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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高人指迷津

四人一起走进云水相接处的大门,一方宝剑,一把折扇,一洞竹箫,一环灵镯。

门内,一条石子路两侧树,高入云,树下奇花异草,散发的味道清冽,就像喝了一杯山间的泉水,树上栖息着灵兽,垂下一条长长的羽毛尾巴,阳光下闪烁着金色。

四个人沿着石子路一直向前走,倒也没有什么岔路口。

“这条路怎么看不见尽头啊,要走到什么时候啊。”阮柒柒不想其他三人修习过法术,身姿轻盈,走了一会儿就累得快跟不上了。

“才走几步路就走不动了,以后叫你软绵绵好了。”程粤手摇着折扇,走的轻轻松松。

“要不我们歇一下吧。”林蝶琨挽着阮柒柒的胳膊说道。

“不用。”肖寂风说着,绕到阮柒柒前面,背了起来。

“同样是女孩子,小蝴蝶要不我来背你啊。”程粤看着林蝶琨,一脸坏笑。

“我的箫挺沉的,要不你帮我背箫吧。”林蝶琨挑衅的看着程粤。

修道之人都知道上品灵器可以根据主人的口诀或重或轻,程粤才不上当呢,说道:“好啊,那你要帮我扇扇子。”

“一物换一物,我也没轻松啊,程大公子没诚意算了。”林蝶琨边走边说。

程粤从箫苦修,受伤不计其数,总是自己简单处理。愿意帮他包扎医治的,林蝶琨还是第一个,程粤心里对林蝶琨到货扫有几分感念。

肖寂风背着阮柒柒,依然健步如飞,走在前面,后面程粤和林蝶琨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调侃,时而程粤被打的夸张的尖叫,时而林蝶琨被逗得笑声连连。

四个人一直往前走,周围的树木花草从嫩绿娇媚,到郁郁葱葱蓬勃向上,再往前走就是枯叶萧瑟,继续往前走,周围只剩树干傲然挺立,好像走过了一年四季,但是并感受不到气候的变化,只是心里多了几分沧桑感,气氛变得有些低沉。

“我们是不是快到了。”阮柒柒也看出了周围的变化规律,歪着头问肖寂风。

“被背的这么舒服,换做我,宁愿一直都不到。”程粤边说边看了一眼旁边的林蝶琨,像是在找认同。

林蝶琨故意不理他,向前看去,突然停住脚步,前面的肖寂风也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程粤顺着林蝶琨的眼神望去,也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繁花如云,颜色仿佛交融在一起,随风流动,树木若人,高贵沉稳而不盛气凌人,周围仙气飘飘,若真若幻。

程粤先回过神来,拉过林蝶琨的袖子,追赶前面的肖寂风和阮柒柒,嘴也不闲着:“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毕竟是世家小姐。”

林蝶琨恍惚中被拉着往前走去,因为自幼学习岐黄之术,上山采药,辨认百草,却从没见过此般奇景。

前面的肖寂风停下脚步,放在阮柒柒,低着头问她:“还累吗。”

“好多了。”阮柒柒冲肖寂风天天一笑,周围的花草仿佛都娇艳了几分。

程粤和林蝶琨也赶了上来,程粤站在肖寂风旁边,他们的脚步带动周围的烟雾缭绕,仿佛置身于虚幻之中。眼前是一个古朴雅致,亦真亦幻的木屋,于周围景致如出一辙,毫无违和。

肖寂风翻手之间,一卷地图出现在手上,肖寂风打开地图,对照眼前的景象,断定这就是世外高人隐居之处,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终于到了。”程粤说着就大步向前去敲门。

肖寂风拦住程粤,说道:“这样不太礼貌吧。”世家出身的肖寂风从小就受礼仪熏陶,格外重礼。

肖寂风两手抱掌前推,面向大门边作揖边自报身份,“肖氏肖寂风拜见仙师。”

大门果然自动打开,程粤心想世外高人竟也不能免去这些繁文缛节,四个人一起走了进去。屋内的一切明明是固态的存在却总是给人一种仿佛在流动的感觉,但屋内并没有任何人。

“还请仙师现身,晚辈有要事请教。”肖寂风气沉丹田,声浪在空气中震动,像湖中的涟漪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散到很远处。

过了一会,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高人的架子还真是大啊。”程粤说道:“我们千里迢迢而来,高人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林蝶琨拉了拉程粤,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阮柒柒倒有些赞同一样附和了一声:“就是。”

“你们看周围的颜色都在转深。”肖寂风下意识用手扶剑。

仿佛颜色都在向上汇聚,流动速度越来越快,突然一阵眼花缭乱,万千颜色化身成一个少女翩翩落地,他仿佛和这奇景本为一体,就连阮柒柒都在心里感叹,竟有人美若风景,甚至都顾不得看肖寂风的反应。

“小朋友们,你们找我。”那女子的声音空灵清澈,仿佛一颗石子击中心中湖畔,荡起层层涟漪。

本以为世外高人是一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者,不曾料想竟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就连程粤面对这样一位绝世美女,也没有了脾气。

“请问您就是云水相接的主人?”还是肖寂风先问到了重点。

“是啊。”说着她斜靠在椅子上,翘起一只脚搭在另一条腿上,手上摆弄着桌子上的桃花摆件,每个动作都散发出一种甜而不腻的清香。

“顾黛山,灵兽失控,贻害人间,想请教灵石所在,如何获得。”程粤答到,言语之间极为客气。

那女子听后一阵大笑,又收住笑意,一脸严肃的说道:“灵石所在可不像云水相接这么容易接近。”

“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云水相接会突然现身,我们触碰了什么机关吗。”林蝶琨问道。

“云水相接,天入水,水连天。最后一道退水见物的关键,就是一天之内,入水一滴血,一滴汗,一滴泪,即刻便机关开启。”

四人恍然大悟,竟无意破解了其中的机密,程粤的一滴血,肖寂风的一滴汗,阮柒柒的一滴泪。

“过第一道湖靠本事,过第二道湖就靠机缘了。”那女子若有所思的感叹道。

“既然机缘巧合,还请前辈指点,如何找到灵石,镇压灵兽。”自小出身世家的肖寂风,谈吐大方得体。

“上次到访云水相接处的人,也是一位如你一般英俊翩翩的世家公子,比你多几分洒脱不羁,但是却不如你佳人在侧啊。”女子说道。

“您说的就是颜非那个魔头。”听到有人称赞颜非,阮柒柒略有不悦的说道,不止阮柒柒,整个玄界,对颜非掀起的血雨腥风依然谈之色变。

“小姑娘,不经当年事,你知道的真相都是他人加工过的,能有几分可信。”女子对颜非的态度到时和其他人大不相同。

程粤摇着折扇一言不发,双眼冷若三尺寒冰,有关颜氏的是是非非他已听了太多,人人心中都有一个自己的版本,撰写着自己满意的剧情,把自己当主角,上演着高尚,自我感动的戏码。

“难道那些血淋淋的证据都是假的吗,阮氏三千弟子于长平之战灰飞烟灭是事实,就算当时我没有经历过,也比你隐居世外知道得多。”阮柒柒的大小姐脾气向来不在乎场合。

“柒柒,前辈隐居自然不受世事纷扰。”林蝶琨将阮柒柒拉到身后,对那女子说道:“前辈,十几年前的是是非非早已尽归尘土,还请前辈不要见怪,如今灵兽失控,祸乱一方,还请前辈指点。”

“小朋友,几句话就动怒,这样大的脾气是该磨一磨了。”女子脸上并无愠色,“既然你们不愿意听,我也不多说什么了,灵石没有固定的位置,灵石吸收天地灵气,存于八方,无形无态,出现时机自有定数。”

“如果云水相接处对灵石的消息都这么笼统,那灵石就真是无迹可寻了,还请前辈知无不言。”程粤收起折扇,表现出难得的恭敬。

“我只知道下一块要现世的灵石,世事变化无常,转念间便是千百种可能,灵石之间相互感应,相互平衡,其他并不可知。”女子端起茶杯,翘着兰花指,说得轻描淡写。

“下一块会现世的灵石,在哪里呢。”林蝶琨抓住机会问道。

“下一块灵石现世可能是一个月,还有可能是一年,甚至是一百年,看你们的机缘了,去顾黛山吧。”

四个人只觉得说话声越来越远,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忽然一阵眩晕,定神发现,他们已经出了云水相接处,回到了那片树林中,晴空万里,微风在树叶间穿行,一条小路蜿蜒进树林。

“这么几句话就把我们打发出来了。”阮柒柒指着前面的湖愤怒的说。

程粤不理会她,转身沿着小路向树林深处走去。

“走吧。”肖寂风拉着不情愿的阮柒柒。

林蝶琨跟在最后,心想:“一向桀骜不驯的程粤竟然也有这样谦卑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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