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种情况放在其他任何一个艺人身上，顾宁兮都会毫不犹豫地坏笑着对秦皓月说一句“好啊”。
毕竟一个刚包装出来的艺人，一个只播了一部偶像剧小火一把的艺人能卖一个亿，对任何一个演艺公司来说都是一件喜闻乐见的大好事。
可偏偏这个人是苏雨臣。
不要说一个亿就是把秦阅文化都给顾宁兮，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哪怕苏雨臣现在把他惹得够呛，但他就是放不开她。
“这种事情秦总不应该问我。”
顾宁兮看了一眼低头沉默的苏雨臣，心里的无名火越烧越凶。
拿起咖啡，顾宁兮映在粽黑色液体上深邃的眸光微微流转，很聪明地把问题丢给她，他也很想知道这个女人现在的心思。
“苏芊芊想的话，她可以通过违约来解除和公司的签约关系，到时候她想去哪里都随她开心。所以，秦总有什么想法直接跟她商量就行。”
“……”
被顾宁兮点名，苏雨臣脸色有些僵硬，一只手局促不安地捏着膝盖，毛昵裤子上的装饰球球都快被她拽掉了。
“原来还有这一套。”
秦皓月捏了捏下巴，一只手压在苏雨臣身侧，另一只手怎么都不肯放开她的手，姿势暧昧而又纠缠。
“那芊芊小姐要不要试试看？你放心，到了我们公司，我会给你安排更好的资源。让你的演艺事业华丽无忧。”
“秦，秦总高看我了。”
苏雨臣不自在地避开秦皓月，依旧低着头装死：“一个亿我担待不起。”
“谁说一个亿只是买你当艺人的？”
秦皓月精明的长眸微弯，里面流淌着的是生意人的锐利算计，当然还有一点调侃，一点认真。
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意图。
“你应该知道，我很中意你，那你觉得这些钱够不够让我娶你呢？不够的话我再加怎么样？”
“……”
此话一出，饭桌上的气氛彻底冷到极点了。
顾宁兮很清楚秦皓月不是什么好人，也知道他不会说什么好话。
可这种话一出来，他还是被惊到了，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而苏雨臣，从听到“娶”字的时候就已经呆住了。
这个人在胡言乱语什么？
他不是只想戏弄自己吗？
说什么“娶”不“娶”的。
“别，秦总别开玩笑了，我，我配不上你。”
“怎么会？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直接强硬地把苏雨臣揽进怀里，秦皓月笃定的是顾宁兮绝不会当着瑟琳娜的面和他闹开。
“说真的，认识你之前，我的人生除了生意就是花钱包养女人，我包养过的女人都是各行各业的姣姣者。我最喜欢的是她们的听话懂事。只要我说分手，她们很少会来胡搅蛮缠。我一直觉得我未来的人生也会是如此，因为我一度很肯定我不会长久喜欢上一个女人。”
“……”
苏雨臣自然知道秦皓月想说什么，这种话顾宁兮也对她说过。
可听秦皓月用这种闲适流畅的语气说出来又是另一种心境。
但她果然不能接受。
“秦总，你不用说了，”苏雨臣勉强地笑了笑，推开秦皓月的胸膛，语气却不够冷静释然：“你只是暂时厌倦了以前的生活方式而已，并不是真的喜欢上我。我哪里有本事改变你。”
毕竟，自己连那个人都没法改变。
自己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
秦皓月温柔笑着，表情从容自信，没有半点被拒绝的不悦。
他习惯了手到擒来的方便，也不会因为被拒绝了几次就觉得受到了莫大屈辱。
相反，他很享受这种狩猎的过程，得到猎物的时候会让他更有成就感。
“不过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心意绝无虚假。”
“哈哈！”
眼见闹剧终于收场，瑟琳娜很适时地打破尴尬气氛，反正戏也看够了。
对于秦皓月和苏雨臣这一层关系，她很满意。
“我以前觉得秦总多情，现在看来只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人而已。芊芊小姐可真是幸运啊。”
“……”
看了一眼玲珑大方的瑟琳娜，苏雨臣有些自暴自弃地苦笑：“哪有？您太抬举我了。”
这应该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了吧。
自己光是应付这些问题就已经焦头烂额，哪有这般四两拨千金的气度。
“怎么会呢？我是真的很欣赏芊芊小姐，我觉得你和秦总很般配。对了，”瑟琳娜抬头看了一眼一边依然窘迫不安的经理和服务生，笑容灿烂：“秦总也一起吃吧，三个人总是尴尬，你也一起的话会好很多。”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顿饭下来，除了秦皓月和瑟琳娜不时交流几句，另外两个人完全笼罩在了低气压中。
苏雨臣是无话可说，就连秦皓月从她的蔬菜沙拉里叉水果她也当没看到。
当然她也再没有碰过那盘沙拉。
至于顾宁兮，醋吃够了，吃齁了，自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很确定，在这样下去，他早晚会被这个笨蛋女人气死的！
和自己断绝关系的时候那么果断决绝，和这些人却一直剪不断理还乱。
这是在给自己找下家吗？
也不看看自己会不会给她逃跑的机会！
“那么芊芊小姐，关于代言和往年一样，先是拍广告，拍杂志封面，然后造一波舆论势头。之后年初会举办一次珠宝秀，你将作为压轴模特出场。还有微博以及其他社交平台的推广……具体日程表我会让秘书那边发给你。”
“好。”
“等一下！”
打断两个女人平淡无趣的职业交谈，顾宁兮放下刀叉，慵懒地擦了擦干净的嘴角，冰冷邪气的目光从苏雨臣的小脸上划过，有如实质。
最终他的视线还是停留在了瑟琳娜身上，只是已然变得温柔耐心。
“广告还有杂志的投放最好放在年终苏芊芊参演的贺岁电影上映以后，届时会更有宣传效果，反对的声音也会适当减小。”
“这样啊！也行！就是到时候得麻烦芊芊小姐赶行程了。”
强压苦涩，苏雨臣认真地看着瑟琳娜，坚定地点点头“我没事的，就是麻烦董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