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子黙望着垂直的石壁直到底下寒潭里,这时刚好午后,太阳还十分热切的照着寒潭,照着石壁。伊子黙汉水一滴一滴的落下这万丈寒潭里,脚开始颤抖,知道自己快撑不住,心中一半是不甘心就这样死里求生后,又撑不住生里求死;另一半是真他妈快撑不住,不如早死早投胎了事,屠受这段煎熬,最后还得一死。
全身衣服已经湿透,伊子黙感觉自己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最后那一丝不甘心,让伊子黙还舍不得松手。又见那垂下去的紫荆藤偶有紫色小花,羞羞涩涩,但不畏阳光,不畏山中风雨。伊子黙心想,这些紫荆藤生长不由它定,在这悬崖石壁上,竟能如此茂盛的生长。自己为什么不将所有的一线可能都用上,想到这,咬着牙,脚指用力勾住,运气到全身,腰部一点一点的拱起,手也慢慢的缩回来,真气从任脉通过狭小的关口来到督脉,又从督脉缓缓的流到任脉,如此反复,那关口竟然开得越来越大,不一会,感觉真气像潮水一般完全在任督二脉里活动开来,向体不再那么僵硬。
伊子黙心里信兴倍增,腰部再用些力,不断换着手往上移,整个人竟将慢慢的立了起来,那紫荆藤竟又靠了过来。伊子黙站直以后,再也不像刚才那么莽撞,轻轻的松开一只手,攀住石洞的边沿后,后一只手才松开,整个人才完完全全的站在洞里,心中松了口气,转过身去,一把抱住那个金色的猴子,开心的笑了起来,泪水也不经意的从脸颊流了下来。
那只金色猴子也咧嘴笑着叫着,伊子黙放开它,它才又带着伊子黙,一路穿石洞下去。
进入到石洞深处,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有那只猴子在前领路,伊了黙就不觉得什么,就算偶尔碰撞到石头,只觉得好笑,心想出去之后,这也是一段能刻进生命里的珍贵时光。
又走了大概个把钟,才见到微弱的光从洞底下透了上来,伊子黙知道终于快到出口,心里再度开心起来,那只猴子里又欢快的叫唤着,去石壁上按了一按,突然前面亮了起来,原来竟还有个机关,所以外人就算知道这个条道,但也无进得来,伊子黙出得洞来,见已经到了寒潭边上,那猴子并没出来,只在洞里叫了叫,就将洞门关上。伊子黙忙向他挥手,又不断的道谢!洞门在扎扎声中关上,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还道是天生的一块大石头呢,那曾想是人为的机关。
伊子见寒潭的水青青还有水藻,不断的有鱼游来游去,鱼儿悠闲,不知道情的人可能还会羡慕鱼儿自由自在,伊子黙却看着这些该死的鱼,咬伤了他大哥,不知道现在大哥的脚是否全好。
绕着寒潭转到对面的山上去,又爬了许久才来到那天跟大哥一起来的路上,伊子黙想那天大哥是从这里飞到对岸的紫荆藤那里去,后来又陪着自己掉进寒潭,这一切在白天看来,像是一场梦。
伊子黙有些饿,从包裹里取来吃的,一边走一边吃,初春的野外,花草的嫩芽,早开的花,已经将春天付于了无限生机。
伊子黙感觉从紫荆藤那里生还过来后,身体感觉完全不同,步履轻盈,身体里满是力量,这一路走来,竟无半分疲惫感。
夕阳在山头,昏黄在山坡,在草地,在树梢。伊子想多赶些路,一路小跑起来,天天渐渐黑了起来,伊子黙想这样跑也不是办法,总要得找个地方睡觉才成。伊子黙爬到一棵大树上,四周望去,见到处一片荒芜,并无人家,只得下来,又走了一段,前面有一棵大树,不断有鸟落回到树上,那树大得出奇,像一座小山一样,伊子黙见天已经全黑,心中灵光一闪,不如去树上睡一晚。
说着跑到那棵十来人才抱住的大树下,又努力爬了上去,选一处略为平坦的分枝上勉强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