空响起一道雷把她拉回思绪。
苏芯栀看见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有点无奈“刚刚天气还晴朗的,怎么突然下起这么大的雨”
玄姬似乎有点愤怒,苏芯栀好好的安抚了它,萧缙渊见她手里的扇子冷哼道“你这扇子是有点好玩”
苏芯栀随意一丢扇子就削断了他一缕发丝,瞬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苏芯栀见他面不改色有些讶异“好定力啊”
萧缙渊轻声笑笑,苏芯栀闻到一丝酒香“良仙酿?”
萧缙渊挑眉“你知道?”
苏芯栀吸吸鼻子“我还没吃饭”
萧缙渊这下气早就消了“等下会送去我院子,我叫下人多加副碗筷”
苏芯栀有些疑惑“为何不和侯爷一同用饭”
萧缙渊神色淡淡“不喜”
苏芯栀一想别人的家事,她不好多问。
雨下的很大,两个人没法在院子里去吃,就在一凉亭里将就着吃,苏芯栀吃饭间一直想喝那良仙酿,萧缙渊还记得她醉酒的丑态黑了脸不许她喝。
没想到苏芯栀越吃越不对劲,脸色越红,眼神也很迷离,萧缙渊拿起她杯子尝了一口大怒,这该死的鸣泽胆子这么大。
萧缙渊拍拍她的脸“喂,你喝多了?”
苏芯栀站起来晃晃脑袋,冒出了两个毛茸茸的耳朵“咦,小皇帝?不对不对,萧缙渊!”
萧缙渊见她站不稳赶紧扶着她“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苏芯栀搂着他凑到他脸上去看着他的眼睛笑“你眼睛里有我”
萧缙渊的呼吸有些承重,他转过脸“别闹,我送你回去”
苏芯栀苦着脸“小皇帝,我想娘亲了”
萧缙渊见她落寞的眼神心有点堵“乖”
苏芯栀看着他委屈的大哭“我好像把你忘了,你是我第一朋友,我把你忘了”
萧缙渊看着外面的大雨,她又这么闹腾,可能不太好送回去,他把她抱起来带去隔壁房间。
他温柔的把人放到床榻上,苏芯栀笑眯眯在他嘴上轻轻一印“盖了章,就是我的人”
萧缙渊额角抽抽,有些无奈,不知道这苏芯栀喝醉了乱亲人是什么毛病。
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发酒疯的苏芯栀,她喝的烂醉还打起呼,萧缙渊捏捏她的脸轻笑出来“你啊,什么时候能认清自己的心呢,小狐狸”
苏芯栀不知梦到了什么,一脸痴笑,嘴里含糊不清“抱,师傅....抱”
萧缙渊恨铁不成钢似的拍了她额头“臭丫头,我可以等,多久都没关系,但是你别让我伤了心把我抛下了”
铭泽站在外面苦着脸小心翼翼的说“少爷,王爷喊你过去一趟”
萧缙渊走出去看见铭泽心虚的不敢看他“去扫一个月马厩”
铭泽苦着脸不敢说不,小声的应了声,他起初想着两个人喝醉了,少爷能大胆一些,说不定两个人就成了。
临安侯看见自己的儿子,不禁有些感叹,如今这儿子已经锋芒毕露,尽管他早早看出来,委身下来,可皇上还是不放心他们“那丫头在你那喝多了?”
萧缙渊面无表情的嗯了声。
若是寻常丫头,以他之前为承国做的事来说,也可以讨过来,不过这明国长公主,还是明国的宝贝,若她不进皇宫,那哪也去不了,那丫头机灵讨巧他看了欢心,不过他真的折腾不动了“你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如今那四皇子常常去公主府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你可知再如此下去,皇上会起异心,你难道忘了你母亲的遗愿吗?”
萧缙渊喝着茶头也不抬“不就是这天下盛世有何难?”
临安侯看见他表情觉得心惊,他不由得急着说“你要做什么”
萧缙渊毫无感情“我做什么你管的着?母亲因何而死你不会不知道,你为他卖命这么多年他可信过你一分?你早早退位又如何,我们一日不死,他们坐在这位置上就一日不心安,它日新帝要登基,这皇上第一个就会除去我们给新帝铺路,你愿意为这样的君主死,我可不愿”
临安侯大怒“你这是弑君,造反”
萧缙渊抬眼看着他眼里越来越冷漠“这秦家的江山,之前姓秦吗?”
临安侯像是被抽走了一口气有些颓废“你母亲已经为了你死了,你不该这样,若是走错了一步,那就要被后人诟病的”
“我都死了还管那后人说什么?”萧缙渊说道。
临安侯挥挥手“罢了,你自己按分寸来,我管不了你了”
铭泽小心翼翼的看了面色不善的两个人“老爷少爷,公主府来人来接了”
临安侯看戏一般的笑笑“你看,你把别人当个宝赶巴巴的上去,别人承你这段情么”
萧缙渊走出去就看见沪生抱着手站在马车旁边,身上都湿了一些,沪生一见他就站好行礼“这天色已晚,雨越来越大,我们特地来接公主回府的”
萧缙渊见那马车皱皱眉“你们公主贪杯在我府上喝醉了,这雨也这么大,你们公主身子弱,若是把她送回去恐怕又是大病一场,不如这样,你们都在府上歇息一晚上,明个再回去?”
马车里的春桃坐不住了掀开帘子说“不必麻烦世子了,我们马车里盖了毛毯和被子的,这公主婚期在身,不好在外面留宿,世子见谅”
萧缙渊扫了她一眼,看的春桃心底一寒,萧缙渊把她们带去客房。
苏芯栀睡的正熟,春桃轻轻的喊她没反应,她没办法拿斗笠遮住苏芯栀,沪生走过来把人抱起来准备外走。
铭泽看见自己主子脸上不善的样子叫住他“唉唉唉,你身上都是湿的,你抱公主不得把公主弄湿”
沪生为难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要不借我一件衣服”
铭泽摇头“我没有你合身的衣服”
萧缙渊轻轻的把苏芯栀抱起来,铭泽赶紧拿斗篷来给他穿上顺便把苏芯栀身上那碍人的斗笠拿走,苏芯栀娇小,这样一抱,便把苏芯栀盖住了,萧缙渊大步走出去。
春桃看见这样张张嘴想说什么,想到萧缙渊的眼神就住嘴了,赶紧拿伞跟上去。
萧缙渊把人放到马车里,转身跟铭泽吩咐“送公主回府”然后转身走进府里。
春桃赶紧把手里的伞给沪生“你们先回去”
“世子,奴婢有一事相求”春桃跪在大雨里。
萧缙渊站在屋檐下冷眼看着她“没有什么事好求的,滚回去”
春桃头磕在地上“我们殿下与四皇子才是良配,我们殿下第一眼瞧见了四皇子就欢喜他,您若是在意殿下就离殿下远远的才是对她最好的”
萧缙渊仿佛有万根针扎在心里讥讽道“你这丫头倒是对主子忠心的很,不过这心用的倒不是在你家殿下身上”
春桃直直的看着他目光无畏“我的忠心一直在皇上和殿下身上,殿下欢喜四皇子我为皇上办事,正好一举两得,有何不可,若是殿下嫁给了四皇子,未来皇后定是稳当的,若殿下与您在一起了,国破家亡,还要被您所波及,世子,人的锋芒不能太露这个道理你比我要懂,如今这侯爷府能存在多久还是个问题”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浑身黑衣被遮住脸的人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大胆,是否杀了她”
“您若是要杀,那便杀了就是,我一个奴才而已”春桃讽刺的说。
“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把你杀了,恐怕你的公主明日起来了不把侯府拆了不说,她永远不会再理我了,春桃你的算盘打的真是好”萧缙渊冷笑。
“不过我要是不是你们公主,我从来要的只是我的小狐狸一人罢了”说完转身离去萧缙渊的语气里好像有一丝哀凉。
影子压着她,春桃挣扎的怒吼“没有别人,那就是我们殿下,你莫要胡说”
房里穿出一道声音“把人给我丢回去”
影子提起她足尖一踏往外飞。
房里的萧缙渊拿出一幅画,画里的两个身影站在一起,红衣少女抬起头看着桃树,而少年一身蓝衣望着少女,没有脸但透出少年对少女的无限温柔。
他怜惜的抚着画像“小狐狸,我又要等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