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破例我没有去踢球,一想到那种莫名的感受,我整个人就感到仿佛有着一张巨大的网在将我网住,让我不能呼吸。
那么早就回家的我,让我的母亲大人十分的意外。
“生病啦?”
老妈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一眼。
“没有,就是白天有些累了,早点回来歇歇。”
我有些无精打采的,语气也懒洋洋的,整个人更是直接摊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有病就得去看,讳疾忌医可不好。”
老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知道我的性子,若是我不愿意说,那再怎么逼问也没用,不过却隐晦的提醒了我一声。
我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虽然已经两三天没有再做那个梦了,不过那熟悉的场景却仿佛是印刻在我的记忆最深处,想要抹去,却怎么也忘不掉,那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简单的吃过晚饭,洗过澡,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精神一般,做什么都没有力气,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就连我的最爱,足球联赛我都不想去看,此刻我就想睡过去,彻彻底底的睡过去。
闭上眼,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崩塌,光线一寸一寸的收缩,回到那条熟悉的小道上,收缩的光线汇聚成了女孩的脸。
依旧是那身破烂的白色连衣裙,只不过女孩已不再奔跑,孤零零的坐在一块礁石上,身前是一片血色的大海,不时有着波浪翻滚,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那是一只只触手。
女孩眼神空洞,没有了先前的那般执着和坚定,对于眼前的这一切,仿佛都没有放在眼中。
那个老婆婆再度出现了,只不过此刻的她,手中再也没有了那一碗汤。
“何苦呢?”
长长的叹息中,包含着无边的哀愁。
“不,我不痛苦,我很快乐。”
听到了老婆婆的声音,女孩像是一头被刺激的野兽,整个人再度变得十分的紧张和不安。
“你又何必骗自己呢?众生皆苦,像你这种不愿放弃的,更是苦中之苦,老婆子我见过比你还要执着的人,最终还是逃不过宿命。”
“那我的宿命是什么?”
女孩肆意的笑着,将脸凑到老婆婆的跟前,十分挑衅的问道。
老婆婆对于女孩的举动,没有丝毫的不满,言语间依旧是那么的慈悲。
“你还是后悔了,不是吗?”
“哈哈,我后悔?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后悔两个字。”
女孩放肆的笑着,那声音却越来越低,晶莹的泪水顺着光滑的脸庞,慢慢的向下滑落。
刺耳的闹铃声将我惊醒,脑海中女孩那满是倔强和不甘的声音统统消失在这刺耳的闹铃声中。
我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六,昨晚上床前忘记关闹钟了,随手将床头边不停叫唤的闹钟给按掉,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昨夜的梦是那么的真实,我麻木的双手摸了摸我的眼角,竟然有泪水的痕迹,我流泪了?我心头有一中遏制不住的悲哀在蔓延,一想到梦中的那个白衣女孩,我就感到无比的悲痛,我这是怎么呢?
我又想起了虞悦,那个第一个说喜欢我的女孩,她就是我梦中的那个女孩吗?她的每一个小举动,我每次都能够了如指掌,她是我的前世,我自然拥有着她全部的记忆,是不是这样?梦中的那个女孩,即是我,也是她。不肯喝忘情水的是她,后来转世的我,自然拥有着虞悦和李志雷两个人的记忆,这一切仿佛都能说的通了,但是太玄幻了,让人听着仿佛是在听故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何之前的我一直都没能察觉到呢?更何况前世今生,这种带着浓浓迷信思想的东西,真的可以相信吗?
就算真的有前世今生,那又怎么能够让前世和今生生活在同一个时空?难道不应该是前世死去了,才能有今生吗?那么我的前世——虞悦她又是怎样的结局呢?梦中的那个女孩,十分的年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许多多的问题犹如一团乱麻一般,在我的脑海中纠缠,压抑着我,让我感到窒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头疼,这是我此刻唯一的感受。
咚咚咚~~~
“起床了,吃早饭了,这都几点了,还睡。”
母亲的嗓门将我从无边的黑暗中拉了回来,回过神来的我,看了看四周,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还是那张熟悉的床,还是那个熟悉的我。
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整理了一下脑海中那些奇怪的想法,发现实在是令人头痛,还不如仍在一旁,不去关心,毕竟就算是想,我觉得自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不如顺其自然。
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点相信宿命论了,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事,一个明明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三好青年,竟然在年纪亲亲的时候相信宿命,这难道是说明我的心里年龄已经十分老了吗?
拿着一面镜子,看着镜中帅气的自己,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里有着淡淡的绒须。
‘我还是个少年。’
我暗暗说道,看着镜中自己那严肃神色,我不禁的笑出了声,宛如一个神棍。
”嘿嘿,看来我还有做神棍的潜质。“
走下床,拉开窗帘,窗外阳光正好,真是一个令人开心的日子,这种天气,最适合出去在操场上肆意的奔跑,踢球,过人,射门,这才是生活。
看着屋角那颗白色的皮球,我的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下个星期注定是没时间去踢球了,趁着这个周末,不去好好的踢一回真是对不住自己了。
洗漱,吃饭,接着我便穿上了我的球鞋,抱起了足球。
”妈,我去踢球了,中午可能会回来迟点,你先吃,不用等我来,我走啦。“
一溜烟我便跨上单车开溜了,身后传来了母亲大人那喋喋不休的牢骚,而我却哼着小曲,宛如一个不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