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杀人了!苏家二小姐持凶器杀人啦!没有天理啦!没有人道啦!”
“你个混小子,嚎些什么!!!”鸡毛掸子下去,又是两下。
迟归不敢乱嚎了,乖乖道:“姨母,我错了,别打我了嘛~~”
迟归眨巴眨巴眼,无辜且可爱。
特别像大门前的哈巴狗。
正在气头上的苏烟哪管这些,见迟归服软,扔掉鸡毛掸子,撸着袖子要把迟归扒拉下来。
迟归见苏烟还要来拽自己,裹着被子,哭着嗓子道:“明长仪!你姨母快要把我打死了!你快来救我!!!”
话音刚落,明长仪就出现在门口,目光沉沉的望着要扒拉迟归的那只手。
苏烟看着明长仪的视线,就像看到了大哥的死亡凝视。
手很自觉的伸了回来。
手:???
明长仪见苏烟收回了手,收起那视线,淡淡道:“鱼是我抓的,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苏烟:“我……”
忍住;
不能飙脏话;
默成是小辈;
是暖暖的儿子。
迟归见明长仪来了,就捂着屁股噔噔噔地跑到明长仪身后,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搂着他腰,泪眼婆娑。
“长仪,你姨母好凶!!!”
“嗯。”
“不就是吃他几条鱼吗?”
“嗯。”
“真小气。”
“嗯。”
苏烟:“……”
苏烟忍回去的脏话又冒了出来,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吐出几个字来:“你们……你们去我门前……罚跪半个时辰。”
上前,负气般的推了一下明长仪,瞪了一眼迟归,出去了。
迟归看着苏烟的背影,耿着脖子不满的嘟囔道:“都多大个人了,跟孩子似的。”
明长仪叹了口气,把衣服扔给迟归:“你的病才刚好转,莫要在着凉了。”
迟归可怜兮兮道:“可我还要罚跪呢……”
明长仪瞧了瞧窗外道:“今个儿天气不错,下午再去罚跪,正好可以晒晒太阳,对你病情有好处。”
迟归穿好衣服,理好头发,牵着明长仪的袖子:“我们去你房间吃饭吧。”
“好。”
芳草居的饭菜都是自己种的苏烟食素,很少见荤腥。
迟归在一堆素菜里挑挑拣拣,吃了几口,扒了几口米饭,再喝了杯水,就停下来。
反观明长仪,他似乎一点也不嫌弃这些膳食,吃完一碗饭,喝口水,擦擦嘴。
迟归啧啧两声,离开饭桌。
回到自己房间,脱掉鞋,扑到榻上,盖上被子,继续睡觉。
大好晨光,适合睡觉。
米虫生活。
不接受反驳!
迟归睡得香甜,他好像回到了父亲母亲都在的那些时光。
只有做梦才能回去。
尽管他知道这些都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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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归从小被宠到大。
他上头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
他是家里最小的。
在他的记忆里,迟家,京都是很美好的。
亲戚来家里做客,会给他塞红包,和蔼可亲。
夜里,母亲会抱着他,坐在父亲身边,哥哥和姐姐就在父亲腿边趴着,听父亲讲京都里的那些事。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哥哥姐姐也是第一个想到他。
下了课,哥哥会给他补枯燥的功课,姐姐就会在一旁笑。
笑他笨,笑他傻。
是啊,他真的好傻好笨。
认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