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姐姐,你还不回家?”甜甜的女声伴着微凉的夜风入耳......
非桥闻言从桌前的一堆花儿中抬起了头:“快结束了,再等等。你先休息吧!我来关门。”
清冷却又温暖的声线,就这样随着纱帘的摆动,传到了栏外......
“那乔姐姐早点儿回家,哦!这个给你留在这里。这是你上次落在这儿的,刚好今晚有点儿凉。当心着凉。我先走了,明天见!”小姑娘一蹦一跳的走远了。
非桥的那句谢谢尚未来得及说......
非桥呆呆的看着早已空无一人的栏外,以及搭在木栏上的披肩,有些人,终将离开,不是吗?你还在期待什么呢?
非桥低头完成了作品的最后一步——一支秃枝斜斜的独立在一边......整个作品,看似完全不是一体,却又像是一体。
作品完成后,非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作品,有多久了?又还要多久?
整件作品——温暖与冰冷、生机与枯败、明亮与灰暗......这才是自己这短短的二十年的写照吧!
非桥抬起脚步,缓缓来到栏前,拿起披肩,披在了身上,双手将披肩拢着,紧紧的,似乎想将心底的寒凉全部驱散......远处,明月皎皎如昔,星河流转如故。空气中的花香丝丝沁人心脾,昏黄的灯光,为这房子披上了一抹暖色!只是,地上的影子未免太过孤单。
“御风,你看,你离开以后,我真的将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里面的人,没有勇气走出去;外面的人,没有借口留下来......朋友们还在,亲人们也还在,可你,怎么就不见了呢?你不是说,你要将小时候一见钟情的姑娘带给我看吗?你不是说,你会带我去你小时候去过的那个国度看雪吗?我答应你了啊!我要当你孩子的姑姑。只要你回来,好不好?我再也不喊你名字了,哥,你回来好不好?只要你回来,我会很听话,我们一起回去,回到爸妈那儿,我哪儿都不去了,好不好?呜呜呜呜呜呜......”非桥蹲在地上,紧紧的拢着身上的披肩,抱着肩膀的纤纤玉手,骨节在灯光下愈发的清晰......
不远处,东方轻言,白胡子师傅,站着,远远的心疼的看着这样的非桥。
“老头儿,这样不是办法啊!这个坎儿真就过不去了吗?”轻言无奈的问道。
“没大没小,叫师傅!”
“哎!能怎么办?桥儿这丫头,看着清冷,实际最是长情。御风又是陪着她长大的,哪那么容易啊!”
老人叹了口气,同样满是无奈的说着。
“如果告诉她当年的真相呢?会不会好一些?毕竟,她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她迟早会知道吧!”轻言再次开口。
“快了!只是,不知道这平静的日子还能过几天。”说完老人先一步离开......
良久
“是啊!她不得把天翻了......”东方轻言摇摇头,转身离开。
东方家
栖云院
蓝斯年坐在五楼的栏杆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一双深沉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开了一个小廊灯,昏暗中,蓝斯年清冷的如同那云间月!美则美已,却是难以靠近。
花房
非桥整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头发,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御风,不!哥!你喜欢我笑着吧!
非桥简单的整理好东西,关好花店,走向了云山之下的古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