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过去,天气也渐渐转暖,没有了冬天的皑皑白雪,四处都充满着复苏的气息。
一个月后,月选侍禁闭结束,终于得以出来了。
那日早上,她过来请安的途中,又遇到了沈美人。
由于之前她被关在自己宫中,所以并不知道后宫大封一事,还以为沈美人是之前那个沈御女。
沈美人见到月选侍,眉头微微一皱,并未停留,反而加快了脚步,她可不想同她再扯上什么关系。
月选侍被关了这么久,心中自然满是怨气,这出来就遇到了害她被关的人,心中忍不住就想要上去奚落两句。
“站住!”她大声喊到,此处只有她和沈美人两人,叫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沈美人停了下来,为什么这人总是找她的晦气呢。她转过头来看着她,眼角眉梢中透出几分不耐。
月选侍见了她这副模样,更是生气。
“你见了我,为何不向我行礼,难道宫中的规矩你已经忘了吗!”月选侍大声喝问。
沈美人这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了这个美人的头衔还是极好的。
“咱们家小主见了你为何要行礼,该是月选侍你向咱们美人行礼才对。”沈美人的侍女不像她那般软弱,是个伶牙俐齿的女子。
“我要向她行礼?真是笑话,我可是……”说到这里,她突然愣住了,问到,“你刚刚叫她什么?”
“美人啊,咱们小主现在是美人了,月选侍你只是八品选侍,合该向咱们美人行礼才对,可不能忘了这宫中规矩啊。”
侍女故意拿她方才的话来刺她,月选侍看向沈美人的眼神里更加满是嫉妒,这个女人竟然也能升为美人,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要想让我向她行礼,下辈子吧!”月选侍气愤离开。
沈美人看了眼她的侍女,“你以后不要这样了,省得她记恨于你。”
侍女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到:“小主,奴婢说得可都是实话,那位月选侍也太过猖狂了,这宫里必定容不下她,小主不必对她放软。而且,有小主护着奴婢,奴婢也不怕她记恨。”
有我护着么?沈美人这是第一次听到这话。
在家中她是柔弱的女子,甚至还要被庶妹欺负,在宫里,她也是位分最低的御女,别说护着旁人,就连自己都护不住,也难怪自己的贴身丫头会投靠她人。
可是,面前的这个宫女这样说了,让她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好好护着她的念头。
“好,我护着你。”
月选侍在沈美人这里吃了苦头,当然,她认为自己是吃了苦头的。
在栖梧宫宫门口的时候,她又撞上了迎面而来程蝶衣。程蝶衣纵然升了容华,还是平素那般打扮,和往日并无不同。这在月选侍看来,她就还是个美人。
月选侍不知道宫中大封的事,以为沈御女能成为美人,一定是受到了皇上的宠幸,她这一月未出宫门半步,也见不到皇上,不能一出来就得罪了这个女人。
可是面前这位程蝶衣,她倒是不怕她。毕竟她听说过,程蝶衣可是从来都没有上过敬事房的记录。
宁妃一病病了大半个月,程蝶衣也是刚看望了她才过来。虽然她表面上不喜欢宁妃,甚至反感她做的一些事,可心底里,她还是很关心她。
因着心中忧虑宁妃的病,程蝶衣也懒得和这月选侍一般见识,就说了声抱歉。
这句抱歉,在月选侍看来,那可就是程蝶衣怕她的信号了。
“等等!”她拉住程蝶衣不让她走,程蝶衣转过身来带着疑惑看向她。
有关于这位月选侍的事,程蝶衣虽然听说过,可她却对她印象不深,此时见了也没有想起她是谁来,还以为皇上又新添了一位美人。
“你是刚进宫的吗,是否对此地不熟,那你便跟在我身后吧。”程蝶衣转身正要走,发现自己的衣服还被她抓着。
她再次疑惑地看着她。
“我虽然抄了一个月佛经,也不至于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吧!你撞了我不说,还讽刺我脑子不好,今天你不说清楚,就不要走了!”
在这栖梧宫门口,很快就围过来了一群人,其中还有赵婉仪和另一位美人。
宫门外闹出如此动静,顾嫣自然不会不知道,等她来到这里的时候,人已经围满了。
“都杵在这里干什么,没有事情可做了吗。”
听到顾嫣的声音,那些宫女太监们顿时做鸟兽散,只留下了当事人和她们的宫女,另外边上还站着赵婉仪她们。
顾嫣斜眼看去,又是这位月选侍,她可真够能耐的,刚被放了出来,又开始捣乱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下,月选侍也听出来了顾嫣的声音,程蝶衣也看向了顾嫣,两人一起朝着她请安。
顾嫣看了一眼在看热闹的赵婉仪两人,脸上露出不耐之色,赵婉仪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见到顾嫣如此,立刻就带着那位美人离开了。
见月选侍要开口,顾嫣又说到:“都先进来,别让奴才给看了笑话。”
两人皆是心中一震,虽然程蝶衣对于赏罚皆是不在意,可她比较欣赏顾嫣这个皇后,她不希望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到了偏殿,顾嫣坐在首位上,看着分别坐在两边的程蝶衣和月选侍,“现在说吧。”
月选侍抢先开口:“皇后娘娘,这位程美人故意撞了臣妾,又出言辱骂臣妾。臣妾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妃嫔,怎么能由一位美人就无端给侮辱了呢,便拉着她想要讨一个公道。谁知她还一副高傲的模样,不肯对臣妾道歉,臣妾实在是气不过啊。”
“程美人?”顾嫣看向月选侍,“你说得这个程美人是谁?本宫怎么不知道后宫还有这号人。”
月选侍一愣,突然想到,应该是程蝶衣平日里存在感太低的原因,所以连皇后都记不住她。
“皇后娘娘,坐在臣妾对面的人就是了。”
月选侍心中此时正高兴着,这次她总算呢一洗前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