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三江将脚伸在火堆上,不一会,头上蒸蒸热气冒了出来,像着了火一般。阮三江收回脚,头上的热气才慢慢消散。
又喝了一口酒,才将如何凝结热气,如何导气、如何送气跟他们说了一遍,曼老师与林渊叔师试了试,果然一会将热气导入上身,但任督二脉没打通,倒不到头上,只是身上热烘烘的。
一旁觉得好玩的伊子黙,也按着他说的法门,一步步将热气凝聚,再往上导,直直的冲到头顶,热气从头顶再散发出来,遇到冷空气,成了烟雾状,虽没阮三江那样浓浓的雾,但也像早里晨山谷中的薄雾一般。
阮三江看了惊讶道:“你竟然能,你这么小小年纪竟然打通任督二脉?”说着又好好端详了他一会道:“那为何又像是任督二脉像受过挺严重的伤呢?”
“不敢瞒阮师叔,我这徒儿就是因为我强行将他打通任督受的伤,而不知为啥,他体内有一股自成的真气,所以他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多,只怕……唉!”曼老师不忍当着伊子黙说下去。
阮三江叫伊子黙过来,替他号了脉,发觉他脉搏时断时续,而跳动得十分不规律,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想着这孩子本来有这么好的奇遇,小小年纪就打通任督二脉,那想因年纪太小,而经脉太嫩承受不起真气这般考验,真是可惜,可怜。
曼老师本来也不曾期望他能治好伊子黙,见他皱起眉头,也就不再指望这事,只是离死忘谷越近他越觉得心里难受,想着自己去死亡谷,真忍心将他丢进死亡寒潭里吗?但不丢进死亡寒潭,连那千分之五的机会都丧失,心里矛盾也越来越大。
阮三江见结拜大哥的这个关门弟子望着火星子出神,知道他为了这孩子的事心里难受,但人各有命,生死也许上天早就注定,有时在想,自己的命运其实说好不好,说不好也好,想当初几乎连自己都以为要死啦,但后来在死亡谷奇迹一般生还,后来师傅不但治好他的病,还教了他这一身的武功。如果不是自己讨厌学医的话,说不定这孩子自己还救得了。所以有时候人生的机缘巧合,也许上天早就注定,只是在人生中,遇到这样的生死时刻,谁都想逆天改命,可是生命本身就是个矛盾体,有生,就有死,这就是命,任谁武功再高强,都有双眼一闭的那一天,所以任谁也改变不了。但是有些时候,又觉得生命就像过山车一样,特别是在死亡边上走了一回的人,这起落,这心情,之前如云山雾罩的事情,过了那一回,突然就豁然开朗。
林渊叔师自顾自的在那练习导气,对于他们的之间的沉默,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伊子黙其实都没觉得什么,鸡肉吃得饱饱的,心里十分满足,想自己与奶奶过的日子,有时放学回家,能有一碗冷饭吃饱就是很满足的事。那还指望有鸡腿吃,那时家里好不容易养大一只鸡,还要得托邻居帮带到镇上去卖掉再买些有油盐回来。
伊子黙看着阮师叔公皱着眉头,知道他也无法治好自己的病,心里想着治不好就治不好吧!也可早日见到自己的奶奶,再说师傅为自己这么操心,心里也是十分过不去,还不如自己死掉,好让师傅过得好些呢。
阮三江一会打破沉黙道:“汉清,你听过死亡谷吗?”
“听过,有人曾让我去死亡谷。”
“那你意见如何?”
“十分矛盾!”
“我看时日不多,你如果决定,要抓紧时间。”
“我不忍心,这一路走来,心里矛盾得很,就算到了那里,我也鼓不起勇气。再说落进死亡寒潭,与死有什么区别!”
“自然有区别,我就是从死亡谷走出来的。”
“真的!”曼老师眼前一亮道。
“自然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