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收起剑,走向前去,坐在诗茉的旁边,声音温润至极:“卫姑娘,你若是累了的话,就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一下吧!”
诗茉抬头,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南王:“殿下……”心里想着:我刚刚害怕至极,情急之下抱住南王是不是太过鲁莽了,现在想来,刚刚的举动也着实丢人:“臣女不敢。”
“我……”南王想起诗茉冲过来抱住他的情景,心跳又加速了,自一个多月前从鄞州回京后,他便一直默默策划着任鄞州刺史,护诗茉安好一生。可他也不确定诗茉是否也喜欢他。他低眉,决定先以朋友的身份宽慰诗茉,等她心情好些再提嫁娶之事:“我知道你如今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你会平安的。”
“为什么?”诗茉用手抱住自己的膝盖,想要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摇头,她终是想不明白何人要这般对她,真的如那两个贼人所说的,是皇帝要杀她吗?:“我从未害过别人,为什么有人要这么对我?”诗茉难受的厉害,若不是今日幸运碰上了南王,她将清白不保、性命不保。
这虽不是她第一次遇险,但之前的危险,她知道她身旁有人,会保护她。可这次,她越想越后怕。
“卫姑娘,本王一定会尽力查清二人来历的。”南王拿出手帕,递给诗茉,柔声说到:“卫姑娘,别伤心了好吗?”
诗茉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勉强地自我安慰到:不管怎样,今我也算是大难不死了,一直在南王殿下面前这般失态也着实不好。等我知道是谁这般对我,我一定找他问个明白。
“卫姑娘,贼人说的话不可轻易相信,退一万步讲,皇兄就算想杀姑娘,也不至于亲自去到大牢找两个囚犯。”
诗茉的眼眶还是红的,她抬头看着南王,说到:“南王说的有道理,没准也没什么幕后主使,就是这两个人不知天高地厚,随意攀咬罢了。”
“卫姑娘,一会儿本王把这两人的尸体带到安大人那里,他主管刑部多年,一查便知。卫姑娘,心情可有好些?”
“嗯,”诗茉点头:“谢谢你南王,你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帮我,我大哥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卫姑娘,你也曾帮过我不少,”南王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辰:“再者,如果说,我以前照顾你确实是因为凌兄所托,但如今,我想保护你,仅仅是因为你是卫诗茉,与任何人无关。”
萤火在南王的眼前飞过,诗茉仔细观望着南王俊朗的侧脸,干净而坚毅:南王的话,莫不是他也喜欢我了?
“卫姑娘,我再过几日就要去鄞州赴任鄞州刺史了,”南王转头,深情地看着诗茉,对视:“我早就想好了,若一切顺利的话,就去落山向姑娘提亲,姑娘可愿意做本王的王妃吗?”
诗茉惊讶,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我该不会是梦中吧!诗茉紧张的扭头:“我……我从去年见南王的第一眼起,便喜欢南王,可……可南王,又怎会喜欢我。”
南王伸手,轻轻地理了一下诗茉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因为你和别人不同,你不贪权势,不慕虚荣,心境纯净。”
原来我在南王心中是这样的人啊!“我自是很想嫁给南王殿下的,可……”
“可是什么?”南王追问。
可我想嫁一个一生一世只会娶我一人为妻的人啊。“王室之中,一向姬妾很多,我大概…是…不喜欢喧闹吧,我知道这样……”
未等诗茉说完,南王便明白了诗茉的意思:“我如知道我会遇见你,三年前一定不会娶陆篱。”
“啊?”诗茉吃惊:我一直听闻的,南王对先王妃用情至深的,难道都是假的吗?还是说,南王像其他男子一样,见异思迁,这么快就忘记了往日的恩情了吗?
“诗茉,”南王唤她,这也是第一次南王唤她诗茉:“我觉得我们以后也可以像穆王和他的王妃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地相守到老。”
真的吗?南王此后真的就只会娶她一人吗?诗茉在心中问自己,她一直知道南王是个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爱慕他的名门闺秀向来不少:我真的可以得到这举世无双的恩宠吗?
“殿下,我一直爱慕殿下,可起初并不知道殿下是闻名天下的南王殿下,所以才奢望再相遇,后来知晓了殿下身份,知晓殿下早就有了倾尽所有相爱的人,便……”
“三年前,娶陆篱非我本意,那段时日我有太多的难言之隐了,甚至于我都不想回忆那段时光。”
“南王……”
“诗茉,你相信我,等我们去鄞州,我便吩咐人将王府侧院中的那两颗梧桐树,打造成两把鸳鸯椅,将穆王和穆王妃的比翼双飞的美好传承下去。”
“我听殿下府中的丫鬟说过,那两棵参天的梧桐树是百年前穆王和他的王妃亲手种的,见证过两人的爱情,若是锯了,会不会有些可惜?”
“树如同人一般,终有一死,倒不如做成椅子保存的更长久写,你若是喜欢,等我们结亲以后,也在府中种两棵梧桐。”
“好。”诗茉笑着,突然觉得夜色好美,尽管他们身在墓地,尽管她方才还泪流满面。
“愿若梧桐总相依,年年岁岁不相散。”诗茉望着天上璀璨的星空,轻声低吟到。
“愿如梧桐总相依,风来欢语雨来笛。”南王摸着诗茉的头发,喜形于色。夜里的凉风将二人的发丝吹到一起,就像南王府侧院的那两棵梧桐树般,枝枝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