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浑身乏力,吃早餐都没什么劲,但当我回想了昨天上午的训练,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大口大口地啃着面包,过滤掉面包的味道,尝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许是心累,是无奈。
今天除了复习昨天所学习的内容以外,学了踏步走和报数。学踏步走还好,为了跺地的时候有响声,我就狠狠地踩,踩到脚都麻了。报数就使劲喊,为了效果,郑风出了个主意,当排头的同学在喊一的时候,喊四的同学就跟着喊四,以此类推。结果是效果还不错,噼里啪啦,干净利索,只是完全分不清喊的是什么玩意。
第二天训练并没有第一天的那么累,轻松了些。晚上,班与班之间是拉歌大会,我们的“死对头”是二班。
“二班,来一个!来一个,二班!”
“一二三四五!”
“我们等得好辛苦!”
“一二三四五六七!”
“我们等得好着急!”
“让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像什么,像绵羊!”
我们就跟着教官使劲喊,一股嗓子把两天的疲累和辛酸全部喊出来,消失在空气里。
二班出来了个男生,撕心裂肺唱了首死了都要爱,他拿着教官的大喇叭吼着。可能是因为喇叭的原因吧,我几乎一个字都没听清,而且他唱的就像是rap一样,吼得叫人心疼……他一边唱一边和我们观众互动,我觉得他就是个活宝......
郑风一看就是按捺不住,二班的男生刚说完谢谢,他就双手撑起,跑到两个班之间。天比较暗,看不清他有没有涨红个脸。他拿过喇叭说:“大家好,我是高一一班的郑风,我今天给大家唱一首陪你度过漫长岁月!”说罢,深深鞠了个躬,他先把喇叭放在地上,周围的人也安静下来,静静地听着。
晚上蜻蜓低飞,微风卷起操场边上的野草、树叶,拂去燥热,吹来安宁。路边的灯是淡淡的白色,月亮也是淡淡的白色,柔和在他的微笑中交织,柔光笼罩他美好的样子。
他的声音如夏日的清溪,深沉里波澜起伏,浅浅荡漾着三千落花,没有了烦躁的情绪,也不会让人凉透心扉,就像一个轻轻的拥抱,告诉你不要悲伤。又像做了个很远的梦,梦里有个人告诉你,我在等你。
郑风唱完,又深深鞠了个躬,迎来一片热烈的掌声。这时二班同学上来跳了段街舞,与方才的治愈系完全不同,另有两个同学在旁边做口技,一个同学在中间跳着,舞步奇幻,似夜晚的魅影,各种高难度动作让我们叹为观止,鼓掌,尖叫,站起来喊,他们点燃了全场的气氛。
我们班也有几个同学,应该原来是F中本部的,他们几个配合默契,像是训练过一样,眼神中透漏着心有灵犀。不用言语,一个微笑,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我尖叫呐喊着,真的好帅!他们所赢来的掌声不比二班的少!
这时二班出来了个女生,立马下了个一字马,男生们都在尖叫鼓掌。而我们班居然没有一个女生迎战。
这时郑风忽然转过头来跟我说:“哎,方菲,你初中的时候不是跟着你们班的同学跳舞吗?你上啊!”
“哈?那么久远的事情你还记得,不行的吧,我就跟着她们跳,不行不行的。”我忽然想起,那时的确是艺术节的一个古典舞,因为我有一点舞蹈基础,所以是有一小段独舞的部分,但现在完全不行吧,韧带都没拉开。
“没事,来来来,试试嘛!”他一脸的期待。
我被他盯得受不了,只得站起来,两个班中间,起跑,用力跳起,跳了个小鹿跳。那女生站起来后,直直下去就是个下腰。
我想起她一开始是一字马,就渐渐把脚板上来抬到头顶。全部人都鼓掌,叫好。我歪歪头,冲她礼貌笑了笑。
她双手撑起起来,像个小陀螺一样,开始了点转。我跟上她的步伐,开始了平转。但我好久没练了,这几天军训也累,没过一会就停下来了,她也跟着我停下来了。我们俩都在喘气,我冲她笑了笑,说:“来个大跳就结束了好不好?”
她先愣了一下,笑道:“好!”
最后我们俩一起起跑,大跳,结束了这场斗舞。
她跑来拥抱一下我,我这才看清楚,她长得挺好看的,一脸明媚而充满朝气,眼睛水灵灵的,笑起来露出一排雪白的牙,让人觉得清爽而不做作,优雅大方。眼是盛夏里的繁星闪耀,笑是海边的风浪掀起你的衣裳。
她伸手对我说:“你好,我叫叶爱晚。”
我点点头,和她握手道:“你好,我叫方菲。”
两班打闹归打闹,最终和睦于好才是大家最想看到的效果罢了。你很好,但我不比你差,就是这个意思吧。
晚上训练结束,郑风来找我,“方菲,那个军训的文娱晚会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一连头痛的样子,“我最近训练都累死了,别提那文娱晚会了。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在T中时,郑风他们班在艺术节总是拿到很好的名次,表演效果也很好。
“嗯,这样,我打算弄一个舞台剧。我去问我们班的男生,你去问一下女生,看看都有什么才艺,有谁愿意的记下名来。稿子嘛,肯定是要围绕军训的,今晚都回去想一想。我明天休息的时候找你,中午可以的话,就把稿子写下来。好吗?”他振振有词地说道。看来他都帮我想好了。
“好!就这样吧。谢谢你了。”我感谢道。
“不用。”他笑了笑,眼睛弯成新月,露出两个小虎牙。
这是我们走到宿舍门口了,他把帽子望头上一戴,说:“早点休息,加油!”
“嗯,加油!”我看着他渐远的背影,扬起一个微笑。心里一阵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