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王府,府前灯火通明,府内已乱作一团,余漫歌这才知是为了找自己。下午她发现被人跟踪,故意将人甩了,没猜错的话人是顾遇笙安排的,怕自己逃了?
下人匆匆忙忙寻到顾遇笙,支支吾吾半天禀告了王妃回府的事,又结巴道:“王妃带了一个男……男人回来。”
顾遇笙追问,又听下人说他们是手挽手进王府的,他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余漫歌把自己绿了!
听下人指示,王妃回了寝宫,他带着未平息的怒火踹开了房门。门口的丫鬟欲言又止。
屋内屏风后春光无限好,被这一巨响吓了一跳,慌慌张张伸手抓了件外衣裹在胸前,洁白如玉,吹弹可破的玉臂和香肩暴露在外,锁骨上的朱砂痣使她更加诱人。
顾遇笙两眼直直的盯着她,目光呆滞,余漫歌一声惊呼,紧接着一记耳光朝他俊脸呼来。
“流氓!顾遇笙你王八蛋!你……你还看!”她紧紧捂住胸口,心急如焚,就算自己再冷静也毕竟是女儿家的清白。
顾遇笙停留不动,鲜红的掌印渐渐浮现上来,傻傻问道:“男……男人呢?”
“什么男人啊,你给我滚!”余漫歌急了,这人不仅流氓还净说莫名其妙的话。
顾遇笙余光瞥见衣架上的男装,又见她束着头发顿时全都明白了,是下人将王妃和她带来的女子认错了,再加上余漫歌一身男装。不过他真该让那些人把眼珠子挖出来洗洗。
门口两个丫鬟迷茫地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不解地挠了下脑袋,从刚才屋里传出的声音来看,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其实顾遇笙踹门的时候,她们就想说王妃在里面更衣,可转过来一想,人家是夫妻什么没见过啊?
煜王府的夜有些凄凉,某屋檐上两个男人举杯对饮,身边零零落落丢着几个空酒壶。顾安辞脸颊通红,口齿不清地指着天:“你说,我这么优秀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说完举起酒壶痛饮一口,酒从嘴角溢出沿着脖子往下流,胸前一片早已湿透。顾南煜瑟瑟发抖,整个人缩成一团无奈地看着他:“你别喝了。”
顾安辟不理会他,仰头继续喝,手中的酒从壶里涌出来,渐渐的变成了一两滴,他晃了晃酒壶,嫌弃的将它丢至一边。
酒壶失去了重心,顺着斜坡滚落下去,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没了,我煜王府藏了这么多年的美酒就被你这么发泄完了。”他心塞的看着一个个空酒壶。
顾安辞咽了咽带着酒味的口水:“不就是酒吗?大不了下次我赔你,别那么小气”。他说着,乘顾南煜不注意一把夺过他手中还剩半壶的酒。
“你说你人半夜跑我这里来干嘛啊!发了疯一样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喝酒,你说你去其他人那里不好吗?偏来我这儿。”
想到这就来气,他在床上睡得好好的,睁眼翻个身,一个人脸就出现在他视线里,大半夜黑灯瞎火的,吓得他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神还没缓过来就被他拉到这屋顶上喝酒,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自己存了这么多年的酒。
一上屋顶他就一个人买醉,自言自语,害得他现在衣服鞋子都没穿,鼻子都堵塞了。
“你还说,要……不是你,我至于吗我?什么爱一个人……就要无条件相信她,她……她都跟别的男人跑了。”顾安辞起身对着天骂道,“顾南煜!你个混蛋!骗子!你就是王八蛋.....”
他前倾脚步不稳,好像下一秒会掉下去。顾南煜及时将他拽了回来,一屁股摔在瓦片上狼狈不堪,也不知痛。
“骗你个头啊。”顾南煜叹了口气,“人家和你在一起了吗?”
顾安辞扁着嘴摇头,搞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人家都没有和你在一起,你相信她什么啊?顾安辞,我觉得你错就错在太自作多情,人家姑娘鸟都不鸟你,你还自以为很伟大。”
“呜呜……她走了没有了。”顾安辞趴在他肩上哭得梨花带雨,是个男人恐怕都会心疼。
在百春楼顾安辞绝望地坐在门口,等他再去找莺莺时吴妈妈告诉他莺莺已经被人赎身了,她不甘心一直追问吴妈妈莺莺的去向,吴妈妈的回答都是不知道,还把他赶了出去。
“不哭,不哭,乖……”顾南煜极度嫌弃地摸摸他的头,就当是摸狗头。
“我冷。”他用头顶了顶顾南煜胸膛。
“那我们回房好不好?”
“不要嘛。”
“好好好,哥给你温暖。”吸了吸鼻子,顺手抓起顾安辞的衣角抹了把鼻涕。
两个可怜的娃依偎在一起,明月皎洁,夜景优美,好一对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