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后一个打挺从被窝里坐起来。周子琰的床上动静也很大。
我俩都难掩心中的兴奋。
但是还是装作很镇定的样子问赵昭察觉自己心意的细节。她说了一些我们之前都有观察到的蛛丝马迹，让我们对自己的观察能力沾沾自喜。
“你们觉得方明衍对我怎么样啊？”
我沉默了，周子琰也不说话。不可否认的是方明衍对赵昭的举动在我们看来是对赵昭有好感的，但是由于他之前的表现，让我们怀疑自己的感觉是否只是把赵昭当做一个“处处留情”的目标。所以我们都不敢贸然开口。
“我觉得他挺喜欢我的。”赵昭自问自答，“但是他之前······”她也犹豫了。
我们还没说话，赵昭就语气兴奋地说：“你们说我要不要跟他表白啊？”
？？？我在床上张大了嘴巴。赵昭恋爱进展要这么快的吗？？？
“不，不是，赵昭，你之前没有看别人喜欢过人吗？”周子琰知道赵昭大部分时候一心读书，没有这些红尘之事——虽然她自己一心不读书，心里也没有红尘之事。
“我哪关心人家喜欢谁啊。”赵昭茫然地说。
“你没看过庄暇和陆十柯？？？”
“哦哦哦，那我觉得他们有点特殊······”
“我哪特殊了？”我头上冒起三个问号。
“你们俩奇奇怪怪的，都是直爽的人，互相喜欢又不说。我当时就想，我要是喜欢一个人绝对不像你这样。”
“！！赵昭！！所以我是被你当成反面教材了？？”我难以置信。周子琰拍着床笑。
“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喜欢就说出来，不过我要是被拒绝了又很尴尬······”
“对啊对啊，所以还是再观察一阵子，有把握了再来吧。”
“睡吧睡吧。”
第二天五点半自然没有起来。迟了一小时。“迟起一天没关系的。”我们安慰自己。
但是赵昭还是一个上午都很懊悔。“迟起一天，就会有第二天，这样放纵下去，是没个头的！！！”她痛心疾首，决定明天无论如何都要早起，为了弥补今天的一个小时，她甚至说明天要四点半就起床。我和周子琰这两个享乐主义者，自然觉得这也太夸张了，提出异议结果遭到赵昭的鄙夷。但我追根溯源，称都是因为昨天下午去看篮球才导致那么晚睡。赵昭红了脸，却说今天下午还是要去看。我摆着手说除非我中午就把数学写完，否则就只有周子琰陪她去的份。
周子琰倒是很乐意，她心里帅哥第一，学习第二。
“别说我们孤立你啊到时候。”她警告我。
“不会不会。”周子琰数学很有天赋，上课不怎么听也会写。而且她有预习的习惯，所以上课前她就会写作业了。唉，奈何我不是这样的人呀。
“笨鸟先飞！！”下午我吃完饭一个人回到班级，面对仅仅离开半小时就被卷子堆满的桌子，感慨了一句，提笔准备开写。后桌的女孩子王梦凡窃笑，我转过去瞪她：“笑什么？”
“就你还说自己是笨鸟呢？”她用手推了我一下，“你让我们情何以堪？”
我跟她打闹，她骂我“天天玩还能考好”，我拿周子琰来做挡箭牌：“我玩得有她多？”
“那你们两个都是一样的！讨厌鬼！！”
“好了好了，你不要跟我说话了，我今天要发愤图强。”
我转过去继续拿起笔写，王梦凡却又开始“嘿嘿”地叫我。我扭动肩膀表示我有听见，但是要先写作业。她不理睬我的动作，自顾自的说：“听说陆十柯和他女朋友分手了？”
我的笔顿了一下，想要马上转身追问其他细节。但我还是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好奇，把笔下的那一题做完，才转身看着她。王梦凡观察着我，向我勾勾手指，我移动凳子腿靠近她。
“我跟那个女生，叫谢宁的，是同一个社团的。她刚上高一加了舞蹈社，我刚上高三也还没退，刚刚去社团的时候看见了，听见她在说分手的事情，我才知道当时是她和陆十柯在一起了。”
“她好看吗？”我怀着吃瓜的心问。不敢问“跟我比怎么样”。
“挺好看的啦。我看她也没有什么伤心的感觉，说分手的事情情绪都没什么波动的样子，听说也是谈过好几个男朋友了。现在的小孩啊啧啧啧······”
我斜了她一眼，王梦凡也不是什么纯情小女生了，她在外校的风流韵事我随口就能说一堆。“你还有脸啧别人？”
她看懂我的眼神，装作娇羞地推搡我几下。我耸耸肩笑她。
“你要我去问一下细节吗？”
我想了一下，这件事跟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即使我心里还有什么挂念，人家已经翻篇了，我没什么资格去问人家前女友什么细节。于是摇了摇头。
“写作业了写作业了！”
我面对作业，思绪却又飘到其他地方。
看吧，这才过去了一周左右，陆十柯就已经开启一段恋情又迅速结束了。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小小的开心是一定的，自己心里很清楚现在对陆十柯是什么感觉，只是尽力装作没什么好后悔的样子。但是又有一些复杂的情绪，失望、怀疑，我要是没有跟他说“做朋友比较合适”，想必我们最终也是这样的结果。
他本来就是这样随便的人呀，跟我表白也许也只是身边没有女孩子跟他谈恋爱了，于是打主意到我头上了吧。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么幸运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到我头上。
失望他，怀疑自己。觉得他也喜欢我，这个错觉也太离谱了点。
于是即使我今天没有去篮球场看男孩子打篮球，我在晚自习之前也只是写了七道小题。比昨天多写了两题呢，真好。
我被周子琰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一顿。
不过她今天作业方面也没有什么成就。因为她在球场上发现了一个帅哥。但是我们的审美都大不相同，所以我并没有很感兴趣。
“明天带你去看明天带你去看！”
“你觉得有何喻帅吗？”
“······客观上来说倒是没有，但是何喻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何喻现在一点都不好看了。”
“所以那个男生现在在你心里是第一嘛。”
“对对对！哎呀真的要带你去看。哎我跟你说，他也是我们年段的，我怎么之前就没发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