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也休息完了,我们两人活动了一下手脚,便再次启程。现在知道了头顶上有不少洞窟,随时都可以浮上去呼吸,两人也觉得没啥好担心的,-路很顺利。
就是偶尔我会看到一些白白的东西,在水里漂上漂下,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有时我想伸手去抓,但在水里总是没法很好地估计两物间的距离,常常抓空,有一次抓到了,感觉那白色东西挺薄,有点儿滑溜溜的,似乎是什么动物蜕下来的皮。我第一反应就是那会不会是蚕,那种质感跟蚕有点儿像(虽然说在水下触感并不灵敏),但我又不敢确定,因为我小时候老是养蚕,也没有见它蜕过这么大的皮,况月这儿都是水,它们怎么生存呢?
我又想到了那些浅洞。但这也不可能啊,我看过原先那个浅洞,里面光秃秃空荡荡的屁点大的东西也没有。就算真是这样,这儿又没有食物,它们吃什么呢?真是奇怪。
忽然,我看见四周宽敞了不少,不知道作什么。低头一看,发现脚下有许多块黯青色的东西,不由又吓了一跳,往回蹬了有好几米。再定睛一看,才发觉自己太傻了,就是些石块,修成了阶梯的形状,在水下光线不好,搞得我以为是怪物了。虚惊一场。
我看了看阿靖,他一脸蒙逼,显然也不知道这条修在水底的阶梯是干啥用的。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看来小纪说得没错,这古墓是非常邪门儿,什么事都不按常理出牌,不知道设计它的工匠是谁,喜欢故弄玄虚,还喜欢养剧毒的蜈蚣。
他瞅瞅我,我也瞅瞅他,不知道两个SB到底在干啥。然后我就不理他了,尝试扶着一边的石壁让自己的方向改变,慢慢站立在那石阶上。会不会有机关?我的脚稍微缩了缩,但立刻又踩实了。不可能。即使有机关,这儿这么多水,是铁的早就锈死了,木头也烂了,更别提啥流沙陷坑了,沙子在水中是慢动作的,沉积下来的时间早就可以让我们游出去了;陷坑设了也白设,人在水里又掉不下去,下去了也能立即游上来,白搭。反正总而言之,就是不可能有机关。
不过我立刻发现,这石阶完全是个摆设,踩上去反而更难走,身子一松就又浮上去了,好像失重了一样。这儿是地球,重力是正常的,我们又没跑月球上去。于是我换了个姿势,还是直接游出去方便,不要浪费时间了。
大概估摸了一下,我们从洞口一直游到这里,水路至少也有几里,阿靖真是小看这石洞了。本来慢慢游这段距离就要用二十分钟,加上中途换气休息的时间,少说也有半小时了。既然这儿出现了石阶,说明洞的尽头十有八九不是死路,还有可能是个旱洞,那就更好了,说不定会有暗门什么的。
边想边游,忽然发现身体在水中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小了。有门儿。我想着,顿时头顶一轻,人已经可以站在石阶上走动了。出水了。
我大喜,赶紧用手电照了照四周。不是浅洞,是真的实实在在的一个小石室。前面有一个半人高的洞口,石阶就通向了那里。
我加紧脚步,谁知因为人刚出水,在水里待久了,感觉身体重得要死,一连打了好几个趣趄,差点没重新摔回水中。
阿清也出了水,他早就在水下憋得慌了,没法儿说话,头一出来就吐了一堆废话:“哎呀小游这水路怎么这么长呢,用来建啥,搞得老子一路游来差点被累死……”
我懒得理他,自顾自顺着石阶弯下腰走进了矮洞。
一进去,就看见小丫头倚在墙边拧她那湿透的外套。她察觉到了我,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把外套推开平铺在地上,自己则坐下来靠在墙边,百无聊赖地望着我。
她没出危险,还好端端地在这儿。我既有些无法言喻的高兴,又非常生气,也不知道是在生阿靖估错石洞深度的气,还是因为小丫头都不知会一声,只扯了五下绳子就解开了.反正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就在我愣神的几秒时间里,阿靖也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他一看见小丫头就冲着她破口大骂,就是说些不负责任啊,不服从集体命令啊之类的话,我从小听到大,耳朵都快长茧了。
我懒得去理处于亢奋状态的阿靖,举起手电打量这个不大的石室。
这个石室确实不大,顶多三十来平米。墙壁都是用石头垒成的,石头有大有小,看着十分不牢固,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砸在我们脑袋上似的。我纳闷,心说修这儿的工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虽然它深藏在石壁中,也不能做得这么粗糙啊。
乍一看,这里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除了我们进来的那个么矮洞,再没有其它出口。我摸了摸石壁,触手冰凉,似乎没有暗门的迹象。我又试着掰动这些石头,却发现它们的确不牢固,稍微一用力就松了,吓得我赶紧缩手。
这儿以乎就是一个非常单纯的石室,我甚至怀疑这儿是那些工匠休息的地方,但转念一想,谁这么白痴偏偏要把休息室修在石壁里这么深处,而且进去还得游几里的水路,还没休息就挂了。
万一那时还没有出现这条地下河,这洞是个旱洞呢?百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地方的地形地貌,但走这么长的路估计也累得够呛。想不出来设计这个石室到底里有什么意义。
忽然感觉四周暖和了起来。我回过头去,看见石室的中间不知什么时候点起了火,烧的东西居然是小丫头的那些箭!那堆箭里还有一些水分,烧起来烟很多,好在都快烤干了,不是特别浓,不然我现在肯定得拼命咳嗽了。
阿靖就坐在一边,外套被他很随意地扔在火堆边。他仰起头,得意扬扬地朝我挤眉弄眼了一番。不用说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好说歹说硬是逼小丫头把那些箭交出来生灯。
我又转头去找小丫头,发现她盘腿坐在离墙不远的地方,身子半倚在墙上,单手扶额,抬着头望着那石头拼成的并不高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好阿靖过来问我:“怎么样?我到什么通道没有?”我摇头,把情况和自己推测的都一一跟他说了。他听完后皱着眉头道:“什么?可……可能这个石室修建的目的不是那么单纯,更像是……怎么说呢,反正我就感觉怪怪的。”
我也点头,这间石室的用处肯定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但既然来到了这里,何不休息一会儿呢?总比在水里湿漉漉地浸着好吧。想到这儿,我便也坐到了火堆边,脱了外套在那边烤火。
正无聊着,突然,我心中萌生了一个几乎不可能成功的念头。
趁现在休息的时间,何不去问问小丫头,她那神秘不可测的身世到底是怎么个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