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走到议事厅,坐到中堂位置,对着北柔说道“去请北释老爷子过来,我有点事要和他商量。”北释就是北方领主府的老管家。和北柔家族一样,都是北氏家族的忠心附属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北氏家族的管家。掌管着领主府的大大小小的一切事务。
没过一会,北释老爷子和他的儿子北峰就赶了过来。北释老爷子看到坐在主位上细品香茗的周然,连忙带着自己的儿子上前。“老奴见过领主大人。”说着准备向周然鞠躬。刚刚穿越过来的周然,自小接受的就是尊老爱幼的教育,怎么可能看着一位老人向自己行如此大礼。
周然连忙上前扶住北释老爷子,惶恐道“老爷子,小辈怎么能受您如此大礼?不可不可!”
然而让周然没有想到的是北释老爷子挣脱了他的搀扶,对着周然完整的鞠了一躬。“领主大人,小人知道自小您就待人温和,但是主仆之别不可丢,您为主,我等为仆。我们就要对您要有足够的敬畏。望领主大人以后万万不可再这样了。”
周然看着北释老爷子苍老却又坚定的面孔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领主大人,我等世世代代服侍北氏一族,北氏家族的荣誉高于一切。领主大人,你要为了北氏一族的荣誉付出一切,甚至是您的生命。”北释老爷子对着周然说道,虽然北释老爷子没有用多重的语气,但是周然可以体会到隐藏在他淡淡的声音下得决心。
“上午传达领主令牌时,我就想对您说了,您怎么可以对一个奴婢说谢谢,您这样会让其他贵族取笑的,会让北氏一族蒙羞的。”北释老爷子说道“我已经将那个丫鬟的事解决了!希望领主大人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解决?解决什么?你怎么解决的?”周然听到北释老爷子的话。大声的对他质问道。
“领主大人放心,老奴并没有杀掉那个丫鬟,只是将她毒哑失声而已!这样她就不会泄露出去了!”北释老爷子对周然解释的说道。
“什么?你将她毒哑了!你为什么这么做,这样对她是多么的残忍!”周然听到北释老爷子的话,心底的怒火猛地升起,对着北释厉声喝道。传承于吕布体质卡的气势猛的压向北释老爷子。
北释老爷子感受到领主大人身上传来的气势,这是一种英勇,无畏和霸道的气势。但是北释老爷子随着北老领主走南闯北,经历过太多的事,所以北释老爷子并没有被周然震慑住。北释老爷子的眼里透出一丝欣慰,依旧是那种处事不惊的语气对着周然说道“领主大人,您要记住我们的一切都是你的,不仅仅是毒哑。若是你需要我们的生命,那么我们我们的生命你也可以随时取走。所以请领主放心,她并没有怨恨您。”
周然听着北释老爷子这么轻描淡写的诉说,不禁感到一丝恐惧。从小接受新时代教育的周然,并不能理解北释老爷子所说的这种生命属于主人,主人要我死,我就去死的观念。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是类似中国的古代时期,而是远远的超过的中国古代的残忍。
看着北释老爷子的儿子和周围的侍从、奴婢一脸认同的表情。周然知道了这已经不是数十年,数百年的时间可以形成的,而是昆仑议事会长达数千年甚至万年统治下的结果。周然不禁感到不寒而栗。
“领主大人,根据北氏家族的传统,老奴我即将卸任领主府管家一职,领主府的管家将由我的儿子北峰接任,这几日我会将一切事务交于他。从今日起。他将只效忠于您一人。”北释老爷子对着周然说道,并向他的儿子招了招手“峰儿,来拜见领主大人,从今日起,你要奉北炎领主为主人,以你的生命守护他,即使领主大人让你杀了我,你也要将我的首级带给领主大人。你明白了吗?”
“是,父亲。”北峰走上前对着北释老爷子说道,然后跪在周然面前说道“奴北峰,今日起誓,从今日起奉北炎为主,奉献自己的一切,为主人粉身碎骨在所不辞。”说完,对着周然行跪拜大礼。
周然看着眼前的一切,从北炎的记忆中已经知道,这的确是北氏家族的传统。不,不应该说是北氏家族的传统,而是昆仑大陆上所有的贵族的传统。当老族长逝去,新族长继位,那么效忠老族长的老管家就会带一位子嗣效忠新的族长,成为新的管家。老管家也会全部放权给新的管家。宣布效忠的管家就是新族长的绝对心腹。帮助新族长处理一切。
每个贵族家族内都会有这样一个附属的管家家族。从小就接受效忠主人,为主人奉献一切的教育。而且所有的管家家族都是一脉单传,永远一代只有一名子嗣。
当周然从北炎的记忆中得知这个传统时,周然感受到的是昆仑议会那无处不在的统治力和压迫。经过无数时间,人们已经对这种管家家族习以为常了,从小就已经决定他以后的道路。完全扼杀了他们的自主性,无限扩大了他们的奴性。
看着眼前一直跪拜着的北峰,周然知道若是他不接受北峰的效忠,那么他会一直这样跪下去,若是周然拒绝了北峰的效忠的话,那么北峰绝对会以死明志。周然知道现在他是无法反抗这种传统的,至少现在是无力反抗的。
周然很害怕自己有一天会迷失在这个世界,因为在这里,作为当权者是真的可以体会要那种权势的滋味,而那种滋味又太容易让人迷失。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但是眼前他必须要接受这种传统。
“北峰,我接受你的效忠,从今日起,你就是北方领领主府管家。”周然坐在座位上,对着跪在他眼前的北峰说道。
“谢领主大人!”听到周然的回答,北峰高声回答到。然后慢慢站起身来。
看着眼前的一切,北释老爷子心底感到一阵欣慰。慢慢的转身离开议事厅。将这里留给这对新的主仆。周然和北峰看着静静离去的北释老爷子……或许这就是一个时代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